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關羽起兵去攻樊城,曹仁部下牛金自告奮勇出戰來敵關羽,關羽使關平出戰,兩人戰有五十回合,未分勝負,各自回營。午後牛金單叫關羽出戰,關羽惱出,隻七八合,牛金便大敗虧輸,逃回樊城。關羽也不追趕,隻是冷笑,趁勢将樊城團團圍住,日夜攻打。
諸葛松不知道沙娜帶走的那五千兵現在是否也已到了樊城城外,現如今江陵還有五千人能供諸葛松調動,糜芳的部下不過三千人,若是諸葛松再将五千人調到襄陽,江陵便顯得更加空虛。
當然,諸葛松更不敢将這五千人給糜芳留下,隻帶自己的親兵去襄陽,他可怕萬一東吳真的偷襲南郡,糜芳再拐帶着這五千人一起降了,那諸葛松在武陵長時間的招兵買馬可就相當于資敵了。
想來想去,諸葛松還是決定先讓這五千人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其餘的事之後再說。畢竟沙娜帶走的五千人現在很可能已經被并入了關羽的指揮部隊,要是江陵這五千人諸葛松再不帶走,萬一東吳偷襲荊州的行動開展起來,他就算有再多的辦法也無從施展了。
于是諸葛松借着關羽的前線需要繼續增兵的由頭,将五千兵從江陵帶走,直奔襄陽。糜芳沒說什麽,在糜芳心中此時曹仁被圍在樊城,東吳在兩方湘水爲界後肯定又變成了一個十分可靠的同盟,所以江陵現在就算隻剩三千守軍,也算是十分安全的。
諸葛松日行夜宿,到了襄陽之後便去見沙娜。他驚喜的發現沙娜帶到襄陽的五千軍士還沒被調去樊城,被留在襄陽總領事務的是馬良。
這也不算奇怪,畢竟關羽在前方圍攻樊城,能戰的武将都被調到前線去了,襄陽城城堅牆厚,又是後方,以馬良的才能,再加上沙娜帶來的五千軍士,守這座大城并向樊城前線供應糧草也沒什麽問題。
諸葛松和馬良見面之後不免寒暄,馬良向諸葛松問了此次前往陸口的經過和對東吳的看法,諸葛松隻向馬良大概的描述了一下魯肅的病情,略去了再次爲魯肅占蔔的事不提,并說出了他對關羽盡出精銳去攻樊城,很容易造成東吳來偷襲南郡的擔憂。
馬良卻隻是笑笑對諸葛松說道:“此事随軍司馬王甫已向關将軍進言,關将軍已令他帶人沿江上下或二十裏,或三十裏選高處修築烽火台,每台用五十軍守之,倘吳兵渡江,夜則明火,晝則舉煙爲号。這樣就不怕吳兵偷襲了。”
諸葛松不禁歎息一聲,心想:“此計本是妙計,可從來都是強中自有強中手,所謂的妙計,都是瞬發,若是靜止了,時間一久,總會被敵人想出破解之法。”
當然,諸葛松不可能直接就向馬良指出這其中的漏洞,不是因爲怕他向馬良說出白衣渡江的方法馬良理解不了,而是現在王甫去做的,恐怕也是現如今爲防備東吳所做的最好選擇了,就算現在諸葛松能說服馬良讓其相信修築烽火台的方法并不保險,諸葛松也沒别的更好的辦法來取而代之,索性還是暫且不言,從長計議的好。
曆史的進程雖然提前了,可劇情卻還是那麽的相似,其實對于破解荊州的危局諸葛松一直以來都準備了兩個方案的,兩個方案各有利弊,都還沒有琢磨完善,正因爲如此,諸葛松才這麽的猶豫不決,沒有這麽快的就讓沙娜帶人去麥城,爲劉備的整個荊州集團,打通一條能安全退往蜀中的險路。
就這樣,過了幾天,諸葛松心中煩惱,便以沿江巡查爲名率數十騎去看王甫修築烽火台的進度。待見到王甫,見他正親自指揮勞工修築,已有數處烽火台初見規模。
王甫見諸葛松到來,來忙過來見禮,兩人找一涼棚席地而坐,下人們送來清茶,看着沿江數十裏的景色,也算别有一番滋味。
寒暄過後,諸葛松見王甫沉默不言,便以言挑之:“國山,現如今關将軍雖下襄陽,然樊城爲許都屏障,又有曹仁堅守,急切難下。前幾****去陸口探望魯肅,見呂蒙言辭頗爲不善,恐有襲南郡之意,若南郡丢失,縱下樊城亦無濟于事,主公以君爲議曹從事,何不谏言關将軍見好就收,回保襄陽,待來年軍力大漲,再思進取如何?”
王甫歎道:“将軍所言極是,王甫蒙主公恩典,一再升遷,直至議曹從事,本該向關将軍直言進谏。然君侯剛下襄陽,又大敗牛金将樊城團團圍住,正是形勢一片大好之時。在下雖已進言東吳不可不防,可關将軍一面說這是主公的意思,要他使曹操從漢中撤軍,一面又算采納了建議,命我來築這烽火台,倘東吳來犯,夜則舉火,日則點煙,卻也算得上是萬無一失,在下再争,怕是要被扣上一個擾亂軍心的罪名了!”
“萬無一失麽?”諸葛松微微冷笑:“現如今江陵隻有老弱三千軍士,公安隻怕更少,都不用将來被東吳謀劃,本人現在就有一妙計可破你這沿江烽火台!”
“什麽?”王甫大驚失色,急道:“計将安出?”
“不忙。”諸葛松屏退四周之人,這才語帶悲涼的對王甫說道:“烽火台初建之時,守衛軍士自然十分警惕,此時萬不可動手以免打草驚蛇,我要是呂蒙,便一直蟄伏,待到曹操使人援助樊城,兩軍在前線激戰正酣之時,再謊稱魯肅病重,難以理事,使我方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線上。此時烽火台建成已經日久,軍士難免懈怠,再盡出猛将,身着便服扮作客商,給他們一點賄賂,或者幹脆請他們喝酒,再趁機發難,定會神不知,鬼不覺,大軍直到公安城下,便定會萬事皆休了!”
王甫聽後已面無血色,呆了一呆,便立刻像被蛇咬一樣,立刻跳起上前抓住諸葛松的手臂道:“既如此,這烽火台還修的有什麽用,你我可立刻去樊城前線面見關将軍,請他撤兵才好!”
“沒用的!”諸葛松此時笑的頗爲無奈,“别看我現在身爲平西将軍,在荊州位隻在關将軍之下,但你可知我回武陵任職的時候,去江陵面見他,他見都不願見我。”
“我看未必,如果關将軍不看中将軍,又何必把将軍從武陵調到江陵、襄陽呢?”王甫雖然知道諸葛松說的是事情,卻依然不死心道。
諸葛松自嘲一笑:“那還不是因爲他攻打曹仁前線兵力不足,零陵又剛被東吳搬空,這才看上我武陵的萬餘兵馬,不得不給我一點好臉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