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貂蟬,自然也就沒有連環計,董卓是如何死于呂布之手呢?
曹聚有點好奇,卻又有點擔心,若是呂布不殺董卓,就無人能殺董卓,曆史就會被發生大轉變。
大将軍府,早就門可羅雀了,尹雪更是遣散了一部分下人,使得大将軍府顯得極其荒涼,隻剩下不到十個仆人,且都是女人。因爲尹雪是有寡在身,何進父子皆殁,隻剩下何晏剛剛一歲多,有男仆在此,的确不太方便。
這一日,曹聚忽然覺得已經好多天沒有去過何府了,便讓典韋和甘甯準備了幾樣禮物,帶着他們兩個,去何府看望小何晏。
來到何府之後,發現連看門的門丁都是一個丫鬟,曹聚不禁呆了呆,立即問道:“府中門丁何去,爲何汝在此守門也?”
丫鬟回答道:“回驸馬,少夫人以爲,府中男丁留下不便,便将之全都遣散回家,眼下府中下人不足十人,全是女人。”
“嗯。”曹聚點了點頭,不得不承認,尹雪的這個想法還是很正确的,但如此一來呢,也有一個麻煩事,府中萬一有什麽粗活累活,沒有男丁,這些女人如何幹得了呢?
曹聚是驸馬身份,又是何晏的義父,丫鬟不敢怠慢,本想去通報尹雪,但被曹聚攔下,她也就省得跑腿了。
後花園,竟然沒有,而且,曹聚一路走過去,竟然一個下人也沒有遇到,心下奇怪,暗想,不是說下人不足十人嗎,怎麽隻有那個看門的丫鬟,别的下人呢?
後面的宅院呢,竟然也是空無一人,這就讓曹聚納悶了,便帶着典韋和甘甯二人向前進院走去,終于在前進院門口處,聽到了裏面有說話聲,便邁步向裏面走去。
聲音是從會客廳傳過來的,說話的人是一個婦人,聲音略粗:“少夫人,非是我等故意落井下石,實乃府中無有男丁,髒活累活全都落于我等之身,難以肩扛也,還請少夫人體諒我等辛勞,準許我等離開。”
尹雪歎了口氣道:“大家辛勞,妾身豈能不知,但眼下公爹已殁,何府無有成年男丁,若是再留諸多男仆,着實不便。其次,何府生計已斷,上下開支不可再如從前那般,妾身必須精打細算,方可長久生計也。”
那個仆婦又說道:“何府情況,我等并非不知,然我等非是奴婢之身,隻是在何府打工,更是全仗此收入養家糊口,故,少夫人或爲我等漲月錢,或增加男丁,各司其職也,若是不然,我等隻能向少夫人請辭也。”
曹聚聽到這裏,心下暗歎一聲,何進雖然沒什麽本事,卻不是貪婪之人,其身死之後,竟然沒有留下多少産業。
“這……”尹雪登時就再次猶豫了,歎道,“公爹生前,也略有資産,但數日之前,,司空大人突然派人來到府中,說是受人舉報,将府中值錢之物以及房産地契等,盡皆搜走,如若不然,何府如何會陷入此等困境也。”
原來竟是這樣,曹聚聽了,又驚又怒,剛才他就覺得奇怪,原本何家就是南陽大戶,後來因爲何氏入宮,一門皆榮,縱然是何進身死,留下的财富也絕對是多得很,怎麽會連下人的月錢都開不了呢。
那個仆婦又說道:“少夫人難事,我等理解,然我等難處,還望少夫人亦能理解,準許我等請辭也。”
何氏又歎了口氣,說道:“吳嫂,莫非連汝亦要離開何府?”
吳嫂紅着臉說道:“少夫人對妾身恩重,小少爺亦是吃妾身奶水長大,妾身将小少爺視如己出,再說,以何府眼下情況,妾身萬萬不可在此時離開。奈何府中夥食突降,妾身感覺數日來,奶水已有不足之狀。”
“少夫人亦是知道,妾身乃是先供養小少爺,餘者才會給妾身家那丫頭,然現在僅夠小少爺所用,妾身家那丫頭已有兩日未有奶水可吃,故…故……”
不等吳嫂把話說完,尹雪再次長歎一聲,幽幽說道:“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妾身也無以能強留汝也,汝等皆去吧。”
吳嫂也有點于心不忍,說道:“少夫人,雖然眼下何府沒落,然驸馬乃是小少爺之義父,又頗得司空大人器重,少夫人爲何不向驸馬求助也?”
曹聚心中暗想,是啊,我這段時間有點忙,也沒想到董卓會派人強搜何府,你既然已經生活困境至厮,爲何不想我求助呢?
接下來,尹雪的回答登時讓曹聚明白了:“外界傳聞,公爹死于驸馬之手,此事雖說并未被證實,卻未必不是真事,妾身豈能輕易向驸馬求助,若是一旦爲真,豈非是……”
原來如此,曹聚心中暗想,看來尹雪還是有所懷疑何進之死是出于他手。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是巧合和必然,若不是渠穆被抓,何進絕對會死于渠穆之手,自然就不需要黃忠出手了,也就不會有後面的這些麻煩事。
吳嫂說道:“少夫人,妾身不信驸馬是殺害大将軍之人,在洛陽城中,驸馬乃是唯一一個能爲窮人做主之好官,怎會殺害大将軍也?”
這就是口碑效應,曹聚心下暗歎,不再繼續在門口聽了,便重重咳嗽兩聲,邁步走進了會客廳裏。
會客廳裏,除了抱着已經睡着的何晏的尹雪以及奶媽吳嫂之外,還有四個仆婦和兩個丫鬟,然後算上門口的那個丫鬟,果然不足十個人。
丫鬟,一般都是奴婢,而仆婦呢,多爲窮苦人家來大戶人家打工的,她們可以離開,但丫鬟卻不能,除非得了賣身契。
尹雪也沒想到曹聚會突然來到,而且事先沒有任何通告,不禁呆了呆。
曹聚微微一笑道:“少夫人,孤聽說司空大人曾派人搜府抄家,擔心少夫人和晏兒有事,是故匆匆趕來,冒昧之處,還請少夫人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