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曹家堡跟曹聚離開之前,并沒有什麽改變,曹家堡的人依然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但是,今天不一樣,曹家堡整個就沸騰起來了,因爲曹聚回來了,而且,還帶回來了曹家堡所有被曹純募兵到洛陽的壯丁們。
曹奇是曹家堡的堡長,他有資格跟着太守莊離和都尉王胡到三十裏外迎接公主的銮駕,但是,卻是沒資格上前,隻能跟田榮父子一樣,站在外圍看着曹聚跟莊離和王胡寒暄,心裏的那個震驚啊。
曹聚離開之前,曹奇就看出曹聚是一個不平凡的人,日後必成大器,但是,他萬萬沒想到,這才半年的時間啊,曹聚不但戰功累累,更是魚躍龍門,成了當朝驸馬了。
等莊離和王胡接駕之後,曹聚率領大軍來到曹家堡,曹奇才有資格站出來,先是恭恭敬敬地在三位公主的銮駕前叩頭見駕之後,然後再跟曹聚見禮。
曹聚一身盔甲,背後系着大紅色的披風,左手握着倚天劍的劍柄,右手抓着黃蛟馬的缰繩,威風凜凜。
見曹奇在他馬前行禮,曹聚一抖紅色披風,翻身下馬,笑着說道:“堡長不必多禮,堡長是前輩,如何能對孤行此大禮,快快請起。”
曹奇被曹聚扶起,心裏的那個感慨啊,人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曹聚這是半年河東半年河西啊,升官的速度比黃蛟馬還快。
曹聚言語上對他客氣,曹奇可不敢真的把自己當根蔥,急忙恭聲說道:“不敢,驸馬身份高貴,曹奇隻是一介草民,禮不可廢,禮不可廢。”
曹聚見曹奇幾乎有點語無倫次,心下好笑,一把抓着曹奇的右手,笑着說道:“孤雖然是驸馬,卻是堡長晚輩,無須多禮,嗯,堡長,不知家母可在家中?”
“在,在,在。”曹奇急忙說道,“草民在接到驸馬回鄉省親的消息之後,立即就親自前往驸馬家中,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心中歡喜,已經在府中等候了。”
“好。”曹聚點了點頭道,“既如此,孤就帶着公主殿下參拜母親大人。”
說罷,曹聚松開了曹奇的手,轉身來到劉慕的銮駕之前,說道:“公主殿下,家母已經在家中等候,還請公主銮駕進堡。”
劉慕說道:“驸馬,妾身第一次見婆婆,豈能銮駕入堡,當在這裏下車,步行而去參拜,方能顯出妾身對婆婆的禮數。”
“這……好吧。”曹聚明白劉慕的意思,她是要最大程度的讓曹聚有面子,猶豫了一下,便沒有阻止,轉過身來,大聲喝道,“曹家堡的人聽了,公主要在此處下車,步行去驸馬府,曹家堡的人馬上将路閃開。”
“啊……”曹奇聽了,大吃一驚,公主竟然在堡門口下車,步行過去,那段路可不近啊,急忙快步來到曹侖身邊,低聲說道,“阿侖,快,帶領護堡兵維持住秩序,千萬不能讓公主出現任何意外。”
曹侖微微遲疑一下,說道:“堡長,曹聚帶了一千五百人馬,應該不需要咱們維持秩序吧?”
曹奇臉色一變,正準備再說,卻見曹聚的一千五百軍士已經開始動了,排着整齊的隊伍,兩人一排,飛快地向曹家堡的門口而去,領頭之人就是曹彭。
除了曹聚之外,此次回曹家堡最威風的莫過于曹彭了,因爲曹家堡的六百人中,就他混得最拉風,已經可以跟曹純平起平坐了。
曹彭跑在最前面,一邊領着軍士向曹聚家裏跑去,一邊給兩旁的曹家堡村民揮手緻意,時不時還跟一些長輩打招呼。
“哎呀,這不是阿牛嗎,他當将軍了吧,爲何盔甲跟狗蛋他們不一樣呢?”
“當然了,你沒看狗蛋他們全都排隊前行嗎,隻有阿牛自己不在隊裏,肯定是當官了,阿牛真是厲害,早知如此,我就把我娘家侄女介紹給阿牛了。”
曹彭心裏的那個爽啊,得意極了,但是,他還沒有忘形,沒忘自己的任務是引軍保護三位公主的安危,不能出任何意外,否則的話,就算是曹聚也扛不起。
拉風啊,一千名軍士,威風凜凜地從堡門口一直站到曹聚的新家門口,連院子裏都站了八個軍士,曹彭則是在院子裏陪着曹許氏說話。
另外的五百軍士,分散在堡門口的方圓三裏之内,除了曹家堡的确定村民之外,其餘人根本不能靠近。
在萬衆期待的目光中,萬年公主劉慕下車了,然後是颍陰公主劉堅和陽翟公主劉脩,分别在貼身宮女的攙扶下,邁步向堡門口走去。
“哇……”所有的村民都驚呆了,本來他們就已經想象着,皇室的公主一定是美女,但是,真正看到劉慕三人之後,他們發現,劉慕三人的美貌比他們想象中還要美。
在曹家堡,邢寡婦是第一美女,但跟劉慕相比,美貌上或許并不輸多少,但氣質上絕對是天壤之别了。
而且,讓所有村民都驚訝的是,劉慕并非是那種高高在上的冷漠,竟然是一邊向堡裏走去,一邊向兩邊的村民不住揮手以及微笑。
曹奇也完全驚呆了,本來他還以爲,曹聚走了****運,成了大漢朝的驸馬,但是,皇家公主肯定都是刁蠻無理的,以後絕對會夠曹聚受罪的,可萬年公主根本一點也不像是刁蠻任性的樣子。
直到劉慕的身影消失不見,曹奇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快步追過去,心中暗想,莫非這是公主殿下爲了維護皇室的形象,故意裝作賢惠數女的。
人群中,田松也傻了眼,低聲問道:“爹,我怎麽看着公主殿下比妹妹還賢惠啊?”
“别亂說話。”田榮皺了皺眉,心中暗想,這個公主到底是做作還是真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