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明白閻忠的意思,點了點頭道:“不錯,隻怕漢升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會坐立不安,或許再會有什麽沖動念頭,孤這就去一趟漢升家中,安撫一番。”
閻忠和何颙并沒有跟着前去,而是告辭回去了,曹聚帶着典韋一人去了黃忠的家裏,反正就在驸馬府中,危險的系數幾乎爲零。
甘甯呢,則是派曹聚派出去了,化作爲尋常百姓,到茶館、酒肆中探聽,百姓們之間是如何傳播這件事情的,又是對此事如何看待的,這兩點是絕對很重要的。
曹聚帶着典韋來到黃忠家的小院,老遠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中藥味,肯定是黃劉氏在爲黃叙煎熬中藥了。
黃劉氏是黃忠的妻子,據說是劉氏旁支,也就是說,黃忠的妻子是皇室後代,隻不過是沒落的一支而已。或許,曆史上是因爲這個原因,黃忠才能在劉表的帳下得到重用,輔佐劉盤鎮守長沙,使得孫權多次出兵皆無功而返。
果然,二人來到黃忠小院門口,敲了敲門之後,推門而入,正是黃劉氏在院子裏煎熬中藥,蹲在藥罐旁,用扇子扇着火。
見曹聚和典韋來到,黃劉氏急忙站起身來,快走進步,向曹聚一鞠躬,說道:“妾身黃劉氏見過主公。”
曹聚擺了擺手,笑着說道:“嫂夫人免禮,孤此次乃爲看望伯言病情也。”
關于跟黃劉氏的稱呼,也着實讓曹聚跟黃忠爲難了一下,因爲黃叙今年就虛歲二十,比曹聚還長了兩歲,但是,黃忠死活不讓曹聚喊黃劉氏爲黃嬸,理由就是下屬不得長于主公的輩分,曹聚拗不過黃忠,隻得稱呼黃劉氏爲嫂夫人。
就在這時,一個俏麗的人影從屋子裏出來,不是黃忠的女兒黃舞蝶還能是誰,她看到曹聚和典韋之後,立即快走幾步,大大方方見禮道:“舞蝶見過主公。”
漢朝時候,都是一姓一名一表字,姓氏随父而定,名則爲一個字,表字爲雙字,乃是對名的釋意。然而,也會有一些标新立異之人,與衆不同,不要表字,取名爲雙字,例如曹操的侄子曹安民,皇甫嵩的兒子皇甫堅壽,黃舞蝶也是如此。
曹聚微微一笑道:“舞蝶無須多禮,孤今日前來,乃爲探望汝兄之病情也。”
黃舞蝶立即答道:“回主公,家兄經過主公治療,病情已經好轉太多,往日均是晝夜咳嗽不止,然現在夜間極少咳嗽,白日也是越來越少,主公醫術真乃天下無雙也。”
曹聚笑着說道:“治療咳嗽隻是第一步而已,接下來就該是快速讓汝兄恢複元氣,最多半年,汝兄将會與常人無異,不複再有任何病怏也。”心下暗暗得意,嘿嘿,黃忠的兒子啊,又這麽年輕,日後必然骁勇善戰,絕對不會次于黃忠多少。
黃舞蝶嫣然一笑道:“多謝主公。”
就在這時,黃忠已經聽到外面的聲音,從房間裏出來,一抱拳道:“末将參見主公。”
“漢升免禮。”曹聚擺了擺手道,“孤今日閑來無事,特意來看看伯言情況如何,并無什麽要事。”
“多謝主公挂懷,犬子病情已經好轉,近日咳嗽減輕許多,估計再有半年時間,就可以痊愈也。”黃忠又一抱拳,恭聲說道,“主公稍等,末将這就讓犬子出來拜見主公。”
“不可。”曹聚擺了擺手道,“伯言病情剛剛好轉,不可多見風寒,孤進去看一下。”
“多謝主公。”曹聚也不是第一次進黃叙的卧室了,黃忠也沒有怎麽矯情,側身一閃,将門打開,曹聚便帶着典韋走了進去。
黃忠也跟了進去,但在進屋的一瞬間,雙眉一皺,似乎下了什麽決定。
黃叙聽到外面的動靜,已經從床上下來,向曹聚施禮道:“黃叙見過主公。”
曹聚笑着說道:“伯言不必多禮,看來汝之病情超乎孤之想象也,呵呵,好,如此看來,少則三月,多則半年,伯言就可痊愈也。”
黃叙的年齡跟曹聚相仿,還大了兩歲,自然就比黃忠在曹聚跟前就随意許多,也笑着說道:“還要三個月啊,主公,叙早就心急,想要爲主公建功立業也。”
黃忠見了,皺了皺眉,喝道:“叙兒,不可在主公跟前無禮。”
“無妨。”曹聚笑着說道,“伯言與孤年齡相仿,脾氣相對,如此說話甚好。伯言,放心養病,孤向你保證,日後需要你建功立業之處多多,但若是汝不聽孤之言,耽誤治療,就是耽誤汝封侯拜相也。”
黃叙大喜道:“主公放心,黃叙一定好好養病,盡早恢複身體,爲主公效力。”
曹聚拍了拍黃叙的肩膀,笑道:“好,孤很期待這一天,到時候,孤之先鋒官非汝莫屬也。”
黃叙樂壞了,立即單膝跪地,抱拳道:“末将得令。”
典韋也樂了,笑着說道:“你小子,主公好像還未有封汝爲将吧?”
黃叙在曹聚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撇了撇嘴道:“典将軍此言差矣,主公方才已有言,吾乃日後主公帳下先鋒官是也,主公千金之軀,金口之言,豈能不算乎?”
曹聚大笑道:“算,當然算數,孤之言豈能不算也。嗯,不過,伯言,雖然汝父乃孤手下大将,汝爲其子,卻也必須從軍士做起,孤之意汝可明白也?”
黃叙一抱拳,一臉堅定道:“主公放心,末将絕對不會給主公,給家父丢臉,日後官職,必然全由戰功而來。”
“好,有汝此言,孤心甚慰也。”曹聚又拍了拍黃叙的肩膀,一眼瞥見黃舞蝶走進來,便說道,“舞蝶,今日孤在這裏叨擾一頓,汝可随便整幾個下酒菜即可。”
黃忠聽了,心下一沉,暗想,看來,主公果然是爲此事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