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點了點頭道:“是,此必是李儒之計也,查抄張讓等人府邸,乃是肥差,若孤從中獲利,董卓必會以此爲要挾,逼着孤入其陣營。若孤分毫不取,接下來,李儒必然還會有第二謀。”
閻忠點頭道:“正是如此,董卓知主公深得民心,又文武全才,已存必拉攏之心,若是主公不從,隻怕會遭來橫禍也。”
曹聚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原本他想着是在董卓進京之後,他就跟袁紹兄弟和曹操一樣,離開洛陽,回到谯城募兵,參加讨董之戰。但以目前形勢來看,若是他一旦離開洛陽,首當其沖的就是何太後和劉辨必死無疑,還有皇甫嵩滿門,也會受到牽連,結果就是不忠不義啊。
既然逃不出去,就隻能爲董卓所用,曹聚現在希望的是,諸侯讨董的時候,董卓别把他派出去跟諸侯聯軍作戰就行了。
曹聚歎了口氣道:“情勢已經如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也,也罷,明日一早,汝二人随孤一起,首先查抄張讓府邸。”
依着大漢律令,查抄财産,一律充入國庫,而董卓就是司空,查抄之事自然該有他負責,查抄之人也該是有他指派,報請皇上批準。
眼下董卓大權在握,他讓誰去查抄,誰就可以去查抄,而且,查抄之後的清單數字,隻需彙報給他就行,所以,如果曹聚想要中飽私囊,隻要把董卓喂飽了就行。
從第二天開始,曹聚就親率自己麾下兵士,從張讓的府邸開始,一戶一戶地查抄過去。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查抄的結果仍是讓曹聚忍不住震驚一下,這十幾個身體不全的家夥還真是貪心啊,每一個府邸查抄出來的金銀珠寶、古董名器、绫羅綢緞,簡直是不計其數。
美女呢,也是極多,雖說這些閹人的身體不全,不能行那男女之事,但他們都是有養子的,有的養子還不止一個,自然也欺男霸女地收羅了不少的美女。
這些美女,大都是被十常侍的養子們強搶的洛陽城以及司隸地區的普通百姓家的女兒,曹聚在了解情況之後,将有家可回的美女遣散回家,并發了一筆不菲的補償費,還有一部分被害得家破人亡、無家可回的,曹聚将之暫時留下來。
此一事,再次使得曹聚的名聲大振,董卓得知消息,微微一笑道:“曹倉合果然非凡人也,至少換做孤行此事,必不舍如此多美女也。”
李儒聽了,微微一笑沒說什麽。
眼下大權在握,董卓也就露出了他的本性,每晚都夜宿皇宮,先是漢靈帝的嫔妃,無一能躲過他的魔爪,然後就是美貌宮女了,隻要是被他看中的,也是無一能逃,有一晚,董卓甚至于一夜禦了七個宮女。
王美人,已經安全到了驸馬府,後來她聽說此事,當真是吓得不輕,若是晚走幾天,隻怕她也難逃董卓的魔爪。
劉慕呢,雖然明知董卓不會動她,但也心裏害怕,就找了一個借口,也搬到驸馬府去了。
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十常侍的府邸就被曹聚全部查抄一遍,金銀珠寶之類的東西全都上交國庫,府中男丁全部斬首示衆,女子充爲奴婢。
但是,曹聚卻上書董卓,特别請赦了那些被抓來的窮苦人家的女兒,其中一部分被遣散回家,還有一部分無家可回的,曹聚建議将她們賞賜給有功将士,也得到了董卓的應允。
經此一事,董卓對曹聚的評價再次提高,雖然沒有提拔曹聚的官職,卻是賞賜給他不少的金銀珠寶和绫羅綢緞。
果如曹聚所擔心那樣,在查抄十常侍府邸之後,隻是隔了兩天,聖旨就又下到了驸馬府中,這一次聖旨的意思,讓曹聚震驚不已,董卓竟然是要打着爲何進和董太後報仇的名義,準備對何氏來一個徹底的清算。
曹聚終于明白曆史上的曹操爲什麽占據了那麽大的優勢了,挾天子以令諸侯,随便下一個聖旨,隻要不是特别過分的,就讓你沒辦法不遵從。
何進是大将軍,但凡是武将,都是其麾下,再加上何晏與曹聚的關系,曹聚沒有任何理由不遵從的。還有董太後,從小撫養劉協,又跟董卓同宗,爲她老人家報仇自然也是做臣子的分内之事,更别說聖旨已經下了。
這一道聖旨,拿在曹聚的手中,絕對是燙手之極啊,爲何進和董太後報仇,這不是故意爲難他嗎?
何氏與董氏之間,就是死敵,何太後與董太後之間婆媳不和,何進與董重又是生死大敵,同時爲他們兩個人報仇,這仇怎麽報呢?
爲何進報仇,就得找董氏的麻煩,而爲董太後報仇,就得找何氏的麻煩,同時進行,幹脆直接把何氏和董氏都滅了得了,可就不是爲他們報仇了。
曹聚一時失了計較,便再次将閻忠和何颙喊來商議此事,向他們請教化解之道。
這一計,是出自李儒之手,那李儒爲人陰險,行事不走大道,是以,要想化解李儒的這一計,自然也必須劍走偏鋒,最後還是閻忠想出了化解的辦法。
聽了閻忠的化解之策,曹聚直皺眉頭,但除此之外,他也的确想不出别的辦法來,隻得從了閻忠之計。
何苗與十常侍交厚,經常洩露情報給他們,乃是害死何進的罪魁禍首之一,雖說他已經被何進部下吳匡和張漳殺死,但依然不足以解恨。于是,曹聚命人掘開何苗的墓室,破開棺木,揪出何苗的屍體,任何進舊部加以肢解,抛擲道邊,讓野狗吞噬。
爲董太後報仇呢,自然要動何家的人,何進和何苗已死,何太後身份尊貴自然動不得,那就隻有何苗的老娘舞陽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