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尉府中,董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即就發出了一陣粗犷的大笑,好一會兒才算是停了下來,對李儒說道:“妙,真是妙哉,文優,沒想到殺死何進之人,竟然是曹倉合,這真是一件讓人震驚之事也。”
李儒也是有點意外,因爲在董卓大軍進城之後,這個消息已經被袁家刻意瞞下了,是以他再怎麽聰明,也不能随便去猜曹聚會對何進下手吧。
捋了捋颌下的胡須,李儒笑着說道:“嶽父大人,此乃袁氏相助嶽父大人也,良機稍縱即逝,須得及時把握才是。”
董卓嘿嘿笑道:“當然,袁術那小子跟袁紹相比,差之甚遠也,此番隻爲與曹聚之私仇而助我一臂之力也。嗯,文優,此事交給汝,務必讓人将此消息在洛陽城散布開來,最多三日之内,要讓洛陽城男女老幼皆知此事也。”
李儒微微一笑道:“嶽父大人,小婿知道該怎麽做。”
董卓點了點頭,又問道:“文優,丁原與呂布之間關系如何?”
李儒笑着說道:“嶽父大人莫要心急,眼下甕已成,丁原鑽入甕中隻是早晚,當此之時,嶽父大人越是按兵不動,不動聲色,丁建陽才會越懷疑呂布。待到時機差不多,小婿隻要再下一劑猛藥,必能讓他們父子相殘,嶽父大人可坐收漁翁之利也。”
“哈哈哈哈……”董卓再次大笑起來,說道,“吾有文優,何懼大事不成也。”
立即,李儒就開始安排人手,在洛陽城的各個茶館、酒肆、街頭和巷尾到處散播此事,曹聚殺死何進的消息以無比快的速度散播開來。
隻不過呢,對于老百姓而言,他們并不關心是大将軍何進掌權,還是驸馬曹聚掌權,甚至于外來戶董卓掌權,他們要的是一個安定的洛陽城。
“啪,啪,啪……”
在袁逢的不忍之下,皮鞭仍是一記又一記地抽打在了袁術的背上,一道道血痕立即幾句縱橫交錯起來。
袁隗一邊打,一邊還怒聲喝道:“袁氏與曹聚之間,乃是私仇,乃是權黨之争,無論誰勝誰負,都是輔佐大漢江山。然那董卓是何許人,乃西涼豺狼也,眼下局勢,應當是袁氏與曹聚聯手,共敵董卓才對。”
“可汝是如何作爲,爲汝一己私仇,竟然将此事傳開,看似陷那曹聚于風頭浪尖之中,可以爲汝兄本初得報大仇。但是,曹聚倒台,南軍軍權會如何,董卓會讓袁氏接掌乎,丁建陽獨領北軍如何能抗得住董卓十萬大軍也?”
“還有,董卓那匹夫已經對丁建陽下手,派李肅前往施展離間計,事還未定,你就将曹聚出賣,一旦南北兩軍有其一出事,洛陽城将隻有董卓也。”
袁隗說的,的确句句在理,但是,袁術卻是一句都聽不下去,身體忍受着鞭刑的痛楚,心中更是将曹聚恨到了極點,曹倉合,吾與汝勢不兩立也。
打了一會兒,袁隗有點累了,微微粗喘着氣,喝問道:“公路,汝可知錯乎?”
袁術低着頭,忍着痛,淡淡說道:“叔父,小侄隻知,但凡敢與袁家爲敵者,必除之也。”
“汝……”袁隗被氣得渾身發抖,顧不上累了,揚起皮鞭,再次抽在袁術的身上,怒聲喝道,“逆子,既然汝死不悔改,今日吾便将汝你打死,就當袁氏沒有汝這個逆子。”
袁逢心疼啊,袁術可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如何能讓袁隗真把袁術給打死,皺了皺眉,喊過來袁基,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後者就立即離開了。
袁術可不是嬌生慣養之人,年輕是就以俠氣出名,做事情很夠義氣,是那種甯死不會出賣朋友的性格,所以,今日的鞭刑雖然疼痛不已,但袁術卻咬牙堅持受下來了。
可袁隗卻是動了真怒,下手極狠,幾乎真的照着将袁術打死的意思了,幾十鞭下來,袁術也有些吃不消,畢竟是血肉之軀。
又一刻鍾過去了,袁術幾乎快要暈厥過去,袁逢快急得要忍不住要不顧家訓而出手勸阻的時候,袁基飛快地跑過來了,大聲喊道:“叔父,盧尚書派人來請叔父過府議事。”
袁隗跟盧植的交情極深,這個時候,若是旁人來請,袁隗未必會去,也未必會馬上動手。但盧植不一樣,加之眼下洛陽局勢緊張,盧植突然派人來請,隻怕真有要事。
将血糊糊的皮鞭扔到地上,袁隗粗喘着氣道:“今日便暫時放過汝這逆子,汝回去好好反省一下,如若再有逆行,必鞭刑而死。”
袁逢這才松了一口氣,急忙說道:“次陽放心,爲兄一定會好好教導這個小畜生,等次陽回來,就讓他向次陽賠禮道歉。”
袁隗還有點不解氣,哼了一聲道:“給我賠禮道歉有何用處,曹聚既倒,董卓掌權,皇權旁落,此等大罪豈能是他賠禮道歉就可以化解乎?”
說罷,袁隗再也不理會袁術,立即就回住處換衣服,急匆匆地出門,去尚書府了。
袁隗剛走,袁逢和袁基就立即來到袁術身邊,卻發現,袁術已經跪着暈過去了。
打發了陳群等人,曹聚的臉色立即就沉了下來,恨聲說道:“此必是袁氏也。”
閻忠很同意這個觀點,捋了捋颌下胡須,喃喃自語道:“奇怪,莫非袁氏也想成爲權傾朝野之臣,也一樣野心勃勃不成?”
何颙搖了搖頭道:“不會,以颙對袁氏了解,袁隗和袁逢絕非此等人,此事想必另有誤會,主公,眼下董卓乃是大敵,主公萬不可因此與袁氏發生沖突也。”
曹聚微微一笑道:“袁氏兄弟,皆非成大事之人也,孤豈能自降身份,與其過不去也。”
何颙笑着說道:“主公相人之術甚是了解,颙也是對他們關注許久才知其不足以成大事也,不想主公與袁氏兄弟并無深交,便可一言而定。”
閻忠說道:“主公,袁氏故意散布這個消息,想必黃忠将軍也已知道,主公似乎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