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人爲财死鳥爲食亡,莊離他們既然準備不擇手段地想要拿到北山黃巾賊的寶藏,所用的手段自然不會是單單隻對付他,絕對會對付他身邊的人,要挾他。
想到這裏,曹聚就心中大急,若曹許氏和曹瑩一直待在曹家堡不出來,莊離他們再怎麽膽大,也不可能明目張膽去抓人。但是,偏偏昨天曹瑩看望他之後,還跟曹聚約了兩日後再來探望他。
今天是第一日,明天就是第二日,後天就是第三日,也就是兩日後。
兩日後,曹瑩探監,肯定瞞不過莊離那些人,若是他們在曹瑩回曹家堡的路上,将曹瑩抓了,用來要挾曹聚。就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曹聚說出北山黃巾的藏寶之地,那麽,曹瑩或許會被莊離他們放了,但曹聚必死無疑。
第二,死活不說,但曹聚着實做不到,他無法看着曹瑩被那些人糟蹋而無動于衷。
馬上,曹聚就驚出一身冷汗,緊握雙拳,望向牢房之外,心中暗想,莊離,隻要你敢對阿瑩有半點不利,我一定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晚,曹聚沒有休息好,也沒有心思練功,他一直在糾結一個問題,要不要越獄。
越獄,并不是難事,但是很快會被發現,四城的守衛就會得到消息,甚至于,在前往曹家堡的路上,都會被郡兵埋伏,曹聚想回曹家堡報信的可能性并不大,到時候,不但目的達不成,曹聚更是會被坐實殺人兇手。
不越獄,坐等着後天曹瑩過來探監之後,肯定會被莊離的人盯上,若是曹瑩去曹聚在谯城的住處,典韋等人全都會有危險,若是曹瑩直接出城,必會被抓無疑。
不管越獄,還是不越獄,結果都不好,曹聚這一夜失眠了,絞盡腦汁,也沒能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來,隻能等着後天曹瑩的來到。
第二天一早,那兩個光頭衙役又來了,依然還是把他帶到刑訊室,一頓皮鞭伺候,比昨天又增加了五十鞭,變成了二百鞭。
曹聚依然是運功相抗,變相加快練功的速度,然後在快二百鞭的時候,才裝作漸漸暈厥過去。在被兩個光頭衙役架回牢房的時候,曹聚聽其中一個衙役說道:“這小子昨天受了一百四十多鞭的時候就暈過去了,昨日舊傷還在,今個他竟然受了一百九十多鞭才暈過去,真是太奇怪了。”
曹聚心下暗暗好笑,卻聽另外一個衙役說道:“管他多少鞭暈過去呢,咱們二人的任務就是打人,隻要打足了鞭數就成。”
二人将曹聚扔進牢房,第一個衙役見曹聚一動不動,說道:“這小子不會被咱們打死了吧?”
第二個衙役一把将他拉住,說道:“幹嘛啊你,他死不死跟咱們什麽關系,你這不是多管閑事,反正咱們把他送回來的時候,這小子還好着呢,明白嗎?”
第一個衙役立即恍然大悟道:“不錯,不錯,太守大人讓咱們每天用皮鞭招呼這小子,肯定是太守大人想從他嘴裏問出什麽秘密來,我明白了。”
第二個衙役笑着說道:“對嘛,咱兩人的任務就是每天拷打這小子,直到他忍受不住招供爲止,至于他突然死了,隻要不是咱們發現的,就跟咱們沒關系,嘿嘿。”
等這兩個衙役離開之後,曹聚就坐起身來,繼續練功,抵抗身上不住傳來的疼痛。
沒過多久,牢飯被送到,曹聚停下練功,開始吃飯,吃過飯之後,繼續練功。
在這個隻能站下八九個人的牢房,着實沒有别的事情可做,倒也加快了曹聚練功的進度。
但是,曹瑩的事情,一直在曹聚心中,讓他擔心不已,但曹聚卻也沒有什麽好辦法化解,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見過校尉大人。”
不知過了多久,曹聚聽到外面傳來牢卒恭敬的聲音,不禁心下一動,睜開眼睛,停下練功,身上的疼痛也沒那麽厲害了。
一個軍官模樣的大胡子,大步走了進來,絲毫沒有看那個牢卒一眼,連應聲都沒有。
王胡來了,曹聚心下冷笑,立即就躺了下來,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
王胡來到牢門前,看了曹聚一眼,淡淡說道:“曹聚,本将知道你沒事,說說吧,你想要什麽條件?”
曹聚睜開一隻眼睛,看着王胡,慢慢坐起身來,笑着說道:“校尉大人果然厲害,下官這點伎倆竟然輕易就被大人給識破了。”
這是曹聚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将官,校尉級别的,跟暫時沒有上過戰場的典韋不同,王胡的身上有一股濃濃的殺氣,目光和表情更是給人一種肅殺的感覺,這隻有身經百戰的人才具有的獨特氣質。
見王胡沒有開口,曹聚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不知校尉大人準備給下官開什麽條件呢?”
“寶藏一成。”
文和武是不一樣的,莊離說跟曹聚五五分成,一聽就是假的,但王胡說的,卻應該是真的。
曹聚笑着說道:“太守大人那裏呢?校尉大人如何交代?”
王胡的臉上流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傲慢地說道:“本将執掌谯郡兵權,谯郡之中,誰能奈何得了本将?”
曹聚笑道:“太守大人奈何不得校尉大人,但下官卻惹不起他啊。”
王胡似乎明白曹聚的意思,淡淡說道:“還有軍侯之職。”
看來王胡的确是很有誠意的,曹聚故作沉吟一下,說道:“校尉大人,容下官思量兩天,明天下官的妹妹過來探監,還望大人能派人護送一二。”
“好。”王胡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就答應下來,然後就離開了。
嘿嘿,至少有一重保障了,曹聚微微松了一口氣,但沒過半個時辰,又有人過來探監了,看到此人之後,曹聚登時大喜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