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侖身後那人又上前一步,說道:“隊長,山上已經沒動靜了,估計阿聚已經兇多吉少了,咱們是否還要繼續等下去?”
曹侖心下也是擔心之極,歎了口氣道:“再等等吧,阿聚的功夫不弱,說不定能夠化險爲夷呢,我之前對他說了,若是事不可爲,不用再管那邢寡婦。”
“可是……”那人還準備再說,但曹侖已經擺了擺手,不讓他再繼續說下去了,那人隻得暗歎一口氣,不再多言。
“嗖”的一聲,就在最危急關頭,曹聚突然站起身來,掏出懷中的短刀,一刀将門鎖斬斷,反身一甩,短刀向嚴厚飛擲過去。
然後,曹聚一把抓起邢寡婦的手,将門打開,二人一起跑進去。
嚴厚大怒,急忙飛步上前,來到門口,将門踢開,卻見曹聚和邢寡婦正飛快地向山上而去。
揚起刀,嚴厚準備狠狠甩過去,但想想自己在這方面不專,刺不中曹聚,再給他送一把刀對付虎豹就不值過了。
張猛三人也跟着來到近前,冷凱說道:“大哥,不用再追,上面就是虎豹區,猛虎獵豹不下二十多隻,那小子連兵刃都沒有,絕難活命。”
張猛嘿嘿笑道:“不錯,隻可惜,那個俏寡婦也将成爲虎豹的腹中食物啊。”
嚴厚冷笑一聲道:“四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漂亮女人多的是,少了這一個,大不了下一次再搶一個就是了。”
冷凱又說道:“大哥,這小子狡詐得很,得防止他就在牆後藏着,待到咱們回去之後,再偷偷下山去。”
嚴厚皺了皺眉頭,擡頭看了看這堵高牆,對一般人而言的确是很難逾越,但卻未必難得住曹聚,點了點頭道:“傳我命令,派五十個兄弟,守在牆邊,絕對不能給那小子任何機會逃出去,不然,咱們四個就别在道上混了。”
冷凱大喜道:“大哥英明,如此一來,那小子就插翅難飛了,要麽餓死在虎豹區之中,要麽成爲虎豹腹中食物。”
嚴厚冷笑道:“敢闖我北山大寨之人,隻有這麽一個下場,三弟,你火速安排五十個兄弟過來守夜,我們三人先在這裏守着。”
冷凱辦事利索,沒多久便帶了一隊黃巾賊來到,讓他們三丈遠站一個人,守在牆外三丈遠處,然後他們四個人就回去休息了。
守在大牢附近的一百個黃巾賊,被冷凱調過來五十個,然後冷凱将另外五十個也調走了,加大了山路的防守力量,人數高達六十多個,絕對能擋得住曹聚沖下山。
樂進聽得清楚,微微一笑道:“郭兄弟,外面的一百個黃巾賊全都被撤走了,看來今晚咱們突圍的就會到了。”
郭嘉似乎沒聽到樂進說的話,背着手,望着地面,嘴裏喃喃自語着:“奇怪,那個闖山的家夥,到底是被殺死了呢,還是怎麽回事?”
樂進聽了,笑着說道:“郭兄弟,你何必管那人的死活,隻要今晚咱倆能沖出去,就是萬幸之事啊。”
郭嘉搖了搖頭道:“若是那闖山之人已死,賊首一定會将外面的一百賊兵一次性調走,但卻分成兩批,足見這兩批賊兵的用處是不同的。”
“噢。”樂進微微一怔,仔細想想郭嘉的推測,果然是有道理的。
郭嘉又繼續說道:“若是我猜的不錯,那人必然沒死,但也陷入了困境,第一撥五十個賊兵必然是沖着他而去,很可能是擋住他下山的路。第二撥五十個賊兵呢,一定是被派往山路防守,作爲防止那人沖下山的第二道關卡。”
樂進臉色一變,想了想道:“這裏的上山之路,約莫有二十人,再加上五十人,一共是七十人,若是僅憑咱們二人,若想在賊首趕到之前沖出去,隻怕不易,但是,若是将大牢裏的人全都放出去,一起沖下山,咱們的機會就大了很多。”
郭嘉笑道:“樂兄之意,跟嘉不謀而合啊,不過,此時尚早,待到子醜交彙之時,便是咱們逃出生天的最好時機。”
且說曹聚拉着邢寡婦逃入虎豹區之後,并不知道這裏面的虎豹有二十多隻,一味向前跑去,但沒過一會兒,曹聚就發現,嚴厚等人沒有追過來。
“咦。”曹聚立即就停了下來,仔細向身後看去,果然不見一個人影。
看來這高牆背後真的有什麽古怪,曹聚四下望望,卻是什麽都看不到,便不再繼續往山上跑,而是沿着剛才的路,向那道高牆而去。
邢寡婦害怕,輕聲問道:“阿聚,他們是不是等着咱們出去呢?”
曹聚搖了搖頭道:“咱們暫且不能出去,先看看動靜再說,阿瑛,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
“嗯。”邢寡婦點了點頭,二人就坐在高牆後面三十丈遠的一塊大石上。
邢寡婦從懷裏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巾,幫曹聚擦了擦嘴邊的血迹,卻發現血迹已經幹了,難以擦掉,不禁心疼地問道:“阿聚,你傷的重不重?”
“我試試看。”曹聚運起太平黃龍功,發現内力在運轉到心口傷處的時候,微微有一些停滞,但強忍過這股痛苦之後,内力的運轉就不成問題了,便搖了搖頭道,“不礙事,阿瑛,隻是一點小傷。”
邢寡婦突然間啜泣起來:“阿聚,對不起,都是奴家不好,連累了你,奴家死了不當緊,一了百了,可你家中還有老母和幼妹,奴家…是奴家害了你。”
曹聚微微一笑,伸出右臂将邢寡婦摟住,笑道:“事已至此,哭泣有何用處,我來之前,已經将娘和阿瑩托付給阿牛三人,他們必不會讓我娘和阿瑩受苦的。再說了,咱們隻是暫且被困在此,未必就沒機會生還啊。”
邢寡婦知道曹聚在寬慰她,擦了擦眼淚,呆呆地望着曹聚的側臉,好一會兒,似乎是下了什麽決心,紅着臉說道:“阿聚,奴家雖是寡婦,卻還是完璧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