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向前望去,卻是一個風韻猶存的婦人,身邊是許府的内府總管許才,手中拿着一把刀,架在了廖婉兒的脖子上,旁邊還有兩個家仆同樣是手握樸刀,站在三人的左右。
在這五個人的身後,約莫七八丈遠,也站了一群人,但卻大都是女人了,估計就是許府的女眷以及丫鬟和婆子了。
曹聚快走兩步,來到典韋身邊,向前仔細看去,卻見廖婉兒的身上被捆着一條麻繩,衣服都沒有穿好,外衣的前襟都沒有完全扣上,紅色的肚兜露在外面一半,肚兜上的雪白肌膚在黑夜中更是閃目。
而且,曹聚看得清楚,廖婉兒的嘴角有血迹,兩邊的腮幫都有些發紅發腫,顯然是被鄧氏掌過嘴。
廖婉兒也望着曹聚,眼神中并無絲毫害怕和驚慌,以及驚喜,淡定之極,似乎她能認定,曹聚一定能把她救出來
曹聚的眼睛眯了眯,仇恨的目光望了一下鄧氏,淡淡問道:“你就是許賀的老婆鄧氏吧?”
鄧氏怒目望着曹聚,咬牙切齒地說道:“不錯,曹聚,你殺我兒許松,此仇不共戴天,老娘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老娘要當着你的面殺死這個賤人,讓你也嘗嘗那種滋味,哈哈哈哈。”
三百私兵全都死在了曹聚和典韋的手中,這些家仆不敢上前送死,鄧氏不是傻子,當然不再奢望能殺了曹聚爲許松報仇了,隻能是殺了廖婉兒讓曹聚一樣痛苦。
但是,鄧氏誤會了曹聚跟廖婉兒的關系了,後者隻是幫過曹聚一次,讓他心中感激,其地位跟田嬌和邢寡婦當然不可同日而語。
曹聚低聲說道:“典兄,我先穩住這個娘們,你伺機救人。”
“好。”典韋立即就答應下來,雙鐵戟合在左手中,右手慢慢地向腰後摸去,這裏有一個排挂,上面插着四支小戟。
曹聚立即朗聲說道:“許夫人,令郎能有今日的下場,乃是他平時咎由自取所爲,我若不殺他,必會死于他手中,乃自保而已。今日之事已成,我勸許夫人将廖姑娘放了,我便可以放過許府其餘人等,不知許夫人意下如何?”
這句話,說的高明,畢竟許府真正想殺死曹聚的,隻有鄧氏一人。
鄧氏臉色一變,左右看看,發現左右仆從的臉上皆有所動,立即就暗叫一聲不妙,怒聲喝道:“曹聚,你少花言巧語,我們有這個賤人在手,你不敢輕舉妄動,否則的話,我們許府滿門,今夜就要被你們滅掉了,哼,隻有這樣,你才不會留下證據,你當我們都是傻子不成。”
可惜,曹聚暗叫一聲可惜,繼續說道:“許夫人此言差矣,此事的罪魁禍首乃是許松,已經伏誅,那三百私兵是奉許松之命要殺我等二人,也已經一一伏誅,其餘人跟此事毫無關系,我怎會傷害他們。”
“哼,還想花言巧語……”鄧氏冷哼一聲,正準備再說,典韋忽然動了,右手一甩,一支小戟閃電般向前飛去,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刺在了許才的脖子上。
許才身體一顫,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的不可思議,手中的樸刀也一下子從廖婉兒的身前跌落,掉在了地上。
幾乎是同時,又有兩支小戟飛射而出,這一次卻是分别射向那左右兩個手持樸刀的家仆,這兩人比許才強了一些,身體稍稍動了一下,但結果仍是被小戟刺中咽喉處,立時斃命。
曹聚的身體也動了,揮舞着手中的兩把樸刀,一邊向廖婉兒沖過去,一邊大聲喝道:“不動者不殺,妄動者殺無赦。”
有幾個家仆反應快,在曹聚喊這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撲了過來,卻被曹聚和典韋給輕易殺死,立即就震懾了其餘所有人。
鄧氏又驚又怒,立即怒吼着:“不要相信他的話,今晚他們血洗許府,肯定會一個不留的,你們快上前,将他們兩個殺死,咱們才有活路。”
家仆們不明真相,立即就有一小半人被鄧氏說動了,揮舞着手中的兵器,向曹聚和典韋圍攻過來。
竟然真有人上來送死,曹聚立即就臉色一沉,兩把樸刀一揮,怒喝一聲道:“逆我者死,順我者生。”
頓時,一片血肉橫飛,慘叫聲連連,這些家仆隻是會一點三腳貓的功夫,有的人甚至于三腳貓的功夫也不會,如何能擋得住曹聚和典韋這兩個兇神惡煞,隻是幾個喘息的功夫,這十幾個家仆就全部喪命在二人手中。
太快了,這些平日裏在外面欺負尋常老百姓的惡奴竟然如此不濟事,鄧氏也有點怕了,急忙對剩下的人喊道:“快上,你們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去殺了他們兩個,不然的話,咱們全都活不成。”
但是,這一次沒有人再聽鄧氏的了,三百私兵都奈何不了這兩個殺神,隻靠着這剩下的不足二十人的家仆,沖上去隻會是死路一條,倒不如賭一把,賭曹聚言而有信。
看着曹聚和典韋一步一步地向她走過來,鄧氏心中慌亂害怕之極,眼睛一瞄,立即一個彎腰,将許才屍體旁邊的樸刀撿起來,雙手舉着向廖婉兒的脖子砍去。
“不要……”曹聚震驚之極,急忙大吼一聲,但他距離鄧氏和廖婉兒還有十幾步遠的距離,根本救援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口樸刀斬向廖婉兒的脖子,口中咆哮着,“許鄧氏,你若敢殺婉兒,我必讓你們整個許府的人陪葬。”
聽着耳邊的風聲呼嘯,看着曹聚一臉的驚怒之色,廖婉兒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心下雖然極其不甘,卻又隻能暗歎一聲,緩緩閉上眼睛,等待着這緻命一刀。
完了,曹聚心下也是一歎,廖婉兒算是完了,她的恩情這輩子是還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