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争鬥無比激烈,但在偌大地皇谷中,也隻有高層可以近處觀戰,至于被軟禁在地皇谷深處一座别院内的秋婧寒,滿臉的憂愁,不時看一眼屏風外守衛的幾名婢女,若是靈念沒有被封禁,這區區數名元師境的婢女如何能夠擋住她。?·
“小冤家,你可别來啊,這地皇谷内外戒備森嚴,強者無數,即便是你在葬天骨地内得了了不得的機緣,也闖不進來。”
“隻是苦了煉兒,隻怕這一輩子,都不知道他的身世之謎了。”秋婧寒銀牙微咬,看着手上漆黑的儲物戒,沒有絲毫靈念,根本就不能開啓裏面的空間,取出任何的東西,但好在寬敞的袖袍之下,還隐藏了一把短刃。
“大婚之日,地皇谷對我秋家的防範必會減小,那日,便是我已死保全清白之時。”秋婧寒何等堅強,作爲一個女子,竟然敢獨自一人出門,橫跨天南域,步入人神敬畏的葬天骨地,尋找族中老祖宗的蹤迹,不過好在得到于洋相助,亦是不虛此行,可惜了,若是再有十年的時間,即便是地皇谷再次施壓,秋家,也不會絲毫沒有抵抗能力的,但她欠缺了時間,在那近一年的時間内,她的修爲,甚至沒有絲毫提升,反而退步。
“希望在我身隕之後,得到消息,他們能夠将消息傳到大荒域元宸宗。”秋婧寒臨走之前的托付,是交給一對比較憨厚的老夫妻。不過,對于他們能否穿越崇山峻嶺,億萬裏之遙走到大荒域元宸宗管轄的地域,她并沒有抱任何信心,隻希望他們能夠厚待他。
遠在數百裏之外,大殿内的争鬥終于是落下帷幕。
于洋嘴角咳出幾塊内髒碎片,滿臉蒼白得可怕,一看便是受了重創。???????w?w·
而正對面,原本錦衣翩翩的屈飛羽亦是灰頭土臉,側臉上多了一道血痕,那是被于洋之前那詭異的一劍刺中的傷口。
“你敢毀本少的容貌?”屈飛羽勃然大怒,五品元皇境的修爲瘋狂爆發,帶着鎮壓天地的威勢,就朝着于洋再次沖去。
“轟”然而,他的身形,不過是剛剛奔射出數步,便是撞到一道無形的元氣壁障之上。
“羽兒,你五品元皇境的修爲欺壓沈寒,非君子之風,再說,沈寒不久之後,就會入贅我屈家,成爲你的妹夫,都是一家人,有什麽恩怨不能化解的,還不給沈寒賠禮。”屈皇适時出手阻止,滿意的朝着于洋點點頭,轉臉怒斥屈飛羽道。
“是孩兒冒失了,妹夫,還請見諒。”屈飛羽面色青一陣白一陣,卻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隔着十餘丈的距離朝着于洋拱手一拜,恢複了之前的風度。
屈皇之意,于洋不過是一個入贅的小子,日後亦是屈飛羽的妹夫,日後管理地皇谷上下,都需要至親血緣的同族出手相助,于洋有着屈青芙這層關系,自然是要更親密一些,爲何非要與他結仇呢,更何況,屈皇已是暗自點醒了屈飛羽,他日後便是地皇谷的谷主,對待手下,須得寬宏大量。
“屈少天資卓越,一身修爲更是驚爲天人,沈某甘拜下風。”于洋心知此刻也不是撕破臉皮的最好時機,暗自藏拙,讓情敵擊敗自己,啧啧,這份委屈,可是非常人能夠忍受的。
“沈寒,你沒事吧。”屈青芙見到争鬥落幕,瞬間便是沖到于洋身側,取出一瓶丹藥,于掌心粉碎成沫,沿着于洋的傷口慢慢塗拭着。??·
“妹夫莫要如此見外,今後便叫大哥便是。”屈飛羽看着二人親昵的姿态,尴尬一笑道。
“是,大哥。”于洋心中暗自惡心不已,但在衆目睽睽之下,亦是無可奈何,倒是身後目光如同利箭一般,若是能夠出手,隻怕自己如今已是千穿百孔,屈青芙在地皇谷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公主,卻被自己這個外來的小子摘了這朵鮮花,莫不是犯了衆怒,不過,好在有自己之前出手的震懾,隻怕短時間之内,可惜享得幾分清淨了。
“以後沈寒便是本座的女婿,若是有人膽敢對他有絲毫不利,必将承受本座雷霆之怒,爾等可曾記下?”屈皇冷眼掃視一眼大殿中的數百道身影,臉上滿是寒霜。
“是”衆皇雖然心有不忿,但卻不敢表露出來,那些後輩小子們更是恨得牙癢癢,隻可惜都不是于洋的對手,此刻隻能忍氣吞聲。
“好了,青芙,我等在此地還有要事要商議,你就帶沈寒挑選一處居所,待到你兄長大婚之後,在與你二人準備婚事。”屈皇朝着屈青芙擺擺手道。
