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續是個直性子,又說道:“話雖如此,但姐夫出兵卻是因今日早朝之事,是爲主公挽回顔面,主公應該理解才是。”
這時,宋憲也跟着附和道:“不錯,奉先,子繼之言頗有道理,我等亦以爲奉先此次杖責不該。”
侯成也說道:“不錯,奉先,成以爲,主公之所以如此,極有可能是因爲奉先私自出兵,使得其在曹驸馬跟前沒有面子,所以才會對奉先杖責三十。”
“曹聚。”呂布的眼中閃爍着熠熠精光,口中念了一遍曹聚的名字,哼了一聲道,“此人乃是一樵夫出身,隻不過是靠着曹家餘蔭,以及皇甫嵩之賞識,這才一飛沖天,并非是什麽大能之人也。”
魏續點了點頭道:“姐夫所言甚是,那家夥跟姐夫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别,隻不過是一個靠女人、吃軟飯之廢物而已。”
“子繼不可亂說。”呂布皺了皺眉,說道,“曹聚先後參與平定西涼之亂、蹇碩之亂、董重之亂以及十常侍之亂,帳下更有典韋、黃忠等猛将,麾下一千五百騎兵絲毫不次于董卓麾下西涼騎兵,絕非庸才,汝等不可小視其也。”
三人都是以呂布爲首,聽呂布這麽擡高曹聚,雖然心中不服,卻也不敢再說什麽了,隻有呂布的眼神依然閃爍不已,不知他在想着什麽。
不一會兒,軍醫來到,在魏續三人的幫助下,幫呂布敷了金瘡藥。
魏續三人又留下來陪呂布聊了一會兒,就一起告辭了。
丁原和曹聚也喝酒結束,丁原大醉,曹聚也有七八分醉意,在典韋和華雄的保護下,回驸馬府休息去了。
半個小時後,就在呂布有點昏昏欲睡的時候,親兵忽然來報,說是有一名自稱是呂布舊友的人前來拜訪。
呂布一愣,暗想,我的舊友沒有幾個,全都在并州五原,怎地會有人出現在洛陽呢,會是何人呢?
不得不防是董卓派來的刺客,呂布立即讓親兵去問清來人姓名,不一會兒,親兵再次來到,說是來人自稱名叫李肅,跟呂布是同鄉。
原來是他,呂布眼神中立即精光一閃,暗想,聽說此人現在董卓賬下效力,這個時候來此找我,莫非是想要說服我歸順董卓?
馬上,呂布就讓親兵頭領呂當埋伏二十名親兵,隻等他的命令,就一起殺出來,将李肅亂刀砍死。
準備妥當之後,呂布便讓呂當去将李肅請進來,他則是繼續趴着,裝作是很痛苦的樣子。
呂布被丁原杖責三十的事情,已經傳到董卓的耳中了,所以,李儒就建議董卓趁這個時候,派李肅去遊說呂布,必能事半功倍。
李肅還沒來到,呂布就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高昂的馬嘶鳴,不禁眼睛一亮,急忙問道:“呂當,何來如此駿馬乎?”
呂當也不知道,便跑到外面一看,然後回來向呂布彙報道:“将軍,是将軍同鄉李肅坐騎,威武高大,混體通紅,絕對是一匹龍駒也。”
馬上,呂布眼神中就是一股炙熱的渴求目光,他的坐騎已經不凡了,但跟李肅的這匹坐騎相比,卻差了太遠。
殺了李肅,将此馬占爲己有,反正李肅與我各爲其主,呂布心中的殺機頓顯,雙拳緊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将呂當喊過來,低聲叮囑幾句。
李肅走進呂布的卧室,故意裝作很驚訝的樣子,“哎呀”一聲道:“奉先,多年不見,汝怎落得如此境況也,那丁建陽如何能下得了這般狠手?”
呂布連眼睛都不睜開,淡淡說道:“還不是托伯嚴主公之福也,嘿嘿,莫非伯嚴此來是受董賊所托,來看我呂布笑話乎?”
李肅急忙擺了擺手,幹笑一聲道:“奉先何出此言,肅雖然在我家主公帳下,卻隻是一司馬而已,地位不高,如何能受我家主公所托也。”
呂布故意問道:“既不是如此,伯嚴爲何突然造訪?”
李肅急忙解釋道:“今日軍前,見奉先大展神威,一人敵住李榷和郭汜兩位将軍,肅方知奉先在丁建陽賬下效力,故特來拜訪耳,奉先切莫誤會。”
呂布故意“噢”了一聲,笑着說道:“那是我誤會伯嚴也,既如此,伯嚴快快請坐。”
李肅這才放下心來,跪坐在了呂布的床前,故意歎了口氣道:“奉先乃丁原麾下第一戰将,今日之戰,雖敗猶榮,肅實在不明白,那丁建陽爲何是非不分,非要杖責奉先如此也?”
呂布故意歎了口氣,低着頭,沉吟不語。
李肅見狀,心下一動,立即說道:“今日之戰後,我家主公回到軍營,對奉先之神勇,贊不絕口,言及麾下無人能是奉先對手,心中對奉先傾慕不已啊。”
呂布冷笑一聲道:“那是他董卓一廂情願,我家主公與董卓勢不兩立,伯嚴既來,可替我捎一句話給董卓,他日我必枭其首于陣前。”
“……”李肅登時一陣無語,隻得幹笑一聲道,“奉先,其實,不管是我家主公,還是丁原将軍,都是漢臣,今日之事,乃是朝中誤會所緻。我家主公聽聞奉先爲此事受苦,心中頗爲不安,特命小弟送來一些珠寶,以表歉意。”
說罷,李肅将身上的包袱取了下來,并且打開,房間裏立即就是一片珠光寶氣。
李肅瞄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呂布,繼續說道:“除此之外,我家主公還爲奉先準備了六名西涼美女,今日因有不便,未能帶來,他日再送于奉先。”
見呂布的表情依然還是那麽木然,李肅心裏也沒底了,想把赤兔馬也獻出來,卻又擔心打動不了呂布,心下一陣猶豫了。
這時,呂布忽然大喝一聲:“刀斧手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