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的待在白骨聖誕樹的頂端,遙望着東京那已經看不見霓虹的破碎夜景,咲夜歪了歪頭,向漂浮在一邊的達亞特問道。
正如先前所提到的那樣,他的身體已經在默示錄病毒的侵蝕下碎成了晶粉。
就如同上次他爲了讓真名複活而與達亞特合作,讓他來制造出真名的身體一樣,這一次,達亞特主動找上了門來,說要幫他制造出一具他的身體。
咲夜答應了……爲什麽不呢?既然他願意給,那他就敢要!
至于接受了“幫助”之後便不好意思再動手那種事……
呵呵,别開玩笑了,咲夜從來就不認爲自己的道德觀念很正,遇到這種事情,他信奉的是拿上就走,順便再給人一巴掌的行事準則。
再說了,誰又知道達亞特那家夥在打什麽鬼主意呢?
順便一提,咲夜在這座ghq的總基地中見到了一個本該已經死去的人,恙神涯。
達亞特複活了他,爲了讓他代替集,成爲夏娃的亞當。
在恙神涯看來,真名的靈魂一直沒有得到安息,因爲達亞特是不會允許夏娃死去的,就像原本已經死去的他被複活了一樣,真名也一定會被再次複活的。
爲了拯救真名的靈魂,爲了能夠讓真名的靈魂得到真正的安息,他認爲必須要讓真名完成她作爲夏娃該完成的任務。
于是,他決心化身魔王,由自己來推動第三次失落聖誕的展開!
不是像第二次那樣隻是一個都市這種小範圍的,而是真正的默示錄,在全世界範圍内舉行的審判。
一切都是爲了真名,所謂的解放日本不過隻是順帶而已。
“可悲的家夥。”
想到這裏,咲夜嘲諷的彎了彎嘴角,“一直追逐回憶的幻影,卻不知道真名的靈魂早已作爲祈獲得了重生。”
然而對于這件事,達亞特卻抱有其他的觀點。
“不對哦。”笑着搖搖頭,“夏娃乃是給世界帶來默示錄審判的存在,而那個少女的存在已經不是夏娃了,所以在我看來,她并不是‘真名’。”
這與咲夜覺得祈就是祈,真正的真名已經與他合爲一體的看法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對于祈可以通過歌聲抵消默示錄病毒的侵蝕這件事,達亞特貌似感到很不滿意。
“你還記得當初真名‘死亡’之時,那些被你抛開的,侵染着默示錄病毒的殘魂嗎?真名的所有記憶,幾乎都在其中。在這十年間,我一直在用默示錄收集來的靈魂力量爲她補全,終于,再過不久,我等理想的夏娃——真名将獲得真正的重生!”
聞言,咲夜的臉頓時就有些黑了。
“……你,還真是打的好主意啊!”
達亞特并沒有再次制造一具真名身體的打算,也就是說,如果要讓夏娃重生的話,祈就必須要騰出那具“容器”?換句話說,夏娃的重生是建立在祈的死亡上的……
這種事情,他怎麽可能會允許啊喂!
呃……再等等,咲夜突然想起來,這件事的執行已經被達亞特交給了恙神涯,也就是說,他要讓一心想要拯救真名的他,親手破壞掉自己的追求?
“啧,還是惡趣味啊,你!”
“過獎過獎~~”
達亞特毫不猶豫的應下了。
咲夜冷哼一聲,起身躍下白骨聖誕樹,轉瞬間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回到第一個問題,他的身體已經被制造出來了,他現在隻要去取就可以了。
“啊……真是久違了,腳踏實地的快·感!”
