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是前世的世界騎術冠軍,在騎術方面的經驗絕對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而且,還有華雄這個好幫手,訓練起來自然是得心應手。
爲了讓皇甫嵩能放心,曹聚白天在自己的軍營訓練自己的一千軍隊,快要傍晚的時候,他就會帶着典韋回到皇甫嵩的軍營。
華雄,自然就行使曹聚的軍侯權利,替曹聚統領那五百軍士,當然了,華雄和曹彭全都聽曹聚的,他自然就是這一千軍士的統領。軍侯之上,就是司馬了,但司馬統兵五千,而曹聚目前手下沒有那麽多人,更不是司馬官職,隻能等此次大戰之後再說了。
每日早出晚歸,晚上在皇甫嵩的大帳之中,跟皇甫嵩爺仨一起,研讀兵書,有什麽不懂的,可以直接向皇甫嵩詢問,這日子過得倒也惬意。
王國的大軍,依然還困在陳倉城下,在姜叙的死防之下,兩個多月過去了,依然無法将陳倉城拿下。
王國幾乎是暴跳如雷,天天到陳倉城下親自督戰,曾一度使得陳倉城岌岌可危,但是,得意洋洋之下的王國卻差一點被姜叙一箭射中,就再也不敢距離那麽遠了,使得剛剛提升的王國大軍的士氣再一次跌落下來。
暴跳如雷的不止是王國,董卓也一樣,陳倉被圍已經七十五天了,卻還是堅如磐石,還差十五天,董卓就要輸給皇甫嵩了。
這天晚上,曹聚跟往常一樣,在皇甫嵩的大帳中看書,直到三更,正準備跟皇甫堅壽和皇甫郦一起離開,回去休息的時候,一名小校闖了進來,單膝跪地,朗聲說道:“啓禀大帥,營門外有一男子求見,說是大帥故人,姓閻名忠,有機密之事面呈。”
皇甫堅壽問道:“父帥,這閻忠是何許人也?”
“壽兒,這閻忠昔日曾經擔任過信都令,當時爲父是冀州牧,有共事之誼。隻是,聽說他已投在王國手下,夤夜來訪,不知是何機緣。此人不是奸猾之徒,或許可以從他口中套出王國的軍情,嗯,将此人帶進來。”
甫堅壽和皇甫郦退至帳後,皇甫嵩卻留了曹聚在帳内,小校很快就将一身玄衣的閻忠帶了進來,向皇甫嵩見過大禮:“義真别來無恙。”
皇甫嵩将閻忠扶起,說道:“你我乃故交,何必拘禮,卻不知閻大人夤夜來訪,有何賜教?”
見閻忠向曹聚望了兩眼,皇甫嵩擺手道:“倉合乃吾之心腹,閻大人不必顧慮,莫非,汝是爲王國做說客不成?”
閻忠微微一笑道:“大帥神人也,王國央閻某前來說服大帥歸順于他,但閻某此來,卻是爲大帥,而非是王國。”
“閻大人此話怎樣,嵩洗耳恭聽。”
閻忠微微一笑道:“大帥賦閑在家已經多年了吧,此次若非王國叛亂,大帥如何能成爲左将軍呢?曾經,大帥一舉掃平百萬黃巾,功高蓋主,卻爲中常侍一句讒言而罷官在家。此次,若非鉗制桀骜不馴的董仲穎,大帥如何能東山再起呢?”
皇甫嵩淡淡說道:“此言差矣,我皇甫一門世受皇恩,與朝廷休戚與共,即便受些委屈,也不敢怨望聖上,更不可能欺君罔上。”
閻忠冷笑道:“皇甫義真,汝真是好糊塗,昔日,韓信因不忍一餐之遇,而放棄三分大業,到頭來卻被呂後和蕭何共謀,斬于鍾室,三族皆夷,悔之已晚。今主上弱于劉項,将兵權重于淮陰,須當機立斷,合王國之衆,占關中,并三輔,蹈流渭河,飲馬孟津,誅閹官之罪,除群兇之疾,廢漢而立,還天下一個朗朗乾坤,此乃萬世功業也,如不早圖,後會無及。”
閻忠這一席話酣暢淋漓,令皇甫嵩和曹聚震驚不已,這是在勸皇甫嵩造反啊,但是,皇甫嵩是愚忠之人,怎能被說動,正色反駁道:“王國逆賊,并非秦漢,其大軍皆烏合之衆,難成大事。而且,王國的軍士,多爲被脅從者,并非真心依附,一旦失利,其心必亂,早晚必大敗也。”
見無法說動皇甫嵩,閻忠歎了口氣,不複再勸,便怏怏向皇甫嵩告辭,曹聚則是心下一動,主動請纓将閻忠送出營外。
二人來到營外,曹聚笑着問道:“閻先生,此次勸降皇甫将軍失敗,不知閻先生如何向王國複命呢?”
見曹聚裝束隻是一個軍侯,閻忠怎麽會理會他那麽多,正一肚子火呢,立即冷聲道:“此乃忠之事,不勞挂念。”
曹聚嘿嘿笑道:“若是聚所料不錯,閻先生必然不會向王國複命,而是準備隻身回涼州吧。”
閻忠的确是這樣想的,不禁大吃一驚,臉色一變,喝道:“你是何人,意欲何爲?”
曹聚微微一笑道:“無他,乃爲救閻先生性命耳。”
閻忠冷笑一聲道:“笑話,我與王國交往極深,縱然他不滿我不辭而别,斷也不會爲難于我,何談性命之危?”
曹聚哈哈大笑道:“王國者,傀儡也,此戰若勝,王國還能繼續統兵,若敗則韓遂和馬騰如何會再用他。嘿嘿,涼州之中,就隻有先生你的名望足夠,韓遂和馬騰焉能不請先生成爲叛軍首領呢?先生雖然對當今皇上不滿,雖對王國推波助瀾,卻不會當叛軍的首領吧,結果自然是一命呼嗚啊。”
閻忠眼中精光閃閃,沉聲喝道:“汝真乃軍侯?”
曹聚微微一笑道:“真乃軍侯,但卻非軍侯之志,更是仰慕閻先生之才,希望能有機會日夜請教也。”
閻忠微一沉吟,想想曹聚隻是一個軍侯,卻能深夜還在皇甫嵩大帳,似乎剛才在那裏讀兵書,可見并非一般軍侯。
再想想曹聚剛才所言的确有點道理,閻忠暗歎一口氣,問道:“我勸皇甫嵩篡漢,皇甫嵩看在過去共事之誼,并沒有爲難我,卻如何敢再收留我呢?”
見閻忠并不反對,曹聚笑道:“此事易耳,我在外另有軍營,先生可持我信物去那裏暫住,待到王國之亂平定,便可跟我回洛陽,早晚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