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有邢寡婦的人影,大寨主大怒,酒也醒了一半,怒聲道,“給我搜,讓所有的兄弟都動起來,就算是把山寨掘地三尺,也得把那邢寡婦給我找出來。”
山寨的巨鍾立即就響了起來,所有黃巾賊全都被驚動了,甭管是值崗的,還是已經睡着的。
把守山門的那些人聽了,全都是臉色大變,老張喃喃自語道:“不好,剛才過去的人不是老劉,這下麻煩大了,咱們每個人都逃不了三十皮鞭。”
片刻間,大寨主的後宅院子就空蕩蕩的了,所有人都跑了出去,集合山上所有的兄弟,準備搜山了。
山寨的大牢中,一個正在睡覺的十八歲左右、眉清目秀的年輕儒生忽然間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聽了聽外面的動靜,又站起身來,來到大牢栅欄跟前,大聲喊道:“喂,兩位老兄,外面發生什麽事情了?”
值守大牢的黃巾賊也不知道,其中一人擺了擺手道:“小白臉,關你什麽鳥事,趕緊睡你的覺去。”
然後,另外一個黃巾賊說道:“阿寬,你在這裏看着點,我到外面看看是怎麽回事,山寨的警鍾怎麽會被人敲響了呢?”
大牢中所有的人都被驚動了,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心裏都充滿了渴望,更有人喊着,說是官軍攻上山來了。
年輕儒生哈哈大笑道:“官軍白天尚且攻不上來,晚上更不要說了,外面的情況絕對不是官軍攻山,倒像是有人潛入山上來了。”
附近一個牢裏的壯漢問道:“郭兄弟,你怎麽知道?”
年輕儒生笑道:“很簡單,若是官軍攻上山了,厮殺聲肯定會先傳過來,外面的火光也會亮很多。”
壯漢看了一會兒,點了點頭,低聲問道:“郭兄弟,咱們要不要趁亂逃出去?”
年輕儒生輕輕搖了搖頭道:“先不要着急,且等等看,若是對方鬧不出聲勢來,咱們貿然逃出去,隻怕難以活命。”
壯漢似乎對這個年輕儒生很是尊重,便點了點頭道:“好,那就再等等吧。”
年輕儒生望着大牢門口方向,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中暗想,北山防守嚴密,此人能夠潛入山上才被發現,絕非庸手,希望不要讓我失望才好。
北山之下,曹侖去而複返,身後又帶了十個曹家堡的好手,準備随時接應曹聚。
山上的鍾聲自然也被曹侖等人聽到了,全都臉色一變,曹侖身後一人上前說道:“隊長,山上鍾聲響起,看來是阿聚被他們發現了,隻怕兇多吉少。”
曹侖輕歎一口氣,說道:“估計是。”
那人又說道:“既然這樣,咱們還有必要在這裏等着嗎?”
這人不知道曹聚的武功還在曹侖之上,認爲曹聚一旦被發現,定然兇多吉少。
曹侖輕輕搖了搖頭道:“先不急,再等等。”
曹家堡,一共才有十一匹戰馬,曹家堡的騎兵也就隻有這十一個人,這一次曹侖爲何接應曹聚,竟然将那十個人全都帶過來了。
而且,這麽重大的事情,曹侖竟然沒有告訴曹奇,絕對是違反堡規了。
大寨主帶着人沖出了院子,石屋,以及院子裏再次安靜起來,但是,從石屋門口的上方卻突然跳下來兩個人,正是曹聚抱着邢寡婦。
“虧得他們沒往上看。”曹聚拉着驚魂甫定的邢寡婦,向外望了望,發現院子裏依然是空無一人,轉首問道,“阿瑛,你知道這個院子裏一共住了幾個人嗎?”
邢寡婦輕輕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奴家被抓上山後,就被關進了這個石屋,隻有那兩個丫鬟來過,連那個大寨主都沒有來過一趟。”
曹聚皺了皺眉,說道:“我估計,過不多久,那個大寨主就會反應過來,再次回到這裏,所以,這裏不能久留,咱們必須得出去。”
邢寡婦急忙說道:“可是,阿聚,外面已經全都是黃巾賊了,咱們隻要出去肯定會被他們發現的。”
忽然,曹聚發現,在石屋的床上,竟然擺放着一套黃巾賊的衣服,登時眼睛一亮,說道:“阿瑛,床上有一套衣服,你快換上,說不定咱們能冒充出去。”
邢寡婦轉首一看,果然如此,心下略一猶豫,暗想,奴家的身子都已經被阿聚看過了,還有什麽可害羞的。
于是,邢寡婦再無半點猶豫,快步來到床邊,也不管曹聚是否看她,飛快地脫掉衣服,又飛快地換上那身黃巾賊的衣服。
邢寡婦美啊,不穿衣服更美,曹聚見過,但是,這個時候曹聚可沒有心思再去欣賞邢寡婦身體的美。
換好衣服,邢寡婦轉過身來,見曹聚并沒有看着她,而是目不轉睛地盯着外面,心下略略有一點失落。
“快走。”聽到邢寡婦走過來,曹聚轉首看了一眼,這身衣服雖說有點大,但天黑看不清,也不會有什麽破綻,便一把抓了她的手,快步向外沖出去。
來到院門處,曹聚向外看去,門口的守衛隻剩下兩個人,其餘人估計全都被抽調出去,四處尋找曹聚和邢寡婦的下落了。
讓邢寡婦在門口等着,曹聚一個縱身撲出去,手起刀落,隻是兩下就将這兩個黃巾賊殺死,回首喊了邢寡婦,趁着沒人,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這個時候,上下山的那條路,絕對已經被嚴密封鎖起來,曹聚想要從那裏離開,絕對是插翅也不行,隻能先在山上躲起來,再尋找機會。
隻可惜,曹聚太小看這群黃巾賊了,他剛剛拉着邢寡婦沒跑出多遠,那兩具屍體就被發現了,鍾聲再次響起,大寨主臉色一變,罵了一聲:“中計了。”便又帶着人向這邊跑過來。
大寨主帶人來到後宅門口,看着那兩具屍體,冷冷說道:“一刀斃命,來人是個高手,哼,不管是什麽人,敢搶老子的女人,老子一定把他大卸八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