讓靈魂附身到自己新的身體的過程很順利,咲夜揮了揮手,踏了踏腳,在原地轉了一圈,沒有任何不适感。
營養倉的旁邊整齊的擺放着他讓達亞特叫人買來的衣服,以黑色爲主的假兩件短袖t恤,黑色百褶裙,黑色長筒襪,黑色小皮靴……啊,沒錯,還是那個味道,一如既往的一身黑。
嘴角噙着一絲慵懶的微笑,咲夜抻直雙臂,大大的伸了一個懶腰。
“怎麽樣?我的作品不賴吧,與上次那件不同,這具容器可是我一個人成果。”
從門口緩緩走進的達亞特,一邊走一邊說道。
“哈~~确實不錯,是值得稱贊的藝術。”
眯起的雙眸稍稍打開,猩紅之色乍現,數把銀質匕首從指尖甩出,閃電般直沖達亞特的面門。
險而又險的避開這一擊,達亞特嘴角微抖:“……我還以爲你會在離開這裏後才動手的。”
咲夜聞言呵呵一笑,手指把玩着一縷從鬓間垂下的發絲說道:“殘念,你猜錯了。”
原來的身體已經破碎,自然當初移植到體内的赫包也沒了,他已經失去了喰種的力量,不過奇怪的是,嗜血的沖動依舊未減,也就是說,不同于後天得到的喰種之力,他吸血鬼的種族是屬于靈魂綁定的嗎?
嘛,無所謂了。
笑了笑,咲夜将手對準了達亞特,伸出。
頓時,達亞特的瞳孔就收縮到了極緻,迅速閃開了。
剛剛那一瞬間,他竟然感覺到了一種全身要被撕裂的預感。
咲夜嘴角的微笑不變,隻是手上的動作微頓,然後就聽到“嘭”的一聲,腳掌與地面撞擊蕩起的一圈氣流中,身體已經沖了出去。
雖然失去了喰種的力量,但是他卻得到了自己虛空的能力。
虛空既人心,以往他的虛空隻能通過集的王之力具現,但是自從真名變成了他的“心”,将某種特質輸入到他的靈魂後,他的虛空便成爲了一種能夠主動使用的能力!
完全的,扭曲的,破壞之力!
“小心哦,被我抓到的話,可是會被殺死的!”
在咲夜的眼中,達亞特身上的“目”雖少且小,但是一目了然。
“這還真是……”達亞特眉頭跳了跳,“危險的女人呐!”
總感覺自己好像複活了個不得了的家夥……不過這樣也好,越厲害,那個就越有可能。
笑了笑,達亞特突然發現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
“性格如此暴躁,可是會沒人要的哦,異世界的女人。”
說着,達亞特便倒入身後裂開的空間,徹底離開了此地。
咲夜見此皺了皺眉頭,他已經完全感知不到達亞特的蹤迹了。
“切!”
撇了撇嘴,咲夜散掉周圍的一地銀匕,随後背着小手,哼着小曲也離開了此地。
“那也用不着你管。”
作爲惹他生氣的代價,這間房間就如從遭受了8級地震一樣,瞬間坍塌崩壞。
而起源便是咲夜走到門口時的那一個停頓,擺手,握拳。
與此同時,與這間房間隔了兩層的另外一個房間内,感受着上方的震動,看着眼前突然失去畫面的監控設備,恙神涯緊緊握着顫抖的雙手,灰色的瞳孔内是難以抑制的激動和懊悔。
“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
隻是這樣的話,那麽有些計劃就需要變更了。
良久,終于恢複冷靜的恙神涯表情再次變成了一副冷漠無情的樣子。
一隻手緊緊扶着額頭,陷入了思考之中。
另一方面,莖道修一郎很快便得到一個讓人呆滞的消息,他讓ghq的士兵所鑄成的隔離防線,被一個突然出現的黑發少女給徹底破壞了。
破碎的endra·ve殘骸被随意的丢棄在防線上,猶如一朵朵在荊棘中凜然綻放的鋼鐵之花。
之後,事态迅速失去了掌控。
一直在防線外觀望的家長們在稍微等待了十幾秒後,便再也忍受不了對自家孩子的擔心,紛紛争先恐後的朝着天王州第一高校的方向沖了過去。
如果這隻是糟心的話,那麽接下來得到的消息就隻能讓他無力了。
他的妹妹,櫻滿春夏在看到監控畫面上那個黑發少女的樣子後,悄悄離開了主控室,随後取走了最後一份王之力量的虛空基因組叛離了ghq。
一時間,莖道修一郎感覺好不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