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嚴峻的情況下,即使是十個原本能夠輕易收拾掉的十個強力虛,美琴也不得不強自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努力應對。
當然,表面上肯定是不能露怯的!
你表現的越慌亂,敵方反而會興奮,更坑的是那些怪物興奮起來的時候實力竟然還會有隐約加成……真是的,她可是已經在這上邊吃了兩次虧了。
有再一再二,但絕對不能再有再三了。
雖然她也不确定自己這次到底還能不能赢得最後的勝利……
同一時刻,仿佛察覺到美琴正在遭遇危險一樣,咲夜的心跳驟然一頓,然後猛地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咲夜緊一咬牙,風衣鼓動,原本清澈的右眼瞬間染上了狂亂的暗紅,赫眼,現!
四根……不,是六根猩紅的赫子從腰後抽出,然後猛地拍擊地面。
轟!
沙塵四溢中,一道暗影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再度加速沖出。
同時右手毫不猶豫的插進腹中,抓住,一甩,隻見一道嬌小的紅影就被甩了出來。
說實話,虛圈的這個環境對于喰種的靈魂來說,簡直就是天堂。
剛一來到這裏,咲夜就感到體内已經變成小孩子的利世靈魂在以一種躍進式的速度變強,直到現在,才終于勉強達到飽和。
雖然以咲夜的力量并不是不能壓制,但是那樣的話……要知道,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一絲一毫都不能浪費!
所以,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接受,然後,将在他體内搗亂的小家夥直接拽出來。
交錯……
就在小利世還在愣神的時候,六條粗大的赫子直接就将她整個人卷了起來,暴力鎮壓!
所有過程一氣呵成,仿佛已經演練過千百遍了一樣,小利世的出現根本沒有使得咲夜的速度受到一點兒阻礙。
即使,狂暴的靈子已經在尾後組成了磨盤一樣的圓球,咲夜也是如之前一樣完全無視她的發展!
就好像一個大人正在忙自己重要的事情一樣,雖然很煩給自己搗亂的熊孩子,但是因爲不會給自己造成問題,所以便等待忙完之後再收拾她。
“哇啊啊啊啊——八嘎!混蛋!妹控!嗚嗚嗚——放開我!快放開我啊你這個有了妹妹就不要妹子的混蛋!”
尾後,稚嫩的喊聲不絕。
咲夜聞言速度雖然不減,但是眸光卻蓦然暗沉了下去,确實,他已經爲了這件事付出不知多少代價,因此才更不允許失敗的發生!
現在!無論是誰!隻要是敢擋在本小姐身前的存在——殺!!!
锵!
刀,出鞘。
“再一次并肩作戰吧!”
幽光起,默念:斬斷一切吧!時空之影!
連時空都可以斬斷,更何況區區一群基力安?
碩大的鐮刀于手中浮現,一擊!隻需要一擊!
一揮之下,松手,腳尖點地,“砰”的再次加速,身後是巨鐮消散的陰影,而前方,早已空無一物。
“美琴,等我,哥哥來了!”
……
“到此爲止了嗎?”
美琴仰躺在地上,即使拼盡全力,現在的話,也隻能夠讓電弧在自己身上浮現一瞬了。
如此微弱,連個小孩子都吓不住的電流,又怎麽可能打赢一隻怪物?
是的,一隻!
十剩一,即使拼掉了九隻,但是這僅剩的一隻就足夠要她的命了。
眼淚,從眼角開始忍不住的滑落。
“要……要死了嗎?”
怪物的獰笑就在頭頂上方響起。
“可惡!爲什麽啊!?”
不想死!
不想死!!
還不想死啊!!!
14歲的少女,從穿越一開始就拼命壓抑的壓力在死亡的大恐怖下終于是如洪水決堤一樣,瘋狂的淌了出來!
已經,泣不成聲了!
即使她知道這樣隻會加重怪物的食欲而已。
但是,忍不住啊!忍不住了嘛!人家就死掉了啊!
什麽超電磁炮,什麽第三位,什麽常盤台的王牌……此時此刻,她僅僅隻是一個無助的,在絕望邊緣哭泣的小女孩兒而已。
但是,爲什麽還沒有死?怪物不想吃掉她嗎?
“砰”的,耳邊傳來這樣的,什麽重物倒地的聲音。
額頭被什麽冰冰涼涼的觸摸着,溫柔的,溫柔的……
被人抱起來了,有着淡淡的百合花香傳來。
說話了,溫柔的,溫柔的,好聽的嗓音。
“沒事了,安全了,有哥哥在,美琴,不怕。”
“哥……哥?”
啊,我是在做夢嗎?如果是的話,那就請讓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再也不要讓我醒來了。
“哥哥……哥哥!嗚哥……嗚嗚哥哥……嗚嗚啊……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哭,使勁兒的哭,用盡全力的,拼命的哭,直到哭到精疲力竭,哭到地老天荒也不停下,她要用自己的淚水來留下這一刻的美好。
哭的嗓音發啞,說不出話,哭的眼睛紅腫,看不清東西。
意識,已經快要撐不住了。
手指無意識的抓取,有東西在指間順滑而落。
哥哥他……一定擁有一頭非常漂亮的長發……
留下這樣的一個念頭,美琴的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完全昏迷了過去。
……
三天後。
黑崎宅。
美琴在睜開雙眼的第一時刻便從床上彈了起來,警惕的望着四周。
但是很快,她那雙茶色的瞳孔就布滿了深深的疑惑。
地闆,天花闆,簡潔的家具布局……低頭看自己身上的校服更是完好無損,先前的那一切,空曠無際的沙漠,殺之不盡的怪物就好像是在做夢一樣。
她向兜中探去……沒有了,無論是遊戲币還是那些随身攜帶的零食,都沒有了!
到底哪一個才是夢?她深吸一口氣,剛準備冷靜一下就聽到從窗邊傳來了清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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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瞬間繃勁,在轉身的同時擺好架勢。
銳利的光澤出現在美琴茶色的眸中,殺氣迷漫,但很快就又消失了。
窗前,昏黃的落日餘晖映入,滞留在那一個身姿高挑的人兒身上,将那一頭橙紅的長發照射的越發溫暖,一襲黑色長裙,單薄,清冷,前後反差,卻恰好印證的其人越發美麗卓越。
沒有回頭,他隻是用淡漠的語調陳述着某個事實。
“既然醒了,那就下去用餐吧,正好,已經到晚飯的時間了。”
“……你,是誰?”
“我?”聲音微頓,随後又緩緩響起,帶着某種不确定的語調,“我算是……你哥哥的……仆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