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衙役來到牢房前,将牢門打開,瞄了曹聚一眼,高個子衙役将手中的一身衣物扔在曹聚的跟前,淡淡說道:“曹聚,換上衣服,跟我們走。”
曹聚一句話沒說,将衣服撿起來,當着這兩個衙役的面,直接就穿上了。
看着曹聚換好衣服,這兩個衙役一前一後地夾着他,向外走去。
一路上,并沒有看到一個人影,曹聚心裏明白,莊離這一次對他突然夜審,絕對是沖着北山的寶藏來的。
以曹聚的功夫,想要殺死這兩個衙役後逃走,絕對是太輕松了,但這麽一來,他就等于坐實了殺人犯的罪行,絕非明智之舉。
哼,曹聚心下冷笑,莊離啊莊離,這兩個衙役既然跟許松走得近,你如何會不知道呢?故意讓他們兩個押送我,擺明了就是故意誘引我殺死他們後逃走,然後你布下的人再把我抓住,我就隻有向你投誠,将北山寶藏的秘密告訴你了,可惜我曹聚偏不上你的當。
不一會兒,兩個衙役将曹聚帶到了公堂,莊離正坐在公堂之上看書,連文書都沒有,隻是兩邊站了六個衙役,雖然沒有兩兩交談,卻也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
莊離看到三人進來,明顯一愣,被曹聚看在眼裏,心下又是冷笑一聲。
三人來到堂中,高個子衙役對莊離一抱拳道:“回太守大人,犯人曹聚已帶到。”
莊離将手中的竹簡放下,點了點頭道:“好,你們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是,大人。”兩個衙役齊齊應了一聲,對視一眼,一起出了公堂。
待到那兩個衙役離開,莊離便将臉一沉,喝道:“曹聚,你可知本府深夜将你提審,是何緣由嗎?”
曹聚微微一笑道:“下官知道。”
莊離也不在意曹聚依然還用“下官”的稱呼,淡淡問道:“說來聽聽。”
曹聚笑着說道:“大人是想給下官一個機會,所以才會深夜提審下官,更是隻用了幾個心腹在場,如此良苦用心,下官豈能不知。”
大人提審下官,什麽亂七八糟的,那六個衙役聽了,心中皆有一個古怪的念頭,做了這麽多年的衙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對話。
莊離點了點頭,用手捋了捋胡須,淡淡一笑道:“不錯,本府就是這個用心,倉合,既然你能明白本府的用心,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吧。”
曹聚微微一笑道:“當然知道,呵呵,下官想問大人一句,大人覺得,曹家堡的那起命案,兇手會是下官嗎?”
“呃……”莊離沒想到曹聚會突然這麽一問,登時一愣,飛快地想了一下,淡淡說道,“倉合,曹家堡命案,人證物證直指你一個人,事情對你很是不利,但是,若是你能配合本府,相信用不了多久,真相就會大白于天下。”
老狐狸,避重就輕,曹聚冷笑一聲,繼續問道:“好說,好說,不知大人讓下官如何配合呢?”
莊離以爲曹聚這兩天被打怕了,心下竊喜,嘿嘿一笑道:“很簡單,倉合,你可認識李家堡的李輝?”
曹聚心下一驚,想了想道:“認得,是下官将他從北山救出,莫非……他已經落到了大人的手中?”
莊離淡淡一笑道:“倉合,李輝熬不住酷刑,已經招認,北山的那個地方隻有你一個人知道,所以,本府才将你請過來,商議此事。”
李輝落在莊離手中了肯定不會假,但卻沒有招供,曹聚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着,李輝果然好樣的。
“是嗎?”曹聚眼珠一轉,故意歎了口氣道,“大人錯了,下官當時不知道北山還有寶藏,便将北山的黃巾頭目以及他們的親兵殺了個精光,然後才被李輝告知,但卻後悔已晚了。”
“你……”莊離哪裏會上當,立即就勃然大怒,喝道,“曹聚,本府如此問你,是想給你一條活路,而且,如果你說出北山黃巾的藏寶之地,其中寶藏,本府與你五五平分,如何?”
曹聚歎了口氣道:“大人,下官着實想得到北山黃巾的藏寶之地啊,别說五五平分了,就算大人給下官一成,下官也心滿意足了,隻可惜,下官不知道北山黃巾的藏寶之地在什麽地方,該怎麽辦啊?”
莊離冷冷的目光死死盯着曹聚,好一會兒才從他的臉上移開,淡淡說道:“曹聚,本府深夜将你提審,本是想給你一條活路,畢竟你是太守府的屬官,跟随本府也有半月之久,但是,既然你如此不識擡舉,就休怪本府公事公辦,不留情面了。”
曹聚歎了口氣道:“下官也知道大人的良苦用心,但是,下官的确不知道北山黃巾賊的藏寶之地在何處,還請大人能相信下官。”
相信你我就是傻子了,小子,本府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莊離心中暗罵,哼,曹聚,本府有的是手段讓你說出來。
莊離眼睛一眯,表情也陡然間變得淡定從容起來,歎了口氣道:“倉合,本府給了你機會,但你卻不珍惜,本府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既然如此,等本府将此案調查清楚之後,咱們隻能公堂上見了。”
曹聚笑着說道:“大人,難道這裏不是公堂嗎?”
莊離怒聲道:“曹聚,休得猖狂,本府一定會讓你後悔今日的狂傲的。”
曹聚哈哈大笑道:“太守大人,這話不對吧,從進來開始,下官就一直不卑不亢,一點也沒有狂傲吧,倒是大人你一直咄咄相逼,非得讓下官說出根本不知情的北山黃巾藏寶之地吧。”
“好,曹聚,算你狠。”莊離冷笑一聲道,“既然如此,本府就不再給你任何機會,咱們走着瞧。”
揮揮手,莊離讓兩個衙役将曹聚帶下去,在另外四個衙役的保護下回太守府,心中暗想,看來,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曹聚的家人或者那邢寡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