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擊敗一個對手,就能進入前二十五了。”
“想不到前百的天驕都如此厲害,好在有驚無險。”
“可惜,賭桌上洋子的賠率突然下降了,進入前三變成了一賠四。”
“早知道就和家主一起下注了,誰知道洋子竟然有這麽強的實力。”
迎回鏖戰一番的于洋,于家衆人守衛在他的身側,小聲議論着,時不時朝他看一眼。
“家族的事情,可不能讓這個小家夥一直擔着啊,咱們也需要努力啊,展嶽,你什麽時候突破啊?”議論間,厚重的大手突然搭上了于展嶽的肩膀。
“嘿嘿,族叔這不是說笑嗎?我前年才達到七品元師巅峰,這要突破,還欠些火候。”于展嶽看清身後之人是于屠,當即面色一變,換上一副讨好的笑容。
“你當我是在說笑嗎?你們這一輩中,以你和展鵬的資質是最好的,而展鵬都快要突破九品元師了,你還在當年的七品元師境原地踏步,正好老夫手癢癢,走,咱爺倆去客棧後面的演武場練練。”
“别,别啊。”于展嶽被拖着出門,看着于家同輩的執事們都投給他一個同情的眼神,隻覺得哭天無路,入地無門。
“于屠族老,可還是小孩子心性。”床榻上,于洋突然睜開雙眼道。
“額,你們幹嘛這麽看着我?”一擡頭,正迎上一屋子人面面相觑的表情。
“幸好族老已經走遠,不然你小子的下場,定會很悲慘。”于展傑微微搖頭,少年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他們這些過來人,可是見慣了于屠的手段。
果然,當于洋邁步下樓的時候,後院那殺豬般的慘叫聲,刺耳之間,又伴随着于展嶽熟悉的聲音,于洋腳步加快,恨不能快些離開這等是非之地。
“今日第二輪比鬥開始,第八号擂台,于洋對雷戰。”
于洋摸摸鼻梁,翻身躍上擂台,可下一刻,台上那名身材瘦弱的少年郎朝他拱手抱拳一拜,便高聲喝道:“我認輸。”
“兄弟,當着這麽多宗門長老的面,你再怎麽也要撐幾招啊,如果直接認輸,可就白來了。”于洋好意提醒道,宗門選拔大會,自然不會缺乏認輸的人,闖進前百,就可以拜入五大宗門,若是不能拜入元宸宗,這也是最好的選擇了。可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之下認輸,便是捋了宗門長老的顔面,誰還會收留他入宗門。
“多謝于兄好意,不過我已是被符谷龐長老看重,即将拜入符谷,成爲外門弟子,于兄修爲高深,大家有目共睹,便是向于兄認輸,亦是明智之舉,想必長老不會怪罪于我。”雷戰微微一笑,轉身擡腳離去。
莫名其妙的就直接闖進了前二十五強,接下來,更爲幸運的抽到了輪空,也就是說,于洋直接闖進了前十三強。
走下擂台,突然新生警覺,猛地回頭看去,人來人往,擁簇圍觀着各個擂台的戰況,并未有絲毫異常,可能,是自己過于緊張了。
可剛邁步将行,卻猛地一頓,正前方,一身淺綠色長衫,絲毫包裹不住他那清秀脫俗的面容,以及白皙脖頸之下,那動人神魄的妖娆。
可正是這張面容,讓于洋這具身體的前一位主人,魂牽夢繞,爲她,甚至被活生生氣死。
薛青凝,同樣是地級修煉元力的資質,被路過的天岚宗長老仇清看重,直接收爲親傳弟子。
這麽一來,她的身份,如同坐過山車一般,直沖雲霄,即便是于洋宗門選拔大會奪魁,也不過是一名外門弟子,遜色了不止一籌。
宗門之中,等級森嚴,要拜長老爲師,至少,也應該是内門弟子才有資格。
可于洋覺得,應該傲嬌的和她擦身而過,見似未見。
“呼”可當一隻柔夷攔在自己面前時,他還是止步了。
一擡頭,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薛家一群人,其中,就有薛青凝老爹薛延河那張陰沉的臉。
“哈,媳婦兒,别一上來就動手動腳的,大庭廣衆之下,這樣不好。”于洋順勢抓住薛青凝的柔夷,右手擒拿,手腕一帶,便将薛青凝拉到了懷中。
“你放開我。”薛青凝面色微紅,大庭廣衆之下,被于洋摟在懷中,渾身上下的肌膚,隻隔着薄薄的兩層衣衫,就和于洋滾燙的身體接觸到了一起,甚至能夠感受到他劇烈跳動的心髒。
“啊,抱歉,我忘了,還沒拜堂呢。”于洋尴尬一笑,松開手,正準備替薛青凝整理有些淩亂的衣角。
“你若敢再碰她一下,本座就剁了你的狗爪子。”仿若九天之上陰寒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刺骨,于洋不用回頭,也知道是仇清那個老妖婆。
悻悻邁步向前,接近薛家人附近的時候,還厚着臉皮揮了揮手,“嶽父大人,好久不見。”
“哼”薛延河冷哼一聲,一揮手,止住欲要上前将于洋撕得粉碎的薛家人,面色放緩道:“賢侄天資過人,此番宗門選拔大會,想來頭名,已經穩入囊中了。”
于洋聞聲,面色一變,這四周,可都是參與此次大比的少年們,一傳十十傳百,這不就是诋毀自己名聲嗎?
