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曹聚平日在洛陽城約束自己的手下,不得欺負百姓,更是對那些欺負百姓的王孫貴族多有懲戒,是以,洛陽百姓對曹聚的評價是很高的。
這個消息一經傳出,洛陽百姓竟然十之八九不相信,認爲曹聚是受了奸人所害,不可能做出殺害大将軍何進的事情來。
當然,那些被曹聚教訓過的家夥們,趁機大放厥詞,說是曹聚跟十常侍勾結,殺死大将軍何進,準備謀奪皇位。這些家夥們的意思,自然是想鬧大聲勢,将這個謠言傳到宮裏,引起何太後的忌憚,把曹聚殺掉。
驸馬府,了解曹聚想法的何颙和閻忠自然是笃定之極,但是,這些武将們就不能淡定了,一起找到曹純,讓他想辦法救曹聚。
曹純是知道曹聚的想法的,但也擔心曹聚的安全,畢竟,伴君如伴虎,萬一何太後那個女人不念舊情,真的把曹聚給殺了,可就什麽都完了。
曹彭脾氣急,見曹純沉吟不語,急聲道:“哎呀,子和,汝倒是速速拿個主意,主公身陷囹圄,生死旦夕之間,吾等豈可空等。”
曹純,絕對是曹聚麾下的第一大将,在曹聚不在的時候,諸将自然以曹純爲首。
曹彭見狀,眼珠一轉,說道:“惡來、英孚、興霸,汝等也速速勸勸子和,想法救主公脫困才是。”
“豈可胡說。”曹純瞪了曹彭一眼,喝道,“主公乃是被太後下旨入獄,情況不能分明之前,如何能輕舉妄動,且看看情況再說。”
說罷,曹純轉首對渠穆說道:“渠總管,汝在宮内頗有耳目,探聽主公消息之事,還請渠總管多多費心才是。”
渠穆急忙抱拳道:“不敢,子和将軍,穆之所以得活,乃主公所賜也,此番主公遭難,穆豈能不盡心也,探聽消息之事,一定不負衆望。”
點了點頭,曹純又說道:“在太後欲殺主公之前,諸将必須安撫營中将士,任何人不得造次。”
甘甯說道:“子和,漢升使人捎話于吾,說是一旦情況緊急,漢升将會以其之性命換得主公安全,請諸位莫要擔憂。”
“嗯。”曹純點了點頭道,“漢升忠義,我等皆知,不過,主公素來多智,此番主動進宮受縛,必有穩妥之計也,否則,伯求和子奉先生亦不會以主公之險而換漢升之命也。”
“此言甚是。”就在這時,閻忠和何颙二人擊掌而進,一臉含笑,閻忠說道,“子和将軍在如此情況之下,依然能淡定至厮,主公言之無錯,子和将軍乃智将也。”
曹純微微一紅臉,站起身來,一抱拳,說道:“子奉先生過獎也,其實,純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唯恐主公會有任何意外。”
何颙笑着說道:“說起來慚愧,主公此舉之意,颙和子奉先生皆猜不出其因也,然主公臨行之時有所交代,其此番必無性命之危,最多是有驚無險而已,此事将有貴人相助主公耳。”
曹彭眼睛一瞪,問道:“伯求先生,不知主公所言貴人是乃何人也?”
何颙搖了搖頭道:“我等亦不知也,隻能靜看事态發展。”
“這……”曹彭登時跳急,說道,“伯求先生,如此說來,汝亦不知主公笃定之因也,真急煞吾也。”
閻忠臉色一肅,說道:“主公謀略,豈能是我等可知,諸位盡管放心,主公既然兵行險着,必有十足把握也。因此,在主公之危未解之時,諸位将軍必須安撫軍心,更不可多生事端,一切靜觀事态發展。”
閻忠爲人耿直,有一說一,不會拐外抹角,縱然是對曹聚說話,亦是如此,因此,曹聚麾下,幾乎人人都怕閻忠。
聽閻忠這麽一說,曹彭也不敢再急了,耷拉着腦袋,一聲不吭了。
閻忠又對曹純說道:“子和将軍,主公臨行之前,曾有交待,主公不在之日,軍中大權皆有子和将軍做主就是。”
這是曹聚對曹純莫大的信任,已經完全超越了連襟的關系,曹純心下感動,雙拳一抱道:“純必不負主公厚望。”
說罷,曹純微一沉吟,轉首對渠穆說道:“渠總管,主公此一去,不知幾日方歸,主公後院處,還需渠總管多多費心解釋。”
渠穆笑着說道:“此事易耳,穆隻需将此事告知婉兒姑娘,其必有解釋也。”
驸馬府中,渠穆是前院總管,廖婉兒是後院總管,兩人分工極其明确,不過呢,渠穆也是前院唯一能進入後院的人。
點了點頭,曹純說道:“除此之外,還需防備何進舊部,那許涼之前已經有所發難,吳匡和張漳亦不可不防,諸位将軍當速速回營,緊盯何進舊部,以防不測。”
就在這時,外面忽然來了一名軍士,帶來了一個消息,說是許涼領了麾下兩千軍士,北投董卓去了。
“可惡。”曹彭聞言大怒,一拍案幾,怒聲道,“彭早言那許涼乃反複之人,然主公不信,今日果然如此,子和,曹彭請令,領本部兵馬,追上許涼殺之。”
曹純一擺手,問道:“吳匡和張漳兩位将軍情況如何?”
軍士回複道:“并無動靜。”
“緊盯此二人,旦有情況,速速來報。”曹純點了點頭,一揮手,讓這個軍士下去,然後對何颙和閻忠笑道,“主公真乃算無遺漏,此在主公意料之中也。”
閻忠點了點頭道:“主公甚喜長文之才,須得防他亦投董卓也。”
何颙笑着說道:“子奉無須擔憂,長文乃颍川奇才,豈能自毀名節,屈身投那西北豺狼乎?吾擔憂者,乃袁氏也。”
閻忠點了點頭道:“不錯,此番主公之所以有此牢獄之災,乃袁氏所爲也。之前主公得罪袁氏多多,不可不防其趁機發難,毀主公于獄中也。”
何颙笑道“無妨,袁氏必不敢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