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田松一眼就看到了曹聚,立即大聲喊道:“二姐夫,二姐夫,我爹和我大哥都來看你了。”
田榮?田業?
曹聚立即就向田松的身後望去,果見跟着兩個錦衣男子,一人約莫四旬左右,一人約莫二十歲,看來就是田榮和田業了。
這麽一來,曹聚就不能再去邢寡婦家了,隻得迎上前去,抱着竹簡朝田榮和田業一拱手,說道:“曹聚見過田老爺和子力兄。”
田榮立即就快走兩步,來到曹聚的跟前,扶着他的手,笑道:“賢侄,這些日子,老夫一直在外與人談生意,昨晚才剛剛回來,聽宇年說起賢侄之事,震驚不已,今日一早就趕過來看望賢侄,還望賢侄不要責怪老夫。”
什麽狗屁一直在外談生意,曹聚心中暗罵,表面上卻笑着說道:“多承田老爺記挂,一點小事而已,算不得什麽。”
田榮拉着曹聚的手,笑道:“賢侄,你我快成一家人了,稱呼老夫爲田老爺不太合适吧,顯得太過于外氣。”
曹聚這才又低了一下頭,喊道:“是,叔父。”
叔父?
田榮的心下登時一陣咯噔,他本意是讓曹聚改口喊他嶽父大人,但沒想到曹聚竟然弄了一個叔父的稱呼出來,暗想着,看來曹聚對我心有不滿,這可不是什麽好事。
田榮老奸巨猾,已經從田嬌和桐花那裏得到消息,曹聚對田嬌很是滿意,二人的感情很好,已經肯定曹聚不會退婚。
當然,田榮不會逼着曹聚硬喊他嶽父大人,笑着說道:“阿聚,老夫聽說你即将西去洛陽從軍,今日特地準備一些薄禮,算是老夫的一點心意和補償吧。”
田榮的确是老狐狸,不經意間就把稱呼從賢侄改爲阿聚,使得二人之間的距離登時拉近了不少。
曹聚往後面的那些驢騾看了一眼,竟然一共六隻,上面都是載着兩個大箱子,看來這一次田榮是花了不少錢。
曹聚當然看不上田家的這些東西,以後等他發迹了,還怕少得了金銀财寶,绫羅綢緞嗎?
不過,田榮畢竟是田嬌的父親,他跟田嬌的确有了一定的感情,不能過于拒絕。
于是,曹聚就笑着說道:“多謝叔父大人,不過呢,小侄馬上就要西去洛陽,家母和小妹也用不了這麽多,再說家中也沒有地方放置,不如這樣,小侄先略取一些吧。”
田榮是有備而來,立即就笑着說道:“阿聚放心,老夫從宇年處知道這些情況,已經命人在曹家堡蓋一座院落,明日開工,估計最晚隻需兩月時間而已。”
看來是不答應是不行了,而且,田榮的這個想法正好迎合了曹聚的心思,他也希望曹許氏和曹瑩能住上寬敞的房子,這樣的話,甘梅四女也就不用分開了,能夠早晚伺候曹許氏。
曹聚點了點頭道:“如此,多謝叔父了。”
見曹聚答應了,田榮大喜之極,笑着說道:“這才對嘛,咱們畢竟是一家人,太過于外氣就不好了。”
不過呢,曹聚目前的家裏的确放不下這麽多的東西,曹聚就請田榮先讓人把東西送回田家,等新的院落建成之後,再行安置。
田榮馬上就笑着說道:“當然可以,不過呢,先讓令堂過過目吧,畢竟大老遠地拉過來了。”
曹聚當然不會反對,往邢寡婦的院子裏望了一眼,發現後者已經從屋子裏出來了,正向他們看過來呢。
無奈,曹聚隻得先把田榮等人領回家,邢寡婦的休書等田榮他們走了之後再送。
田榮雖然不認識邢寡婦,但從曹聚剛才準備去這個院子裏,以及邢寡婦的美貌,也基本上猜了個差不多,心下暗想,年少風流,果然是每個少年人的通病,阿聚也不例外,看來今日必須跟曹許氏将婚事再次敲定,以免日後節外生枝。
曹聚也有點擔心,畢竟張角臨死之前,他是答應過的,要娶張甯爲妻,一個位子兩個人争,一邊是母命,一邊是師命,把他夾在中間,着實左右爲難啊。
早有人已經将這個消息跟曹許氏說了,後者是個明白人,馬上就知道田榮的用意,但她一直謹遵夫命,要促成這門婚事,是以,曹許氏最開心不過了,已經換上爲去田家提親而準備的新衣服,并讓曹瑩等人趕緊将家裏再收拾一番。
甘梅四人,曹許氏剛才就對她們四人說了,讓她們四個先出去避一避,畢竟她們四個在這裏不方便。
甘梅初來,不敢發表意見,胡仙兒和胡杏兒是下人身份,也不敢說什麽,倒是廖婉兒經曆的事情較多,又不是下人身份,便勸道:“伯母,田榮此來,是因爲阿聚發迹,想提前鎖定兩家婚事,妾身以爲,我們四個留下來,反倒是一件好事。”
曹許氏是個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廖婉兒的意思,暗想,不錯,田家是大戶,曹家是小戶,雖說阿聚即将從軍,但目前仍是門不當戶不對。若是她們四個留下,足以讓田榮感到壓力,的确是好事。
于是,曹許氏就采納了廖婉兒的建議,更是讓她們四人馬上再精心梳妝一番,等候着田榮父子的登門。
待到田家的人從門前經過,邢寡婦才從院子裏出來,看着眼前的情景,不禁幽幽一歎,喃喃自語道:“阿聚,你的丈人上門定親,你很快就要大婚了吧,可奴家呢,奴家怎麽辦?奴家的娘家沒有這樣的家世,奴家跟你也沒有婚約在身,你讓奴家怎麽辦啊?”
幽怨了一會兒,邢寡婦心中暗想,我和阿聚的關系大家都在懷疑,而田家又來提親,我如何還能繼續待在曹家堡,還是回娘家吧。阿聚發迹了,估計公公和婆婆看在阿聚的面子上,一定不會因此再爲難我。
想到這裏,邢寡婦便轉身回了屋子裏,簡單收拾一下之後,就出了曹家堡,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