“好大的口氣,頭名必是我納蘭家少爺的,小子,報上你的姓名,是來自哪個世襲家族?”果然,話音剛落,不遠處便走來一行人,當前一名穿着奴仆裝扮的人邁步上前,趾高氣揚的指着于洋的鼻子喝道。
“你是納蘭春?”于洋一挑眉。
“不是”那人倒是答應得很是爽快。
“那你要挑戰我?”于洋面露驚疑之色。
“笑話,我如今已過而立之年,怎麽可能陪你們這群小娃娃一起比鬥。”這次,納蘭家的下人還趁機嘲諷一番于洋。
“那你有什麽資格插嘴?”于洋面色一變,斷然怒喝道。
“你你……”納蘭德面露驚容,他平日裏仗着納蘭春的權勢,哪裏有人敢懈怠于他,即便是一方城主,也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接待着,如何敢這般訓斥。
“論身份,你不過納蘭家的一名奴仆,身份低微,本少爺擁有地級資質,有成王之資,論修爲,且不看你已是一品元師,若是上前來邀戰,本少爺隻須一隻手,便可将你打得跪地求饒。”于洋不屑一笑,第一次擺出了高高在上的姿态。,
“你可知,我是納蘭少爺的仆人?”納蘭德怔怔問道。
“那又如何?納蘭春的仆人,就不是仆人了?就能高人一等不成?”于洋納悶。
“我納蘭家可是當朝相國納蘭複大人的家,你怎敢?”
于洋轉身就走,已經不想理會他,這人肯定是瘋了吧,這世界上,總有那麽多自命不凡,仗勢欺人之輩,可自己,貌似還不需要理會這些,皇城四大家族嗎?得罪了一個,貌似和得罪兩個,也沒有多大的差别。
“閣下得罪我納蘭家族就這般走了。”然而,攔路的人總是層出不絕,再次見到皇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嫡系少爺,差異卻是賊大的。
濃眉大眼絡腮胡,這也是世家的少爺?
“不過你說得對,這些下人,還不夠資格爲難你,納蘭德,自己回去領一百仗家法。”
“少爺饒命,少爺饒命啊。”納蘭德撲通跪地,驚慌失措的連續磕頭認罪,一百仗家法,可不是指的用那種尋常的木棍抽打,元師境的修士,即便是禁锢了元力,尋常的木棍也破不開他們的皮肉,這等執行家法的木棍,也是一件不錯的通靈之兵,他納蘭德一身修爲都是花架子,隻是平日裏逞着嘴上的功夫罷了,這一百仗,就算是皮粗肉厚的傭兵都受不了,他隻怕經這麽一遭,就能去了半條命。
“我在最後等你,别半途就被那些人給幹掉了。”納蘭春面露微笑,負手穿過人群,走向遠處的三号擂台。
“喂”于洋突然朝着納蘭春的背影喝了一聲。
“嗯?”納蘭春聞聲轉身。
“有沒有人對你說過,你笑得很難看。”于洋撇撇嘴道。
“誰敢?”納蘭春面色一沉,渾身氣勢升騰,足足兩品元師的修爲,隻壓得附近的少年們紛紛低頭。
于洋聞言一怔,不錯,光憑他皇城四大家族之一的嫡系少爺的身份,大元國中,就少有人敢輕視他,更何況,他還是一位天驕,貌似七叔拿回來的請報上,他才十七歲吧。
“就是長得太着急了些。”于洋摸摸自己的臉,還是生得白裏透紅好。
邁步走到場邊歇息,有着宗門派遣的醫師時刻爲你調養,還有口味不錯的膳食供應,于洋也是很樂意時不時的往場邊走動。
“他,還是變了很多啊。”薛青凝摸了摸明顯過熱的臉蛋,怔怔回到薛家人群中,帶着隊伍,回到天岚宗的坐席後面。
家族,立于凡人國内,依存宗門,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薛家能夠出一個薛青凝,便可讓薛家,在柳鎮三大家族并存的局面裏,立于不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