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後得知聖旨已經下達,想想無法收回,也就隻能算了,卻也沒有急着将這個消息馬上告訴何進,隻待明日早朝之後再告訴他。
第二天一早,就在文武大臣都在北宮早朝的時候,曹聚率領着一千五百兵馬護衛着劉慕等三人的三輛銮駕,持着聖旨,離開了洛陽城。
早朝結束之後,何太後讓何進留下,将昨日劉慕催尚書令拟旨,以至于她派去的人沒能阻止的事情告訴了何進。
何進又驚又怒,立即喝問道:“太後,既然昨日已經知道,爲何沒有及時告訴我,卻非要等到此時?”
見何進竟然是這個态度,何太後自然不悅,淡淡說道:“不就是曹聚回鄉省親嘛,又不是不回來了,大将軍似乎有點太失計較了吧。”
“曹聚此去,必生禍患。”何進怒極,一甩衣袍,一邊向外走去,一邊怒聲道,“婦人之見,真是愚蠢之極。”
何太後聽了個清楚,立即勃然大怒道:“何進,你說什麽,你敢說哀家愚蠢?你可要認清自己的身份,哀家才是大漢朝真正的掌權者。”
何進停住腳步,轉過身來,冷冷望着何太後,哼了一聲道:“好,既如此,孤就不再過問任何事情,托病不出,那董重的大軍來襲,就請太後自己一個人應付吧。”
“你……”何太後立即站起身來,用手指着何進,氣得渾身發抖,怒喝道,“何進,你竟然敢要挾哀家。你以爲哀家少了你,就守不住這洛陽城嗎?哼,何進,馬上把你的大将軍印交出來,哀家自有退敵之策。”
“好,等孤回到府中,就會派人将大将軍印送給太後。”何進冷笑一聲,一甩衣袖,大步走出了長樂宮。
“豈有此理。”何太後氣得渾身發抖,何進走後約莫小半個時辰,才算是漸漸平複怒氣,左思右想一會兒,立即讓人将車騎将軍何苗喊進宮來。
何氏三兄妹,何太後與何苗是同父同母,跟何進是同父異母。
從這個關系而論,何太後跟何苗的關系自然要比何進更近一層,但是呢,何進兄弟二人都不是有本事的人,何苗比之何進更是不如,不堪大用,不與朝中百官爲伍,反倒是整天跟張讓等人混在一起,平時沒少得他們的好處。
這次,跟何進鬧翻了,何太後不得已隻能靠何苗了。
何苗進宮之後,聽何太後說了剛才跟何進的不愉快,眼珠一轉,說道:“妹妹,大兄自從當了大将軍之後,的确比以前目中無人多了,姐姐将他晾一段時間,讓他反省一二也是應該的。”
何太後一臉擔憂說道:“話雖是這樣說,但那董重的兵馬就要打過來了,何進在這個時候突然翻臉,讓哀家如何拿什麽抵擋董重的十萬兵馬啊。”
何苗聽了,不禁哈哈大笑道:“姐姐,這好辦啊,難道你忘了洛陽城中還有兩個能征善戰之人嗎,姐姐若是起用他們之一,董重何足懼也。”
何太後眼睛一亮,立即就眉開眼笑起來,說道:“對啊,哀家怎麽把皇甫嵩和盧植二人忘了呢,嗯,昨日早朝之上,哀家剛剛殺了那個老婦人,皇甫嵩肯定對哀家心存怨念,嗯,那就任命盧植爲帥,統領洛陽守軍,對付董重大軍。”
馬上,何太後就派人宣盧植進宮,而就在盧植奉诏來到的時候,何進也真的派人将大将軍印送了過來。
“哼。”看到大将軍印,何太後心中更是惱怒,暗想,何進啊何進,你也太不懂事了,竟然在董重大軍即将攻打洛陽城的時候跟哀家翻臉,哼,何進,你等着,待哀家平了董重之亂,這枚大将軍印将會永遠跟你無緣了。
盧植奉诏來到,心裏奇怪之極,但聽了何太後的話之後,不禁吃了一驚,太後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啊,好好的,突然将這個重大任務交給他了,難道,是因爲義真之事而試探我的反應不成?
見盧植驚異不定,何太後擔心他誤會,立即說道:“盧愛卿,大将軍突然得了疾病,不能領軍,而董重大軍将至,能讓哀家唯一放心的就是盧愛卿了,還望盧愛卿不要辜負哀家的重托,一定要擋住那董重的進攻。”
盧植基本上猜出了點眉目,但卻不敢妄定,想了想,便答應下來。
何苗問道:“老将軍,不知有何破敵之策?”
盧植微微一笑道:“欲破董重,其實并不難,其一,董重不懂兵法,乃是因爲是太皇太後之侄,才官居骠騎将軍,并無任何實戰經驗;其二,董重雖有大軍十萬,但多數是被其煽動而來,不明真相,若是皇上能降下一道聖旨,言及董重叛亂,餘人跟随者誅九族,棄之者便視爲有功,平亂之後皆有封賞,其軍心必亂;其三,洛陽城易守難攻,董重大軍遠來疲憊,糧草供應難以接濟,若是我軍能堅壁清野,将洛陽城四周百姓暫時遷入城中,董重大軍必會無糧自亂。有此三,董重之亂不足爲慮也。”
聽盧植侃侃而談,何太後和何苗登時大喜過望,喜笑顔開,何太後更是誇贊道:“盧愛卿真乃國之棟梁也,董重授首之日,便是愛卿飛黃騰達之時也。”
且說何進回到府中,越想越是覺得生氣,他跟何太後之所以鬧成這樣,不是因爲曹聚還能是因爲誰人。
于是,何進馬上下令,讓袁紹率領五千禁衛軍,嗎哈桑追趕曹聚,如有可能,将之就地格殺,就算是三位公主,若是不識趣,也可擊殺。
袁紹早就看曹聚不順眼了,領了何進的命令之後,大喜之極,立即點起五千禁衛軍,帶着新收的大将顔良和文醜二人,飛快地出了洛陽城門,追趕曹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