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和賈诩也有點意外,雖然覺得有點怪怪的,但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畢竟孫堅是關東諸侯之一,孔伷亦是。
見李儒和賈诩也覺得沒什麽問題,董卓這才放下心來,更是命人給曹聚的大軍撥足了糧饷和軍械。
下了董卓的馬車之後,曹聚雖然心花怒放,卻是不敢立即喜形于色,唯恐被董卓的密探發現,引起董卓的懷疑。
董卓此人看似粗犷,其實心細,爲了能掌控洛陽的輿論和反董情況,他派出無數的密探,遍布在洛陽城中,除非特大消息随時彙報之外,每日彙報一次。
回到府中,曹聚這才忍不住臉上的笑意,立即命人去将閻忠和何颙二人請來。
閻忠和何颙二人來到之後,聽說這個意外的消息,不禁都是大吃一驚,何颙更是說道:“主公,關東諸侯舉大義反董,乃順民心也,而主公卻主動請纓,舉兵讨伐孔伷,實不智也。”
閻忠是西涼人,對董卓的抵觸情緒就很小,聞言搖了搖頭道:“此言差矣,董卓入京,皇權旁落,雖諸侯起兵,但有幾人是真心向漢,無非都是借機割據一方罷了。天下亂象已成,唯實力方爲上也。”
“主公暗奉董卓,那董卓麾下有李儒和賈诩如此人物,豈能輕易被主公瞞過也。故,就算主公此番并不請纓,董卓亦會下令讓主公帶兵出征,結果一樣耳。忠以爲,主公此番出兵,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颍川拿下,以震懾關東諸侯,令其日後不敢小觑主公也。”
這就是閻忠與何颙的區别,閻忠是寒族出身,一直飽受壓制,對皇權的忠心幾乎沒有,或者說很低。但何颙卻是清流一派,清流一派向以忠君報國爲己任,對皇權的忠誠度是相當高的,就像曆史上的荀彧一樣。
曹聚也知道何颙跟荀彧是一類人,奈何眼下他的謀士隻有這麽兩個人,又喜歡何颙的才能,這才不能不用他。
曹聚點了點頭道:“子奉所言甚是,今日董卓喊孤上車,便是想讓孤率軍南下,攻打孫堅,孤見勢不妙,便找一個借口,請纓東進颍川。”
“呃……”這下子,何颙就再也不說什麽了,孫堅是孫武子的後人,孔伷是孔夫子的後人,攻打哪一個都不好,而兩項權重取其輕,還是孔伷好對付一些。
見何颙也不再有任何反對意見了,曹聚也暗暗松了一口氣,說道:“伯求,孤之意,汝留在洛陽,打理驸馬府一切事務,若是有百姓喊冤者,探查清楚之後,即可替孤出手,不必有任何顧慮。”
何颙一拱手道:“是,主公,颙一定不負主公厚托。”
曹聚點了點頭道:“子奉,此番出兵,孤封汝爲軍師祭酒,随孤一起出征。”
閻忠亦是一拱手道:“忠謹遵主公之命。”
曹聚又說道:“董卓之意,出兵越快越好,汝現在就跟孤一起前往軍營布置出兵之事。”
閻忠一拱手道:“喏。”
出門之後,閻忠便對曹聚問道:“主公之所以選擇出兵颍川,莫非是爲颍川之才乎?”
曹聚笑道:“知我者,子奉也。”
“并非忠知主公,實乃主公平日長歎麾下人才奇缺,是故忠會有此猜測。”閻忠笑着捋了捋颌下的短須,說道,“隻是,眼下董卓已行廢立之事,爲天下所不容,主公眼下在其麾下效力,隻怕天下有才之士未必會依附主公也。”
曹聚笑着說道:“孤豈不知,但颍川多才俊,孤豈能錯過也。”
“嗯。”閻忠皺着眉頭,點了點頭道,“主公,眼下之計,唯有派人先去颍川,散播主公在董卓麾下效力之不得不原因。畢竟,大漢以孝治國,主公因老夫人與皇甫大人,以及顧及太後與弘農王性命之故,不得不留在洛陽,效力董卓,或許能博得那些才俊同情,興許能招攬一二也。”
曹聚笑道:“大丈夫行事做人,當無愧于天地也,何必事事解釋。此番攻打颍川,那些才俊能效力于孤者,孤定會加以重用,而不願效力于孤者,孤亦不會錯過也。”
閻忠一愣,不願效力的,如何不能錯過,心下奇怪,卻也沒有繼續問到底。
既然閻忠不問,曹聚當然不會主動解釋了。
到了軍營之後,曹聚立即命人将曹純、曹彭、華雄、黃忠、高順等諸将召集起來,将準備揮軍東進,進攻颍川孔伷的事情講了一遍。
高順奉了丁原之命,留在洛陽幫助曹聚訓練陷陣營,雖然基本已經成軍,但曹聚卻以大軍未有上過戰場未有,挽留高順繼續留下。
曹彭就是一個戰争狂人,聽了之後,不管要打的是誰,該不該打,立即大喜道:“甚好甚好,自從平涼之後,就再無大戰,此番正好解解癢。”
曹純等人都是曹聚的部将,自然不會有任何反對,隻擔心的是曹聚會不帶他東進。但高順則不是,聞言皺了皺眉,說道:“驸馬,董卓行廢立之舉,已失天下之心,此番關東諸侯群起反之,乃是奉大義也,驸馬卻要出兵讨伐,似乎有些……”
呂布欲殺丁原而投董卓,所以,高順對董卓是很憎惡的,對曹聚依附董卓也有所不滿,是故才多次要求返回并州。
讓高順感覺不滿的,不僅僅是曹聚,還有丁原,因爲十一路諸侯讨伐董卓,卻惟獨少了丁原這一路。高順實在不理解,跟董卓的關系都這樣了,丁原爲何不起兵呢。
曹聚歎了口氣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孤不畏董卓之暴,然,孤之母,孤之師,以及太後和弘農王性命皆在董卓之手,孤不可不奉命也。”
見高順呆了一下,曹聚又繼續說道:“建陽公幾乎喪命于董卓之計,仲達必不願爲董卓效力,可留在洛陽,繼續訓練陷陣營也,如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