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公。”軍士應了一聲,飛快地離開了。
曹聚對閻忠和何颙笑着說道:“走,汝二人亦跟孤去門口看一看,那許涼準備向孤讨一個如何說法。”
閻忠笑着說道:“主公胸有成竹也。”
曹聚淡淡一笑道:“大将軍府三個司馬之中,真正受何進信任者,隻有許涼一人而已,吳匡與張漳二人一直受排擠,對何進頗有怨言,此次絕不會跟許涼同道。”
這件事情,何颙最有發言權,點了點頭道:“主公所言甚是,但在大将軍舊部中,真正受軍士愛戴之人,其實是吳匡與張漳兩位将軍,那許涼不足爲懼也。”
曹聚深以爲然,帶着閻忠和何颙二人,在典韋與甘甯等人的護送下,來到了驸馬府的門口。
跟許涼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屯長,正在門口跟阻攔他們的軍士理論着,隻是,讓曹聚頗爲意外的是,陳群也赫然在其中,他竟然也跟着過來鬧事了。
曹聚微微皺了眉頭,他對陳群還是很看好的,這個漢末赫赫有名的才子,沒想到他對何進竟然也是如此愚忠。
見曹聚出來了,許涼等人也就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都轉向曹聚這邊,等着他的來到。
曹聚向門口走去,目光卻死死鎖住了陳群,心中暗想着,沒想到收服一個陳群竟然也這麽麻煩。
這就是曹聚輕視陳群了,以爲陳群不過是文采好,其實不然,陳群不單單是文采好,更是一個内政高手,在軍事方面也頗有研究。
劉備占據徐州,就征辟陳群爲豫州别駕,而曹操入主徐州呢,辟陳群爲司空西曹掾屬,後又轉任參丞相軍事。
曹操封魏公時,陳群任魏國的禦史中丞,後任吏部尚書。曹丕代漢後,陳群爲尚書令,黃初六年又爲鎮軍大将軍,領中護軍,錄尚書事。次年,曹丕駕崩,陳群受诏輔政,在曹叡即位後任司空,錄尚書事。
足以可見,陳群是一個人才,曹魏三代君主對陳群都極爲倚重,包括識人極準的劉備在内,所以,這樣的人才,曹聚豈能放過,無論如何都要收攬過來。
來到近前,曹聚淡淡問道:“長文,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汝等在此吵吵鬧鬧,成何體統,他們幾個乃是粗魯之人,也就罷了,汝因何與他們一起胡鬧也?”
陳群不慌不忙,雙手一抱,微微鞠了一躬,朗聲問道:“驸馬,卑職與許司馬來此,隻想問一問驸馬,射殺大将軍之兇手可曾找到?”
“原來是這事。”曹聚故意裝作不知,仰天打了一個哈哈,說道,“線索太少,目前尚無線索,不過,孤一定會追查到底,絕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汝等盡管放心就是。”
見曹聚故意裝迷糊,陳群冷笑一聲道:“驸馬,素聞明人不做暗事,驸馬既然做下這等事情,又何必藏頭縮尾,不敢承認也?”
典韋是知情人,聞言立即大聲喝道:“大膽,竟然敢對驸馬無禮,來人,将這厮拿下,推出去斬首示衆。”
陳群臉色一變,卻毫無懼色,冷笑道:“驸馬準備殺人滅口也,也罷,卑職頭顱在此,驸馬盡管拿去就是。”
倒是許涼,臉色微變,神情之間竟然已經有了幾分懼色。
曹聚看在眼裏,心下冷笑,一名武将,竟然還不如一名文人有骨氣,真是太丢人了。
曹聚擺了擺手,将那幾名向陳群走去的親兵喝退,淡淡問道:“長文,汝之意,難道認定是孤派人殺死大将軍不成?”
陳群不卑不亢道:“卑職不敢,驸馬當然不會如此行事,隻是,卑職懷疑,有人不尊驸馬号令,殺死大将軍,欲陷驸馬于不義,而驸馬尚且被蒙在鼓裏。”
曹聚故作奇怪地問道:“長文如此說,莫非是已有什麽證據不成?”
“不錯。”陳群大聲說道,“卑職聽說,射死大将軍之物乃是一張強弓射出長箭,跟大将軍麾下大将黃忠在北宮門前射傷袁本初之長箭一模一樣,驸馬難道從未懷疑過乎?”
曹聚笑着說道:“當然懷疑過,而且,孤還直問過漢升,但,天下間箭術高明之人何止漢升一人,拉得動強弓者亦非是隻有漢升一人,若是單憑這一點就認定漢升是射殺大将軍之人,未免有些太過于草率也。”
“再言之,漢升乃是南陽人,與大将軍同鄉,因何冒如此風險而殺之。另,想必長文亦會懷疑是孤在背後指使,如此孤且問長文,大将軍被殺,洛陽便無人能夠制約董卓,于孤而言有何益處?”
“這……”陳群愣了一下,仔細想了想,的确,殺了何進,就像目前的情況,沒有人能制約董卓了,按說曹聚不該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許涼立即說道:“不錯,長文,涼一直覺得奇怪,主公絕不是那種人,果然如此,看來今日咱們誤會主公也。”
說罷,許涼立即單膝一跪,雙拳一抱,說道:“主公,末将慚愧,妄聽他人陷害之言,竟然以爲主公派黃将軍射殺大将軍也,還請主公降罪。”緊接着,一衆屯長都跟着跪了下來,齊聲喊道:“請主公降罪。”
曹聚立即笑着上前,将許涼攙扶起來,握着他的手說道:“汝等也是心念故主,何罪之有也,怪就怪那妄傳謠言之人,若是被孤得知此人是誰,定然不饒。”
妄傳謠言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四世三公的袁術。
但是,此刻袁術的情況不是太好,正跪在了袁氏祠堂門前,身邊隻有袁隗、袁逢和袁基三人,而袁隗手中拿着一條皮鞭,正怒氣沖沖地指着袁術喝道:“逆子,汝此舉乃是将袁氏推入萬劫不複之地,将大漢推入萬丈深淵也。”
袁隗說得嚴厲,但袁術心裏卻不以爲然,不就是把曹聚派黃忠射殺何進的消息散播出去,叔父此言,實乃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