劉嬷嬷繼續把自己知道的事都說出來。

“當初榮王作爲宗室遠親，本沒有資格，但因赫赫戰功破格封王，在先帝剛登基時，榮王被派往南齊，作爲質子在南齊國都生活。”

“那時候太後還是南齊公主，對榮王一見傾心，一心要嫁給榮王，還和榮王約定，要幫榮王回到北周，之後就逼着當年的南齊老皇帝賜婚。”

“老皇帝順着太後的意思，修了國書要與北周聯姻，于是将太後送往北周都城待嫁。”

“然而，榮王對太後并無好感，到都城時他得知太後要的報酬是嫁給他，他拒絕了太後，說要将太後送回南齊，太後自诩貴女，受不了被拒絕，于是跟着進了宮。”

“沒想到進宮後，當初的先帝爺看上太後，又得知榮王無意，便求娶太後，當晚太後去找榮王，卻在榮王府撞見榮王和後來的榮王妃抱在一起，那一晚太後喝的酩酊大醉，這時先帝爺也到了……”

“第二天太後發現自己和先帝爺荒唐了一夜，她實在沒了法子，這才嫁進了皇宮，而内務府原本準備給榮王府辦喜事的排場都留給了後來的榮王妃。”

顧清秋總算是知道了太後對榮王府有這麽大的敵意的原因是什麽。

她怎麽都想不到，會是這樣一個原因。

劉嬷嬷繼續說道：“後來，太後在宮裏過得不順，還被人算計服了會絕育的湯藥，一直沒有身孕，漸漸失寵，直到從一個小答應手裏抱了個兒子來，日子才好過起來，但她從此就深恨上了榮王府。”

顧清秋冷聲道：“所以太後不斷報複榮王府，哪怕王府落魄、我外祖父和外祖母去世，她也沒有放過，甚至還對榮王府唯一的血脈動手。”

劉嬷嬷低下頭，連忙跪好，急聲道：“顧二小姐，這些都是太後做的事，太後每每心氣郁結就會把一切苦頭都歸罪于榮王府，因此才會給您也定下親事。”

顧清秋周身的寒意更濃，“就算是太後授意，可謀害我母親的人依然是你，現在我留你的命有用，但你活罪難逃。”

說着，顧清秋伸手，朝劉嬷嬷的雙手雙腳劈了下去。

慘叫聲連連，一旁的老太妃拍手而笑，在詭異的笑聲中尖聲說道：“皇上，戲要開始了，真好看……”

顧清秋廢了劉嬷嬷，起身道：“你的命還有用。”

離開冷宮，顧清秋跟着宮女往回走，在經過去往太後寝殿的岔路口，她眼底的凜冽徹骨。

隻是太後還沒有醒來。

就在她失神的瞬間，前路被人攔住。

長公主的心腹宮女連忙屈膝行禮，“楚王爺安好。”

箫玄毅點頭，開口道：“退下，本王護着她。”

看着顧清秋穿了一身宮女的衣裳，淺黃色的長裙點綴着素色花紋，發髻也難得绾得嬌俏。

他眸子含笑，對顧清秋這樣的風格很是滿意。

這貓兒如此打扮，若不是眼底的冷意，完全就是個俏生生的小宮娥。

隻可惜，那雙眼睛太過淩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