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曹聚說完了整個經過,張角有點茫然地搖了搖頭道:“黃巾之中倒是有一個叫嚴政的,但此人無恥之極,兵敗之後,竟然殺了地公将軍,投降了朱儁。”
曹聚點了點頭道:“這麽看來,嚴厚隻是黃巾軍中的一個小角色了。”
張甯冷笑一聲道:“黃巾軍中人才輩出,那個嚴厚功夫隻是比你高一點,肯定是黃巾軍的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小角色而已。”
曹聚知道張甯看不起他,微微一笑,倒也沒說什麽。
張角聽了,心下暗歎一聲,阿聚的資質太差了,而阿甯的資質卻極高,太平黃龍功已經是第三重了,距離第四重也不遠了。
“阿聚。”張角說道,“北山黃巾雖然是黃巾殘軍,但卻作惡多端,已經失去黃巾本意,你将之除掉,也算是清理門戶,很好,隻是,經曆此事之後,你應該再繼續加緊練功,提升實力,畢竟,不是每一次都能有虎豹助你。”
“是。”曹聚點了點頭,很是認同,這一次若非北山有虎豹,他必死無疑,邢寡婦的結局也可想而知。
上山的時候,曹聚是先去的典韋住處,但已經是沒人了,看來典韋是一大早就離開了。
接下來,生活就恢複了從前,曹聚砍柴,中午吃過飯,就跟曹阿牛他們一起去谯城送柴,然後晚上回來練功。
隻是,曹聚的生活中暫時少了邢寡婦,多了一匹從北山黃巾處得來的駿馬。
但是,短短三五天的時間,另外一件事情的發生,徹底打破了曹聚的平靜生活。
那些被曹聚救下,放回家的女人們對曹聚感恩戴德,自然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添油加醋地描述,直把曹聚描述得像是天神下凡一樣,武功蓋世,能伏虎降豹,用手一指,幾個寨主就全部死翹翹了。
消息傳到谯城,雖然不少人明白傳言有點誇張,但是,有一個不铮的事實卻是改變不了了,曹聚獨自一人滅掉了北山黃巾。
田嬌的閨房,當桐花将這個消息告訴她之後,田嬌完全驚呆了,随即就是欣喜之極,沒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婿竟然是如此蓋世英雄。
桐花笑着說道:“小姐,二姑爺真是太厲害了,一戰成名,太守大人肯定會招攬他爲官的,到時候就可以跟咱們田家門當戶對,老爺也不會再反對你們的婚事了。”
田嬌也是這樣想的,心下高興之極,想了想,問道:“夫君他現在還送柴嗎?”
“送。”桐花立即說道,“奴婢剛才去大姑爺府上問過了,二姑爺依然每天下午送柴,而且,跟以前并無兩樣,二小姐,二姑爺立下如此大功勞,卻一點也不居功自傲,可見是上上人品,奴婢恭喜二小姐了。”
田嬌心裏更高興了,恨不能馬上見到曹聚,撲進他的懷裏,任由那個壞家夥再把她輕薄一番。初嘗男女的親熱滋味,田嬌經常會回憶起那天曹聚對她的輕薄,心中隐隐有一種歡喜的感覺,好美,好美。
“哼。”許松的書房,許松冷哼一聲,站起身來,來到窗邊,冷冷說道,“宇年,沒想到你的準姐夫倒是一個厲害人物,單槍匹馬就把連校尉大人率軍兩千都奈何不得的北山黃巾給滅掉了,此功不小啊。”
田松心下一驚,眼珠一轉,笑着說道:“仲陽兄,以松來看,曹聚此舉,雖然立下大功,但卻不是什麽好事,反倒會給他引來殺身之禍。”
“噢。”許松心下一動,卻不動聲色地問道,“宇年,此話何解啊?”
田松上前一步,邪邪一笑道:“仲陽兄,原因有二。其一,校尉王胡率軍兩千,尚且損兵折将,铩羽而歸,但曹聚卻單槍匹馬就剿滅大賊,這無形中就證明王校尉的無能,試想王校尉會高興嗎,必然會怨恨曹聚。”
“其二,北山黃巾乃黃巾餘孽,又在北山多年,來往路人以及周邊村落,皆在其劫掠範圍之内,怎麽會沒有積攢相當的金銀珠寶呢。但據說李軍侯帶軍上山之後,卻是連一錢都沒找到,仲陽兄,你說莊太守和王校尉他們會怎麽想呢?”
“哈哈哈哈……”許松立即就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妙,妙啊,宇年,分析得太透徹了,不錯,有此兩點,根本不需要咱們出手,保管會讓那曹聚死無葬身之地。”
田松微微一笑道:“仲陽兄,錯了,咱們必須要出手。”
“噢。”許松一愣,問道,“宇年,這又怎麽說?”
“莊太守和王校尉肯定想要那北山黃巾的寶藏,但是,他們位高權重,受萬人矚目,當然不方便親自出手,必須要假手他人,然後背後暗中相助。但是,任何人被他們假手,事後不但分不得一點金銀珠寶,甚至于會有被滅口之可能,唯獨許家,是他們不敢招惹的,難道仲陽兄不想分得北山黃巾的寶藏嗎?”
“好。”許松再也沒有任何遲疑,立即一擊掌,喝道,“就以宇年之計,明日一早,我就讓家父去見莊離和王胡,商議對付曹聚之計。”
太守府中,莊離正望着手中的谯郡孝廉候選名單發呆,又是一年一次舉孝廉的時候了,此次谯城大戶爲了這個孝廉的名額,個個都沒少給他送,卻也讓他比較頭疼。
一共兩個名額,許松是司徒許相的族侄,是必須要被選上的,另外一個名額該給誰呢,莊離已經反複看了名單很多遍,卻遲遲決定不下來。
郡丞王靈走了進來,見莊離還在皺着眉頭猶豫,便走過來說道:“大人,信使已經等候許久了,還望大人早作決斷。”
莊離歎了口氣道:“是啊,谯郡優秀的年輕人太多,孝廉名額太少,眼下隻确定許府二公子許松一人,另外一人着實難定啊。”
那些大戶都沒少給你送,你是擔心無論選哪一個,都會引起其餘人的不滿吧,王靈心下冷笑,卻眼珠一轉,說道:“大人,卑職倒是有一個最合适的人選。”
莊離擡起頭來,心下一動,脫口問道:“莫非是一人獨挑北山黃巾的曹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