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夕顔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一隻嫩白的小手從虛空中突然伸出,接住了那滴晶瑩的淚珠。
緊接着,身形顯現,漁網狀打底,黑色的緊身衣勾勒出她凹凸有緻的身材,别緻的百褶裙,過膝襪,兩節蓮藕般嫩白的大腿誘人心扉。
如瀑的黑色長發,絕美的容顔,感受着從掌心處傳來的濕意,即使是他也難免生出了一些感傷。
良久,咲夜釋然一笑,擡手将鬓間的一縷發絲優雅的捊到耳後,真是的,我在幹什麽啊……有什麽可感傷的?又不是不回來了。
“好夕顔,稍微忍耐一些日子,等本小姐回來再好好安慰安慰你哦!”
潇灑轉身,向着山岩後的森林行去,步伐輕快,好似他并不是被迫離開,而隻是自發的想要進行一場村外旅行而已。
眼波流轉,一抹狡黠悄然閃過。
或許有人忘了,咲夜的大度可是非常非常有限的,雖然他已經決定要順從三代的勸谏離村一段時間,但是,這可不意味着他不會在離開前給那些所謂的木葉高層人員添點兒堵!
穿過一段林間小道,站立在一顆大樹之上,咲夜眺望着前方的風景,眼眸微阖,一抹笑意悄然浮現。
“到了呢,裏見丘山莊!”
大概是由于咲夜的幻術天賦實在是太過出衆,所以夕日紅在指導他的時候,總是會忍不住回憶起她那個幻術天賦同樣超人的弟子。于是,偶然的一次,咲夜便得知了那位“師姐”的存在。
鞍馬八雲,繼承了鞍馬家族超強幻術天賦的血繼限界,能夠支配人的五感,擁有着能夠使幻術成真的恐怖能力,但可惜,體力嚴重缺失,所以很難成爲忍者。
不僅如此,雖然不知道曾經發生過什麽,無論是紅還是三代都對其不言不語,但是現在,毫無疑問,那個名爲鞍馬八雲的少女的精神狀态極爲有問題。
用專業一點兒的話來說,那就是——精神分裂症患者!
這就是咲夜調查到的結果。
很感興趣呢……既然都調查到這個地步了,三代和紅姐也還是什麽都不告訴他,那麽,爲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咲夜當即就選了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獨自一個人便去将那孩子隔離起來的地方進行了一次實地考察。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好家夥,咲夜當時就感覺自己的三觀得到了一次火影世界觀的深刻矯正。
他該說什麽?不愧是火影世界啊……還是血繼限界這玩意兒真特麽不科學!?
簡簡單單的一個精神分裂症而已,放到那妹子身上,竟然還能産生出一個非人的怪物!
陰暗、扭曲、仇恨……啧啧,跟本小姐弟弟身體裏的那個東西相比簡直弱爆了喂咳咳……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那玩意兒不僅擁有自我意識,還特麽能擺脫本體顯形,擁有自己的能力啊喂!叼爆了好不好?
當時咲夜就醉了,然後忍不住開始想道:這……這個世界的裏強者不會都是精神病患者吧?而且還是越神經越厲害的那種!
真是夠了,想想都有夠不寒而栗的。
話說回來,我那變異的影分身不會也是一種血繼限界吧?
熟練的躲過守在門外的暗部守衛,咲夜沿着走廊,一直走到最裏邊兒的房間,打開,頓時一股晦暗的氣息便從裏邊兒沖了出來。
一如既往的令人不喜,咲夜雖然喜歡黑暗,但他喜歡的是那種非常非常純粹的暗,冰冰涼涼的,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而不是像這種加入了負面情緒的“雜色”。
“什麽嘛,你還在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啊。”
雖然不喜,但長久以來的教養并沒有讓咲夜有任何無禮的失态,動作自然,步伐優雅,輕輕撚起蓋在畫闆上的白布,掀開,頓時,裏面的圖案便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周圍一片沉默,無人回答,隻有少女安靜的背影,以及那不斷響起的,沙沙沙的畫筆落下的聲音。
上次也是這樣,這孩子的心裏就好像有着一面誰都無法逾越過去的巨牆,鎖緊的心扉,容不下任何一個除她之外……不,或者就連她自己都容不下。
但是沒關系,不說話也沒關系,隻要看着她這些畫,咲夜便能夠猜到她此時的心态。
仇恨!仇恨!仇恨!仇恨!!
扭曲而又醜陋,啊~~多麽令人愉悅的悲傷!
揮手,風起,所有蓋着畫闆的帆布紛紛被風吹起,落下,露出了它們之下那一張張恐怖而陰暗的畫作。
死亡,萬箭穿心而死、被馬蹄踐踏而死、被火燒死、被水溺死、分屍而死、砍頭而死……各種各樣的死法,殘破的軀體,幹涸的血迹,隻有你想不到,沒有這上邊兒沒有畫到的。
而每一張畫作中的主角都是同一個人,夕日紅,少女曾經,也是現在的導師!
死亡的痛苦,後悔複雜的神情,少女用高超的畫技,通過畫筆,将這一切都表述的栩栩如生。
死亡咲夜知道,在死亡來臨之時,尤其還是那種被虐殺的死亡方式之下,還能夠笑着而不感到痛苦的人,即使是咲夜自己也不保證能不能做到。
但是後悔……呵,他是真不知道這位少女到底想要紅姐後悔些什麽,後悔對她太多關愛嗎?如果讓紅姐看到這些畫作的話,相信,紅姐一定會“感動”到哭出來的吧。
咲夜自問自己看人還是很準的,紅姐到底在不在意她這個被隔離起來的弟子,他可是看的很清楚。
然而……嘛,算了,估計這其中還發生過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所謂的關鍵性拼圖,應該就是紅姐跟三代都閉口不談的那一部分了,但是沒關系,是的,至少現在不僅沒關系,他還很喜歡這個展開。
不僅是作爲畫作主人公的紅姐,畫作還有很多殘敗的木葉廢墟場景,也就是說,眼前的這位精神病少女,鞍馬八雲,仇恨着木葉!
所謂隔離,更是爲少女心中的恨意添加了一份催化劑,想想咲夜都想要爲木葉的愚蠢點個贊。
他們難道就真的不知道少女心中的恨嗎?
如果說,被放逐的自己,帶着仇恨着木葉、擁有着被木葉所害怕的恐怖血繼限界能力的少女一起跑路了話,他們會不會傻眼呢?
唇角上翹,咲夜轉身微笑着對身前的少女說道:“在這個昏暗狹小的小屋子畫了這麽多,你也該煩了吧,就不想出去做點兒實際的事情嗎?”
“出去?”鞍馬八雲聞言,手中的畫筆終于是停頓了下來。
“嗯,沒錯,出去。”一縷發絲在指間旋轉間,咲夜輕笑道,“事先聲明,爲了避免你繼續誤會下去,稍微介紹一下,我,剛剛被木葉放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