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恭喜你和局長修成正果。”吃飯的時候,程淵對末光說道。
混熟了之後他發現末光還是挺好說話的,隻是回複比較少,但是說的話都有在認真聽。
有的時候還會冷不丁吓你一跳。
還有就是……末光真的是很好看啊,賞心悅目的那種,男人都會覺得很好看的摔。
這麽一想,就覺得局長真乃非常人也,竟然在末光手下苦苦支撐了這麽多年。
“接下來,你們打算怎麽辦?”程淵問道,然後他就看到末光臉上疑惑的表情。
“不就是這樣過嗎,還能做什麽。”程淵和程易對視一眼,都覺得臉部肌肉有些抽搐。
程易語重心長地對末光說道:“你這叫做階段性的勝利,可是人生那麽長,如果僅僅憑着感情,總會有消磨得一天,再說,你不想跟她更進一步?”
聽到他這麽說,末光也開始思考起來,的确他們的人生太漫長了,較之一般人,之後還不知道有多少年的生命。
“一輩子”可不僅僅是輕描淡寫的幾個字,而是确确實實的時光劃痕。
“可我無法想象,某一天我牽的是别人的手。”末光沉默了一會,說道。
“十年後,二十年後,你還會這麽想嗎?你要考慮的事情很多,婚姻,後代,單純的熱情總會被消褪。”
末光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他并未想過這麽多因素,不過好在橫亘在他們之間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少很多,所需要了解的新東西寥寥無幾,這樣想的時候,他不禁松了一口氣。
“與其說哥哥在說你,不如說是在煩惱我的事情,”程淵苦笑了一下,“吃飯的時候就别談了。”
“既然說了,就說說看吧,說不定我能做點什麽。”末光夾了一筷子的肉,說道。
“我知道茹葭的身份并不一般,隻是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大的阻力。”
程淵猶疑了一下,像是不知道從何說起:“考慮到我現在也是管理局的一員,他們也不敢直接對我動手。”
“沈家?”
“不光是,他們本來是想讓茹葭當她那個父親……”提到沈秩文的時候,程淵沉默的更深了,“她那個父親的繼承人,或者聯姻。”
“沈家‘培養’了她這麽多年,自然想将她的最後一點利益都撈取幹淨。”
程淵對沈家是一點好感都無,誰會喜歡上門直截了當地說要他們分手的人啊。
“……還有她的母親,”程淵仰面朝天,雙眼無神地說道,“她甚至以死相脅……”
……末光第一次覺得無父無母身無牽挂也是件好事情。
“其實我跟她倒是不大介意沈家,反正他們的手也伸不了那麽長,”程淵說道,“但是茹葭不可能對自己的母親無動于衷。”
特别是在對她尚算不錯的母親口出惡語認爲沈茹葭“有辱門楣”的時候。
末光皺了皺眉頭,說道:“我記得現在是公元三千年吧。”
怎麽搞的跟封建時代的家族體制似的。
“所以說……這些高門大閥……”程淵再次深深歎了口氣,面上全是揮之不去的陰霾。
他們兄弟的家境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不過跟沈家這樣蟄伏了許多年的大家族相比,所相差的層級并不隻是一星半點。
半響末光說道:“……沈家的事情我來處理,沈茹葭的母親就要靠你們自己解決了,如果她真的有一點愛自己的女兒的話,不會成爲你們的絆腳石的。”
程淵并不懷疑末光有這樣的能量,但是——
末光像是看出他在想什麽,難得沖他笑了笑說道:“好歹我在你這也蹭了這麽多次飯,總得做點什麽吧。”
程淵張了張嘴,最後隻吐出一個:“謝謝你。”
“沈家還以爲自己還是沈秩文那個年代,他們以爲他們失去的隻是沈秩文,”末光面露寒意,他将這件事認爲是在侵犯管理局的權威,“那就讓他們再失去一點什麽好了。”
如果初泉在這裏,她一定會覺得頭疼,隻需要交涉一下——不能說是交涉,頂多是順帶提一下的事情,何必上升到“侵犯權威”的地步,本來他們就不是什麽統治性的組織,不知爲何上下左右都把管理局弄得像是某種宗教一樣莫名其妙。
九嬰在陰影裏和善一笑。
不巧末光最不喜歡的就是正大光明的去談判,他本來也不是幹這個的,相比較之下,他更喜歡通過其他的方式施加壓(wei)力(xie)。
結果沒過幾天,沈茹葭就被她的母親半夜裏一個電話吵醒,電話那邊幾乎是咆哮的:“茹葭,你到底做了些什麽?”
“我?我能做什麽……”沈茹葭一頭霧水,她這段時間還在煩惱如何說通她母親,被這樣的一通咆哮後有些慌亂。
“整個沈家在不知名的攻擊下,原本的預期收入直接跌到了原來的百分之五十以下?而其他門閥都宣稱他們什麽也沒做過。”
“母親……你覺得我有這麽大能量的話,真是高看我了。”沈茹葭則是覺得是牆倒衆人推,現在想要踩他們一腳的人太多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明顯帶着怨憤:“你沒有,或許吧,但是虛拟世界管理局有,操縱财産這種事情,他們想要做到這種事情真是太容易了。”
“管理局?母親,你到底在說什麽啊?”管理局會爲她出面……她可不記得自己跟管理局的高層有什麽好交情。
“那你告訴我,除了管理局,誰能做到毫無征兆直接劃走沈家的百分之三十的财産?”
沈茹葭定了定神,冷靜下來說道:“我會去跟管理局談談的,何況——”
“就算是他們秋後算賬,也沒什麽稀奇的。”
這句話讓她的母親頓時語塞。
“母親,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沈茹葭有些疲倦的挂上了電話。
有些事情隻有離開之後才能看清楚,原來是真的。
她想,眼睛裏閃爍着堅定的火苗。
可是我現在在走我真正要走的路,過我真正要過的人生。
沈茹葭之所以沒什麽動作,一方面是因爲怕傷到母親的心,另一方面沈家确實不足以真正的威脅到她。
若是真的有對立的一天,那麽她也不介意站在家族的對立面上。
說到底家族與她,也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