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涼軍死傷不足百人,而并州軍卻死傷三百多人,尤其是,董卓麾下随便出來兩員大将就抗住了素有并州第一猛将之稱的呂布,使得所有人都對董卓和他的西涼軍刮目相看起來,紛紛猜想,估計隻有曹聚才能跟董卓拼将吧。
董卓當然是志得意滿了,他的目的達到,接下來就是派李肅出馬,以赤兔馬誘惑呂布殺了丁原歸降了。
呂布則是既沮喪,又惱怒,這一場他敗得實在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承認,西涼軍的确勇猛無敵,悍不畏死。
回去之後,呂布自然被丁原訓斥一通,後者心中不忿,卻也不敢說什麽,低頭不語。
曹聚見狀,立即勸道:“丁大人,奉先也是爲今日早朝之事,氣憤不過董卓之嚣張,非但無過,反倒有功。”
丁原歎道了:“那董卓的确嚣張,但他麾下有十萬大軍,又有西涼鐵騎骁勇無敵,非是我等可以硬拼,當徐徐圖之才對。那董卓隻帶了一千軍馬出戰,無非是想以此戰而揚其軍威,奉先中那厮之計也,不但沒能爲太後和皇上出氣,反倒使得董卓軍威大震,隻怕日後想再對付他,必然難也。”
曹聚聽了,心中暗想,丁建陽并非是有勇無謀之人啊,隻可惜麾下出了呂布這等叛将,否則的話,日後隻怕也會是一方諸侯。
說完之後,丁原再次瞪了呂布一眼,喝道:“汝今日無我之軍令,私自出兵,損兵折将,按罪當斬首示衆,以慰三軍将士,但念在驸馬爲汝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杖責三十,收繳軍權,隻爲主簿,不再爲将也。”
“是,末将遵命。”呂布虎軀一震,眼神中閃過一抹恨色,一閃而逝,随即就低下頭去,雙拳一抱,轉身出去。
丁原沒看到呂布眼神中的恨色,但曹聚一直關注着呂布,看得清楚,心中暗想,呂布對丁原已有不滿,董卓以赤兔馬爲誘餌,抛出橄榄枝,丁原豈能不死。
看着呂布出去,曹聚對丁原笑道:“丁大人麾下有呂奉先如此猛将,你我聯手,對付那董卓,也未必沒有可能。”
丁原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道:“驸馬之言甚善,隻是,若是二十萬軍馬洛陽城厮殺起來,隻怕會殃及無辜百姓,甚至于會使得太後和皇上再次遭難,以原之計,不如仿效十常侍殺大将軍何進之計,驸馬以爲如何?”
曹聚微微搖了搖頭道:“一計不可二用,董卓奸詐,身邊又有李儒輔佐,此計絕無可能成功。”
丁原皺了皺眉頭,問道:“驸馬可有什麽妙計?”
曹聚歎了口氣道:“暫時沒有,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心中暗想,老兄,你就先自求多福吧,不被呂布殺死就可以了。
曹聚有心提醒丁原,卻擔心他并不相信,想想就沒有提起此事。
當下,丁原讓人準備好酒菜,跟曹聚喝起來。
酒過三巡之後,曹聚問道:“丁大人,孤以前曾聽大将軍何進言及,丁大人麾下兵精将廣,今日見得奉先之猛,心下贊歎不已,不知還有何須猛将乎?”
聽說是何進所言,丁原也頗爲得意,立即得意洋洋道:“驸馬過獎,原麾下之将,雖然無法跟驸馬麾下大将相比,卻也是有幾個能提兵上陣之才,除奉先之外,還有張遼、宋憲、侯成、高順、曹性、魏續等人。”
曹聚心中暗想,高順在你麾下諸将中,竟然排在宋憲和侯成之下,真是愚蠢啊。
有心将高順挖過來,但曹聚卻擔心會引起丁原的誤會,也不知高順會不會跟他,于是就按捺住這個沖動,笑着說道:“聽大将軍說,丁大人麾下有一員大将,練有一軍,名曰陷陣,不知是哪一位将軍?”
丁原奇怪問道:“原從未對大将軍提起此事,而且,陷陣一軍也是此次西進洛陽前,高順才向原禀告,說是剛剛練成,真不知道大将軍是如何得知也。”
曹聚立即心中大汗,暗想,差點說漏嘴,沒想到陷陣營剛剛練成,嘿嘿,卻也是好事,須得跟高順好好套套近乎,将這手練兵之法學過來。
“嗯。”曹聚眼珠一轉,笑着說道,“這一點孤也不知,丁大人,不知這位高順将軍可否跟随丁大人前來?”
“自然跟來。”丁原點了點頭,笑着說道,“高順能得驸馬青睐,真乃榮幸啊。”
聽得出來丁原的話中之意和防備之心,曹聚笑着說道:“丁大人誤會也,高順乃是丁大人愛将,孤豈能橫刀奪愛乎?孤最喜練兵,對練兵之法自然就獨有情種,隻是希望能與高将軍切磋一二,互補長短罷了。”
聽曹聚不是挖他的牆角,丁原也就放下心來,笑着說道:“此事易耳,高順就在我軍中,原對他知會一聲,讓他明日去驸馬府中報到就是。”
曹聚大喜,立即雙拳一抱道:“多謝丁大人,丁大人放心,孤叨擾高将軍三五日即可,不會多耽誤高将軍的時間。”
丁原自然就信以爲真,哈哈大笑一番,繼續跟曹聚喝起酒來。
跟丁原這番接觸之後,曹聚也覺得這個起于寒族的家夥比袁氏那些家夥們可愛,此人若是不死,并州軍便不會大亂,張遼、高順等人也不會跟着呂布加入董卓陣營,三國時期的諸侯,肯定會再多一人。
就在丁原和曹聚暢飲的時候,呂布卻在承受着三十杖擊,以呂布的身體強度而言,這點杖擊對他根本不算什麽,但是,呂布心中的那股怨恨卻是随着雨點般的杖擊下來而越來越甚了。
并州軍中,跟呂布親近的有他的小舅子魏續,以及宋憲、侯成三人,他們在呂布受刑完畢,被擡回住處之後,也一起跟了過去。
送呂布來到的士兵剛走,軍醫還沒有來到,魏續就忍不住說道:“姐夫,主公竟然如此不公,我魏續第一個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