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夜回家繼續補覺,而藤島鳴海則負責去愛麗絲那裏彙報一下他們獲得的情報。
愛麗絲那家夥,雖然嘴上不說,但其實好奇心早就已經強烈到了一種難以想象的程度。
不懂的就想要弄懂,不知道的就想要調查,不清楚的就去尋找證據,證據不足就用符合事實的推理來補完……
總而言之,這時候愛麗絲的心情一定就像是被小貓輕輕撓動般癢癢不堪了吧!
從回籠覺中醒來後,咲夜輕笑着如此想道。
視線轉向四周……
說起來,不知不覺的,自己已經在這間屋子裏住了将近半年了啊!
半年的時間,足夠他對眼前的這一切從陌生轉向熟悉,再到現在的習慣成自然。
看着那些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周圍衣架上的琳琅滿目的各色女仆裝,有時候咲夜甚至忍不住去想:換了個主人的它們,現在是不是感覺非常的寂寞呢?
“好可憐……”
淡淡的呢喃聲從口中說出,不知道是源自前任遺留的思念,還是咲夜現在本身的想法。
不過可以确定的是,在意識到自己到底說了什麽的時候,咲夜的臉上馬上就揚起了兩抹可愛的嫣紅,下意識的将自己藏到了毛毯之中。
可就在這時……
磁啦!
仿若信号接受不好的雜音在耳邊響起,咲夜臉上的表情一頓,随即便徹底沉默了下來。
“終究是外來者,在這個普通的世界中,身爲特異者的我本來就夠矚目了,現在還明目張膽的搶走了原本屬于主角的工作,所以被世界意識的關注度直線上升,導緻被發現的幾率不斷增加,相對的,能夠停留的時間也大大縮短了嗎?”
雖然最後一句用的是疑問句,但那毫無起伏的語氣,以及那雙漆黑眸子中所流露出來的哀傷,都充斥着滿滿的肯定。
“唉~~”
微不可查的歎了一口氣,咲夜從毛毯中爬了出來。
淡淡的看了一眼那唯一一件單獨被他封鎖在一個透明衣櫃中的女仆裝,咲夜雙眼微阖,微微勾起的嘴角卻反而顯露出了幾絲怅然。
他還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是穿的那件女仆裝的呢!而且,據藤島鳴海所述,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時候……也是穿着它。
“呵~~假如你也有靈魂的話,會怪我嗎?”
從床上躍下,咲夜打開透明衣櫃的門,輕輕摩擦着那順滑的裙擺。
“嘛,應該是不會怪的不是嗎?誰讓,你僅僅隻是一件衣服呢!?”
輕笑一聲,咲夜取下它随即穿到了身上。
走到整身鏡前,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咲夜輕咳一聲,然後突然雙手指尖交合,低着頭微紅着臉喊了一聲“主人,您确定要吃掉我嗎?”頓了頓了,随即又一手插着腰,另一隻手指着鏡中的自己驕傲的說道“哼,你就那麽喜歡本小姐的腳尖嗎?既然這樣的話,那就來舔吧!這是本小姐給予你的獎勵,你就心懷感激的收下好了!”
說完之後,咲夜的嘴角明顯抖動了兩下,氣氛瞬間就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
繼續保持了那個動作幾秒不變後,咲夜默默的轉過了身,深深的捂住了臉頰。
“我……到底在幹什麽啊喂!!瘋了嗎?沒有吧!沒有嗎?呵,呵呵……”
整整郁悶了一下午,直到藤島鳴海打開門進來,咲夜這才從那種狀态中稍微跳出來一點。
“咲夜?”
鳴海有些不确定的說道,看着抱膝坐在床角處的那個美麗身影,雖然那身衣服讓他回想起了初次見面時的情景,但誰能告訴他,那股低氣壓是鬧哪樣?
“啊——是鳴海啊,哦嗨喲!”
擡起頭淡淡的瞥了藤島鳴海一眼,咲夜微不可查的扯了扯嘴角道。
“哦嗨……呃,不對,現在已經晚上了啊!喂,咲夜,你怎麽了?感覺不舒服嗎?”
鳴海有些擔憂的說道。
“不,我隻是在深刻的思考着一個問題而已。”
“什麽?”
“你喜歡我嗎?”
“哈?”鳴海臉色一紅,頗有些慌亂的說道,“喂喂,你真的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麽嗎?”
