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結束,跟上一次一樣,曹嵩拉着曹聚的手,将他送到府門外,并且是望着他離開,這才轉身回府。
曹仁當然就不會有機會問曹聚,爲何不提舉薦他們兄弟的事情了,隻能暫時将這件事情埋在心底。
剛進府門,曹嵩就歎了一口氣道:“難怪曹倉合能被公主殿下看中,能夠短短半年之内立下如許多功勞,此子真乃龍鳳之人也,以前老夫不相信,今日老夫算是徹底服氣也。”
曹洪一愣,問道:“叔父爲何這樣說?”
曹嵩微微一笑道:“子孝,子廉,若是汝二人是曹聚,将如何處理莊離之事?”
曹洪幾乎毫不猶豫道:“當然是斬盡殺絕,盡滅九族。”
曹仁則是遲疑了一下,說道:“至少也得滿門抄斬,或者滅其三族,畢竟,斬草就得除根。”
曹嵩笑着說道:“所以,這就是曹聚比汝等高明之處,莊離之是一個太守而已,家族之中并無出色人物,縱使全部殺光,也隻是多一些人命而已。但是,曹聚将這些人全都赦免,包括親自動手殺之人,趙司馬在内,不過是降爲軍侯,隻此一事,就足以讓谯城人認定他是宅心仁厚之人,谯郡民心盡附也。”
曹仁和曹洪這才恍然大悟,一起點了點頭,對視一眼,眼神中都閃爍着希冀的目光,而曹嵩卻沒有看到。
王胡死于莊離之手,莊離行刺他被殺,一大早,曹聚就将這個消息派人飛報正在跟賊寇決戰的黃琬,其中有兩個建議,第一是讓郡丞暫代太守之職,第二是舉薦曹仁爲都尉,曹洪爲司馬。
曹聚又特别叮囑了一下,讓黃琬平亂回來之後,不要對曹嵩說讓曹仁當都尉,讓曹洪當司馬是他的意見,隻說是黃琬自己的意思,聽說曹仁和曹洪兄弟武藝高強,這才有心讓他們二人出仕的。
回到太守府,胡杏兒和胡仙兒見曹聚喝的不少,急忙過來伺候着,卻被五六分酒意的曹聚沒少在她們身上吃豆腐,沒一會兒就使得二女俏臉通紅了。
跟随曹聚的時間足足半年了,但無論是在曹聚去洛陽之前,還是此次回鄉省親,曹聚一直都沒有動過她們,隻不過今天趁着酒勁才占占她們的便宜。
而對于二女而言呢,從被曹嵩送給曹聚的那一天起,不管曹聚是記室也好,驸馬也罷,她們就已經是曹聚的人了,别說占便宜了,就算現在就地把她們正法了,她們也不可能有任何拒絕的。
但曹聚卻是不會,不是他不好色,而是他的太平黃龍功正在要緊階段,已經到了第四重的第九小關,突破第五重在即,自然不能在這個時候縱欲過度。
逗了二女一會兒,喝了一碗二女早就準備好的醒酒湯,曹聚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問道:“仙兒,杏兒,孤離家之時,婉兒尚在,爲何此次回來不見其蹤迹也?”
胡仙兒答道:“啓禀驸馬,婉兒姐姐她…她已然出家。”
“啊……?”曹聚聞言大吃一驚,急忙問道,“爲何如此,仙兒,婉兒好端端,爲何要出家?”
胡杏兒接着說道:“驸馬血洗許府之後,不知道是誰人散播消息,說是婉兒姐姐在青樓之時,就已經跟驸馬相好,但是,因爲驸馬當時窮,沒錢爲婉兒姐姐贖身,你二人就隻能保持那種暗中關系。”
“後來,許松也看上婉兒姐姐,便花錢爲她贖身,納之爲妾。但是,婉兒姐姐心卻在驸馬這裏,你二人一直藕斷絲連。然,世上無牆不透風也,汝之關系不久便被許松所知,于是,才有那許松想要将驸馬置于死地。”
“汝二人之争結果,許松不是驸馬對手,不但搭上了一己之命,婉兒姐姐最後還是回到驸馬身邊。正是因爲滿城都在傳這個消息,婉兒姐姐無法忍受,又擔心壞了驸馬名聲,這才偷偷留下一封信,離家出走。”
“巧合是,十日前,老夫人忽得一夢,第二天便去了谯城東門靈雲觀解夢,無意中發現婉兒姐姐就在那裏出家,成爲道觀一名女道士。老夫人勸婉兒姐姐跟她回去,但婉兒姐姐卻執意不從,最後拗不過老夫人,這才将真相告訴了老夫人,就是剛才奴婢所說那些。”
曹聚聽了,不禁哭笑不得,不就是一些流言蜚語嗎,至于這樣嘛。
曹聚混不起來,不會在乎那些流言蜚語,讓那些人愛怎麽說就怎麽說,眼下他混起來了,自然就不會在乎那些流言蜚語了,更是估計不會有人敢再随便談及此事了。
“嚯”一下,曹聚站起身來,說道:“仙兒,杏兒,你們陪孤一起,去谯城東門靈雲觀,孤要将婉兒帶回來。”
胡仙兒猶豫了一下,勸道:“驸馬不可,此次驸馬回鄉省親,乃是衆目關注對象,一舉一動,一言一行,皆被人關注,萬不可在此時惹下這些是非才是。”
曹聚明白,胡仙兒的話說得很委婉,其實就是說,如果曹聚這個時候突然去找廖婉兒,并非得把她帶回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證明那些傳言是真的了嗎。
驸馬之尊,由不得曹聚再随意沖動了,他不禁皺了皺眉頭,在房間裏來回踱着步,思索着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但是,曹聚來來回回地快把胡仙兒和胡杏兒的眼睛走花了,也沒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
“哼。”曹聚心頭火起,右拳狠狠擊在了左掌上,心中暗想,奶奶的,董卓那個熊人怎麽還不進京。
董卓進不進京,跟曹聚能不能收回廖婉兒有關系嗎?
聽起來很是無厘頭,但是,二者之間還真是有一定的關系呢,因爲,隻要董卓進京,距離曹聚收廖婉兒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