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曹聚點了點頭道,“吳嫂,餘人皆可走,但汝卻不行,至于夥食問題,有孤在此,莫要有任何擔心也,月錢可翻一倍,吳嫂以爲如何?”
吳嫂本來隻是因爲夥食不行,導緻她奶水不足,使得女兒吃不飽,所以才不得不請辭,眼下曹聚恢複了她的夥食,再月錢翻倍,吳嫂豈有不應之理。
吳嫂急忙說道:“多謝驸馬,妾身隻是因爲夥食而導緻奶水不足,隻需恢複夥食即可,至于月錢,已然不少,不需再增。”
這個時代的人,多爲心善樸實,曹聚心下感慨不已,點了點頭道:“孤言既出,豈能收回,此事便這樣定也,汝隻需好生照顧晏兒即可。”
吳嫂心下歡喜,更是感動不已,急忙說道:“多謝驸馬,自此之後,小少爺在妾身心中,定勝過親出。”
這話,若是放在後世,肯定是扯淡之極,誰會把别人的孩子看得比自己的孩子還要重要,但在古時候,未必是假,不少仆人爲了保住主家的血脈,不惜放棄自己的親子。
“嗯,那就好。”曹聚點了點頭,轉首又望向那些仆婦,淡淡說道,“汝等既然去心已決,速速收拾一番離去吧。”
“啊……”這四個仆婦剛才見吳嫂不但恢複夥食,更是月錢翻倍,眼下輪到她們了,結果應該也是一樣,卻不想恰恰相反,不禁全都大吃一驚。
剛才那個仆婦看了看曹聚的臉色,試探着問道:“驸馬,爲何吳家媳婦會……”
曹聚冷冷一笑道:“吳嫂之所以請辭,乃因奶水不足女兒所食,不得不爲之也,難道汝等也是因爲奶水不足子女也?”
登時,這四個仆婦全都是臉色羞愧,再也沒有一個人敢提出異議了,曹聚又繼續說道:“何府遭此困境,少夫人仍能不缺汝等月錢,隻不過多一些累活而已,而汝等卻以此不滿爲由,行釜底抽薪之計,着實可惡。嘿,可歎汝等乃鼠目寸光之人,竟然不用心想想,孤乃晏兒義父,眼下隻是不知此事,一旦知曉,豈能不助也。”
聽了曹聚這番話,這四個仆婦既羞愧又後悔,急忙跪下來哀求曹聚,但後者絲毫不爲之所動,喝令四人馬上離開。
解決了吳嫂和四個仆婦的問題,何府就剩下三個丫鬟了,她們全都是賣身到何府的,不管何府遇到多大的困難,也是不能離開。
尹雪也有點意外,曹聚把那四個仆婦都趕走了,以後這何府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等工作要誰來做,難道他準備再招一批仆婦不成?
示意兩個丫鬟離開,示意吳嫂抱着何晏離開,曹聚轉過頭來,對尹雪說道:“少夫人心下懷疑大将軍乃孤派人所殺乎?”
見曹聚竟然如此開門見山,尹雪倒是有點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愣了一下,一咬牙,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
曹聚見尹雪說了實話,不禁一笑,問道:“少夫人,孤想問,若此事爲假,少夫人将會如何,若此事爲真,少夫人又将會如何?”
“這……”尹雪登時又是一愣,望着曹聚似笑非笑的臉,心中暗想,曹聚此言究竟是何意?莫非他擔心我會教導晏兒日後報仇?
想到這一點,尹雪登時覺得一陣害怕,決定回避這個問題,淡淡說道:“是與不是,又能如何,眼下公爹已死,何府已經沒落至此,若非驸馬出手,隻怕連正常生活亦是不能,妾身心中唯有感激,别無他也。”
好聰明的女人,曹聚心下暗贊一聲,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此事不提也罷,縱然孤再如何分辨,隻恐也難去少夫人心中懷疑。故,死者已矣,活者當展望未來,孤定會将晏兒視同己出,絕不會相負分毫,請少夫人放心。”
尹雪心下一動,但也放下心來,點了點頭道:“多謝驸馬,妾身日後定會對晏兒好生教導,必教其如同親父一般孝順驸馬。”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一番話下來,何進之死的事情就不再算什麽了。
曹聚說道:“董卓之舉,孤不敢确定,但少夫人美貌無雙,守寡在家,若再繼續居住此處,孤不敢保全也。是故,孤想請少夫人搬到驸馬府居住,以爲方便照顧,不知少夫人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能意下如何,第一句話都說成那個樣子了,尹雪也知道董卓穢亂後宮的事,心裏當然害怕了,哪裏會有半點拒絕,立即就一口答應下來。
前段時間,因爲何進被殺的事,曹聚被牽連其中,還被下了大牢,再加上袁術故意使壞,鬧得滿城風雨,曹聚自然就沒辦法主動去何府。這段時間,這場風波漸漸平息下去,曹聚這才想起去何府,試探一下尹雪對那事的反應。
結果遇到了仆婦請辭的事,使得曹聚輕易就解決了這件事情,還把尹雪弄進了驸馬府中,金屋藏嬌起來,日後想拿下她,絕對沒什麽困難。
尹雪是個聰明女人,如何會不知道,她若是入了驸馬府,絕對是易進難出,甚至于不可能再從驸馬府中出來了。但是,相比于董卓帶過來的陰影,尹雪已經沒有别的選擇,否則的話,一旦落入到董卓的手中,尹雪不敢想象自己的結局會是如何,何晏的性命能否被保住便是未知數。
曹聚是何晏的義父,尹雪就算跟了他,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至于何進是不是被曹聚所殺,尹雪隻是一介女流,自然是管不了那麽多,她所要的,隻是何晏的命運以及她日後的生活而已。
就在尹雪母子和吳嫂剛剛搬進了驸馬府中,一件讓曹聚極爲意外的事情發生了,一下子就打亂了他的整個計劃,竟然是曹許氏被董卓派人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