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的一種反應就是震驚,選擇相信這個消息,因爲當初莊離和許家陷害曹聚,逼得曹聚血洗許府的事情,整個谯城沒人不知道,若非是朝廷突然大赦天下,隻怕曹聚這時候要麽被到處通緝,要麽就落草爲寇了。
此次曹聚發迹,莊離當然害怕曹聚跟他算舊賬,先下手爲強也是很正常的,沒想到卻以失敗而告終。
曹聚仁慈,并沒有誅滅莊離的九族,而隻是将莊離斬首示衆,将其子充軍,府中女眷盡皆爲奴婢,就連親自向曹聚下殺手的趙司馬,曹聚也隻是将他降職爲軍侯。
當然,從表面能看到實質的人也是大有人在的,曹嵩自然就是其中之一。
而且,在這個消息剛剛傳入到曹嵩耳中不到半個時辰,曹仁就過來向他彙報了,說是曹聚過府拜訪。
這是曹聚第二次來曹嵩的府上,第一次他剛剛被封爲記室,半年後,第二次他就成爲了當朝驸馬,北宮衛士令,胡鄉侯了,。
最關鍵的是,曹聚這個驸馬不是靠長相,而是靠着軍功換過來的,不會被任何人瞧不起,所以,如此快的成長速度,連曹嵩都爲之瞠目結舌。
曹嵩料到曹聚一定會來拜訪他的,便讓曹仁将曹聚領到書房等候,他則是馬上就過去。
今時不同往日,曹嵩能讓記室曹聚等候多久都沒問題,但是,曹嵩卻不敢讓驸馬曹聚多等一會兒,他立即就換了一身正裝,急忙趕往書房去了。
“子孝,孤早就聽孟德贊汝文武雙全,沒想到今日方能相見也。”曹仁在曹聚跟前不敢放肆,但曹聚卻一點也不擺架子,上來第一句話就一下子将二人的距離拉近很多。
本來,一筆寫不出兩個曹字來,兩人都是曹參的後人,曹聚再如此刻意拉攏,曹仁對曹聚的印象一下子就特别好。
曹仁微微一笑道:“那是孟德謬贊也,其實草民隻是略讀幾天書,學過一點武藝而已,當不得文武雙全二字。”
“子孝莫要謙虛。”曹聚忽然又歎了口氣,說道,“隻可惜,子孝一身武藝,不能從軍,真乃大漢之損失也。”
曹仁沒看到曹聚眼神中一閃而逝的狡黠之色,立即就被引發了共鳴,歎了口氣道:“孟德在洛陽效忠皇上,家中老父安危不能不顧,我兄弟二人在此也能安孟德後顧之心,況且,還有子和跟着驸馬報效朝廷。”
曹聚聽得出來曹仁心中的不滿,便立即止住了這個話題,說多了隻會引起曹仁的懷疑,懷疑曹聚是在挑撥曹操跟他們兄弟二人的關系。
換了一個話題,曹聚笑着說道:“想必子孝已然聽人說起,昨夜莊離行兇,先殺王胡,再行兇于孤,意想将殺孤之罪嫁禍給王胡。”
曹仁心中暗想,不是莊離欲行刺你,而是你是故意找借口報仇吧,嘴上卻說道:“是,草民聽人說起過此事,那莊離卻是活該,驸馬既然已經寬宏大量,不再追究往事,沒想到他竟然還敢向驸馬下手,身死活該,包括那王胡在内。”
曹聚知道曹仁說的是言不由衷,笑着說道:“莊離和王胡該死倒是不假,隻不過如此一來,谯郡就沒有太守和都尉也。”
曹仁心下一動,暗想,曹聚這話是什麽意思,莫非他想讓我做谯城都尉不成?
果然,曹聚繼續說道:“孤有意向州牧大人推薦子孝做谯郡都尉,不知子孝意下如何?”
曹仁大喜,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急忙說道:“多謝驸馬青睐,草民自當銜草結環,報效朝廷,方不負驸馬所托也。”
本來,曹仁和曹洪在洛陽跟着曹操,卻被曹嵩一句話給換了回來,于是呢,典軍軍侯之職就跟他們沒關系了。曹仁和曹洪目前都還年輕,沉穩略有不足,當然心中不忿了,曾在曹嵩跟前表露過幾次,但曹嵩卻裝作沒看到。
曹仁和曹洪不敢怨恨曹嵩,也不會怨恨曹操,但卻将所有的不滿和怒火都轉到了夏侯惇和夏侯淵的身上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見他二人。
眼下,夏侯惇和夏侯淵已經從軍侯升爲了司馬,但是,都尉卻是跟校尉平級啊,曹仁若真是走了谯城都尉,足以能揚眉吐氣了。
豫州牧,是朝廷重臣黃琬,當初劉焉建議靈帝分封劉氏宗親和朝中大臣爲各州州牧,行事軍政大權,能夠快速有效鎮壓各地黃巾,拱衛洛陽安全。當時黃琬在朝中任太仆一職,被封爲豫州牧,已經有一年有餘。
黃琬接管豫州牧的時候,豫州境内盜賊猖獗,使得州境凋殘,黃琬到任後就整頓軍務,親自率軍讨賊,是以,曹聚帶着劉慕等人回鄉省親的時候,正值黃琬跟豫州境内最大的一股賊寇決戰之時,無暇分身。
黃琬雖然是朝廷重臣,豫州第一當家的,但是,曹聚是驸馬,又是黃琬好友皇甫嵩的弟子,曹聚若是向黃琬舉薦曹仁,就算是光曹嵩的面子,就足夠了。
曹聚料到曹仁不會拒絕,笑着說道:“可惜隻有一個都尉,子廉就隻能屈居司馬之職也。”
曹仁聽了,略有猶豫道:“驸馬,若是我兄弟二人都出仕爲官,叔父安危如何是好也?”
曹聚笑道:“隻要子孝和子廉願意出仕,伯父那邊卻是不成問題,孤自有辦法。”
曹仁心下疑惑,眨了眨眼,想問曹聚是什麽辦法,卻又想起二人身份差别,也就忍住沒有問。
不多時,曹仁就領着曹聚到了曹嵩的書房門口,沒想到因爲二人一路談話,耽誤了點時間,使得曹嵩比曹聚來得還要早了點,
曹聚立即就向曹嵩深鞠一躬,說道:“小侄曹聚拜見伯父大人。”
曹嵩正糾結着二人見面時候,他要不要先向曹聚行禮呢,這下子就不用擔心了,心中暗想,此子飛黃騰達卻也不忘本,實在難能可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