“多謝爹爹。”屈青芙心花怒放,拉着于洋的手便是沖出了大殿,沿途不管衆多矚目的天驕如何憤恨,隻覺得抱緊了于洋的手臂,一副幸福的模樣。
“這女人雖然勢利了一些,但心腸還是不壞。”于洋心中暗自沉吟道。
“唰唰”二人落于地皇谷深處,居中的長街上,不時還可以看到巡邏走動的護衛,于洋跟着屈青芙走到一處空曠的别院内,屈青芙掏出一塊令牌在門外的一尊石獅子上按了一下。
“嗒嗒嗒嗒”街道盡頭,不一會兒便是出現了上百道身影。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俱是丫鬟下人打扮。
“你是我的未來夫婿,府中可不能落了排場。”屈青芙橫眼制止了于洋将啓的話。
三進三落的跨院,在議事前堂後面便是卧房,偌大的府邸,裏面有十餘個小院,全部圍繞着居中的一座湖泊建立,湖泊四周是綠蔭環繞的小道,繁星點點的各色花朵競相開放,别有一番興緻。
“環境還不錯吧,這可是奴家爲夫君精心挑選的呢,不過,這些丫鬟們,已經被奴家下令不得靠近夫君呢,拜堂成親之前,夫君可得規規矩矩的哦,若是被下人發現了,哼哼……”被屈青芙臨走之前威脅了一番,于洋不過是搖頭笑了笑,盤坐房中,靜靜的打坐恢複着傷勢。
“看緊點兒,雖然沈寒公子即将是青芙小姐的夫婿,但婚前,切不可放松警惕。”院外,一名準皇境修爲的管家沖着一幹下人吩咐道。
“管家,沈寒公子幾乎能夠和少主媲美,我等又如何能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呢。”
“無妨,每隔一兩個時辰在屋外詢問的時候,借機看看裏面的人是否還在便可,此地位于我地皇谷深處,一些隐秘,可不能讓外人知道了。”
“是”
屋外的對話被于洋聽得一字不落,天黑之前,于洋并沒有絲毫異動,外面監視的下人每隔一兩個時辰便上前詢問,于洋都不做理會,靈念感知中,前者不過是隔着窗戶朝内看了一眼,便是離去。
待到入夜時分,于洋終于動了,身形一晃,原地亦是留下一道一模一樣的背影,若是仔細一看,卻可發現,此人身上除卻微弱的元氣波動和沒有血氣生機之外,與于洋一般無二。
“如此,便可趁機探知秋婧寒的下落了。”于洋身形融入黑夜,腳下踩着勁風,很快便是出了院門,淩空飛行,不過數十息後,于洋便是不得不降了下來。
若是旁人可以發現他此刻的身形,便可看到他的雙眼之上,已是多了兩道深邃的幽光。
破禁神瞳
先天萬陣元體,于洋領悟虛無之道的時候,便是發現了自己多了這一天賦神通。
空中交織着的無數陣紋,被他一眼看中。
“禁空陣法,想來,此地便是地皇谷的核心區域了。”盤坐在一樓閣頂上,于洋看了一眼遠處明顯更爲密集的守衛,暗自估計着秋婧寒可能被拘禁之地。
“駕駕”長街之上,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于洋靈念探查,不過是一隊運送每日物資的隊伍。
“物資”于洋突然靈機一動,身形一晃,立即跟上了這支隊伍。
“放行”看着守在核心區域外的數十名護衛放行,于洋悄然跟上車馬的腳步,然而,剛剛走出幾百步,車馬便是分批朝四周運送。
不過,于洋此刻動用靈念,亦是發現了幾批物資之中的端倪。
大部分都是奇異罕見的靈藥,雖然不是很貴重,但勝在稀奇,都是平日裏這些養尊處優的大人物所供應之物,想來,秋婧寒是沒有這個資格的。
但在一輛車馬中,于洋發現了一個木盒中盛放的鳳披霞冠,當即毫不猶豫,便是跟上了這一隊車馬。
車馬在宮殿周圍繞了數十次彎,最後拐進了一處被密集陣法環繞之所,于洋更加小心警惕,進入此地不過數息,他便已是察覺到了數十道強橫的氣息,俱是元皇境的強者,其中一道,更有半步巨擘的修爲。
“停下吧,此地隻允許女人進入。”一隊侍女從運送物資的護衛手中接過東西,用托盤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盛放着,踩着輕盈的腳步,帶着隊伍最末端的于洋,就步入了秋婧寒所在的那棟小樓。
“婧寒”當于洋來到閣樓下,正好看到探出窗外的一隻柔夷,那手臂上的淺藍色手镯,于洋無比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