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帶一萬軍在罾口川面向樊城一面起的營寨可以說是非常堅固的。畢竟谷口不大,又僅僅需要按照兩千守軍的容量設計,所以不到兩日,一座小型的守住谷口的營寨就這樣草草的被設計好了。
接着關羽便帶兵返回了樊城外圍,而我則開始在罾口川面向新野方向的谷口又立了一座營寨。
說是營寨,由于時間有限,其實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我這兩千軍隻算在谷口挖了些簡易的陷坑和擺放一些木質的栅欄,這種栅欄不是現代廣爲人用的那種豎的高高的上頭尖尖的,而是隻用麻繩将幾根還沒有人腰粗的圓木草草的捆住錯落有緻的擺放在谷口。這種東西當然一點都阻擋不住步兵沖鋒,包括哪些都僅僅隻有數尺見方的小陷坑,都是爲了防止于禁騎兵的一*突進的。
至于要問如何于禁動用重步兵沖鋒我該怎麽辦,管他呢?反正我手上隻有兩千人,還要分出五百人守住罾口川另一側的營寨,和我一起在這邊守簡易營寨的一千五百人中,弓箭手隻有兩百人,但關羽已按照我的要求給我留下了足夠的火箭,每個弓箭手配備三支,這已經算是很奢侈的裝備了。
當然,我不會天真到于禁白日來和我交戰時,我邊打邊退,而于禁一看到滿谷的木材堆還拼命的往前追。從曹操很久以前在宛城被張繡圍住落荒而逃後于禁的表現來看,他肯定不會在我面前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雖然我在之前實地考察了罾口川的地形後就得出了此地不光适合水攻更适合火攻的結論,但要真的燒到于禁,甚至燒痛于禁,也不是那麽容易的。畢竟我手下此時隻有兩千軍,罾口川内樹木既不多也不茂密,要布置一次對兩萬人馬的火攻,确實是很難做到的。
不過我本身想到的計策就沒奢望在這裏一把火就将于禁的部隊全部燒點,我雖然燒不痛他,但總有辦法燒得他氣急敗壞。
于是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一面領軍守住谷口,一面卻将這谷口守的稀松無比,整個面向新野的簡陋營寨甚至都不能算是個營寨,這個營寨更多的可以說隻能用一個路卡來形容更貼切些。
所有的小陷坑我大大小小的在“路卡”前挖了有上百個,可每個都沒有用任何的覆蓋物掩飾,我嫌那樣做太麻煩了,甚至在小陷坑中連最起碼的利刃都沒有,那一個個小陷坑其實和很普通的小土坑也沒什麽區别,深不過數尺,除非是高速奔過來沖鋒的騎兵,普通的步兵甚至就算掉進去,也用不了多久就能想法爬出來。
在這一面的一千五百人,留着守路卡的隻有五百人,因爲于禁的遊騎兵每次就算來哨探也不過十幾騎,五百人中隻要有五十名弓箭手就足夠阻止他們沖破路卡的了。
其餘的一千人則是開始和我一起準備可以燒着的東西,比如什麽枯樹枝啊,幹草啊,難以成材長得七扭八歪的樹木啊,從我設置的路卡後百丈開始,每隔上百丈便截斷道路的随便堆上一些,隻在中間留下數丈可容通過的道路,确保每堆可燃物一但被點燃都能燒上半個時辰左右,就這樣又過了三日,随着關羽攻打樊城越來越緊,我在罾口川内設置的可燃物基本上都已經就緒了,而就在這個時候,于禁的軍隊終于也出現在了我的視野裏。
我一點都不懷疑從樊城到新野除了罾口川這條可容大隊人馬經過的大路外還有無數可容數十人甚至一兩個人往來通信的小路。所以當初我向關羽提建議時,便提出爲了吸引于禁來援,而隻希望他三面攻打樊城,放開樊城北面不予包圍。一是這樣可以降低守軍堅守城池的決心,哪怕曹仁能夠下定決心與城共存亡,可他手下的士兵在明知有一條可以随時逃走的路線時,在守城上肯定不會比被四面圍攻更堅決的,這就是兵法上常講的圍三阕一。當然我之所以向關羽建議圍三阕一,更多的是考慮到要曹仁求援的信使可以順利的從小路到達新野,誘使于禁來救。
否則樊城這面我軍四面圍城攻打,于禁那邊卻因爲無法得知曹仁的求救信息依然顧慮重重的不敢前進,那就算我軍不得不在最後硬攻下樊城,也必定傷亡慘重,無力再繼續對于禁乃至許昌構成威脅了。
所以說誘使于禁前來絕對還是我這“連環計”中必不可少的一個要素。
此時我站在路卡邊很是坦然的看向遠方隐隐可見的大隊人馬,在人數到達一定程度時,用肉眼對軍隊進行估算的精确度就會急劇的下降。雖然這幾日于禁的哨探已經遠遠的對我這“路卡”中的人數做了數次簡單的評估,但從此時敵軍一眼望不到頭的情況來看,于禁這次所帶的人馬就算不是兩萬人傾巢而出,也絕對肯定過萬了。
我歡樂的吹了聲口哨,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命令全軍向第二道營寨轉移,隻留下我和身邊的十幾騎,再加上兩百弓箭手斷後。
于禁的軍隊在我方弓箭手的射程之外停了下來,我站在路卡後面一處較高的台子上,微眯着眼睛看向于禁。此時日剛過午,乃是一天當中最曬的時候。于禁的軍隊想是已經在從新野來時的路上走了有大半天了。人馬正都是比較疲勞的時候。
于禁沉思了不多一會兒,便頭向後轉不知說了什麽,緊接着曹軍最前方的騎兵部隊便依次散開,爲後續的步兵讓開通道。
因爲也算是長途行軍,這些步兵并沒有帶上厚重的可以列成方陣形成盾牌陣的盾牌。他們看起來都是很輕裝的樣子,最先沖過來的是大刀兵,雖然他們似乎很想沖的快一點,但看樣子一上午的行軍讓他們已經沒什麽力氣了。再加上還要躲避密密麻麻的陷坑,雖然這些陷坑看起來并沒有什麽能緻他們死命的危險,但人本能上的行爲還是讓他們被這些毫無遮擋物的陷坑限制了速度。
這就是我爲什麽不将這些陷坑大緻的僞裝一下的原因,因爲就算陷坑挖得再多,掩飾的再好,面對十倍于我軍的敵人還是顯得太微不足道了,還不如讓敵人就這麽明晃晃的看到擺在他們面前的危險,或者說是障礙,畢竟隻是掉入陷坑中弄個昏頭土臉,也不會有人願意有好路不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