“當然啦,你隻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咲夜那雙漆黑無神的眸子中盡是深不見底的黑暗。
“……”被那雙黑色的眸子盯着,鳴海忍不住沉默着将頭偏到了一邊。
“啊——原來是這樣嗎?我知道了!”咲夜說着重新将頭埋到了膝間。
喂,我說你到底明白了什麽啊!鳴海的嘴角忍不住狠狠的抽了一下。
“呵~~我對這個沒人喜歡我的世界已經絕望了!”
“哈?我說你給我等一下再絕望啊喂!”感受着那越來越深沉的低氣壓,鳴海是真的有些着急了,天,誰能告訴我,在我不在的那段時間裏到底發生了什麽?
“爲什麽?”
“爲……說什麽爲什麽啊——不,不是,那個,因爲,因爲,對了,因爲我喜歡你啊!”說到最後,鳴海已經喊了出來。
“啧,什麽嘛,原來你喜歡我啊!”咲夜重新擡起了頭,臉上也重新露出燦爛的笑容,“變·态,不知道我是男孩子嗎?”
“喂,說人家是變·态什麽的,太失禮了吧!?而且,你以爲到底是誰先問出那種問題的啊?”肉眼可見的,黑線就從鳴海的腦後垂了下來。
“嘛,你不是可以回答‘不喜歡’的嗎?”咲夜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你這家夥,是在耍我嗎?”鳴海的額上已經開始凸起十字了。
“哼,就算真是耍你又怎樣?你敢保持平常心看完我衣服下的身體嗎?”
“我……可惡!有何不敢?你脫啊!”鳴海的臉已經開始漲紅。
“真要我脫?”
“脫!!”
“啧。”頓時,咲夜看着鳴海的眼神就不一樣了,那嘴角所揚起的,毫無疑問是調侃的笑意。
“混蛋,都說了不要用那種看‘變态’的眼神看着我啊!”藤島鳴海的臉色又開始由紅變黑。
“可是……大聲命令淑女脫衣服什麽的……”咲夜有些猶豫的說道,眼神也是一閃一閃的。
“說什麽淑女,你不是……”
“啊啦,你就那麽确定我這身衣服下的身體,不是女孩子嗎?”
咲夜突然打斷了鳴海的話,神情凜然的盯着他道。
“什麽!”藤島鳴海激烈的情緒頓時一滞,嘴角一開一合的,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了。
咲夜雙眼微微眯起,眼波流轉,高興的想着:不妙啊,如果美是一種罪的話,我還真是罪孽深重呢!
“好了,來說說你從愛麗絲那裏都得到了什麽情報吧!”拍了拍手,咲夜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說道。
“情報……第四代說,哈啰公司在開業初期曾經借過高利貸算不算?”說實話,鳴海的腦袋現在還有點兒暈。
“算!還有其他的嗎?除了情報,愛麗絲有沒有其他的行動?”
“行動……”鳴海的腦袋總算是漸漸開始正常的轉動了,他想了一下,然後繼續道,“這個,愛麗絲讓我去了一趟第四代那裏,把草壁昌也的照片傳給他打印出來,然後讓第四代派人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是麽?那,你今天有跟玫歐交談嗎?”
“玫歐?”不知道爲什麽,鳴海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糾結的表情,“你知道嗎?玫歐其實并不是草壁昌也的親身女孩兒,他們之間并沒有血緣關系,所以,玫歐想要在長大後嫁給草壁昌也……我是這麽聽她說的。”
說完,鳴海緊緊的盯着咲夜,希望從上邊找出一些類似于他當初聽到這個消息時激動的表現,但很可惜,什麽都沒有。
咲夜隻是想了想,便繼續問道:“玫歐有說他們以前所住的那棟大樓和依林姐她們的事情嗎?”
“有……”
“很好,玫歐是怎麽形容那棟大樓裏的人和她之間的關系的?”
“……家人。”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鳴海回答道。
“哦?家人嗎?這還真是一個有趣的回答。”咲夜挑了一下眉毛說道,“阿哲學長還沒回來嗎?”
“已經回來了,我今天下午在愛麗絲那裏見到他了,愛麗絲也已經拜托阿哲學長去調查了。”
“啊——那正好,省的我再說了。”說着,咲夜從毛毯底下抽出了幾張五千元的大鈔交給鳴海道,“向**打聽情報,最不能缺的就是錢了,拿着,阿哲學長要求助的話,我覺得除了你他還真不好意思拜托别人。”
“是麽……”藤島鳴海嘴角抽搐着看着那擺在他面前的幾張千元大鈔,一時間隻想說一句,被阿哲學長看中,我可是一點兒都高興不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