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後,曹聚再也沒有在曹純府上見過田嬌和桐花二人,倒是曹純的夫人田晴身體康複了,見了曹聚幾次,對他之禮跟對待妹夫一樣。
越是平靜,曹聚就越是覺得不妥,隐約覺得,在這平靜的背後,蘊含着李源和許松的一個大陰謀,但因爲不知道陰謀何出,曹聚隻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曹嵩回到谯城之後呢,基本上沒有出過府,人們很快就把這個被罷免的太尉給淡忘了,但許家的勢力不可避免地因爲司徒許相而一躍成爲谯郡第一大戶。
曹聚依然每天砍柴之後去見張角,發現張角的精神的确是一天不如一天,看來他說他命不久矣應該不是假的。張甯對曹聚的态度呢,也有點惟妙惟肖了,不得不接受曹聚是他未婚夫婿的同時,心裏又極爲讨厭他,表面上對他依然很冷淡。
最讓曹聚痛苦的是,每天工作、吃飯和睡覺之外的所有時間,他幾乎全都用在了練功上,但太平黃龍功第一重依然沒有突破,一直停留在第七小關上。
不過,有一件事情,讓曹聚十分興奮,他無意中結實了一個三國猛将,一個對他這一生有着重大影響的人。
“哈哈哈哈,韋兄,痛快,太痛快了。”就在張角所住那座山的山半腰,曹聚從張角那裏出來之後,立即就趕去跟典韋赴約了。
三日前,曹聚砍柴的時候,忽然遇到了一個相貌醜惡的大漢逐虎過澗,曹聚自然立即就生出結交之心。
典韋初始沒有說出自己真名,隻說自己姓韋,但曹聚也不以爲意,刻意跟他結交,并帶來好酒好菜,跟他共飲。
典韋微微一笑道:“沒想到阿聚你的酒量也這麽高,某家可是遇到對手了,來,咱們再喝幾碗。”
曹聚絲毫不懼,立即就給二人斟酒,再碰三碗才停下,歎了口氣道:“小弟跟韋兄一見如故,小弟對韋兄的武功更是欽佩不已,欲留韋兄住在家裏,長期請教,還望韋兄不要嫌棄小弟才是。”
典韋殺人,被官府通緝,無法去州府郡縣,隻能在遊曆于山野之中,不想竟然無意中被曹聚遇到,暫且留了幾日。
典韋皺了一下眉頭,沉吟一下,說道:“阿聚,實不相瞞,爲兄有命案在身,久留此地隻怕會給你帶來災禍,嗯,至于武藝嘛,爲兄倒是有幾分心得,可留下來數日,指點于你。”
跟典韋這樣的猛将,能有幾日指點武藝的緣分,絕對是奢求啊,曹聚大喜,立即向典韋拜謝。
張角本是一書生,無意中得了《太平要術》,練習了太平黃龍功,但他對書中的奇術感興趣,對武藝并不感興趣,從未修煉過。再說,張角收曹聚爲弟子,是無意中遇到,身邊需要一個人服侍,并非真心收徒。
二人喝完酒,典韋就讓曹聚把自己的武藝施展一遍,心中暗想,難怪阿聚這麽着急,他的内功平平,武藝也是菜得很,對上十人之首的什長還行,碰到五十人之首的隊率就不是對手了。
然後,典韋就發現,曹聚的資質的确不是太高,領悟能力不強,卻也因爲答應了曹聚,隻能耐着性子教他。
有了許府的那匹馬,曹聚送柴的速度就快了許多,去的時候是策馬快行,回來的時候更是飛馬馳騁。
回來的時候,曹聚自然是帶了酒菜,上山去找典韋吃喝,學習武藝,幾乎全都是天黑之後再回家。
對曹許氏和曹瑩,曹聚的解釋也很容易,說是許府看中了他的力氣,讓他送柴後留下來幫忙,管一頓飯,曹許氏和曹瑩并無任何懷疑。
不覺七八天過去了,這一日曹聚在典韋處喝酒回來,回到曹家堡,發現曹家堡堡門上的值守人員,竟然是平時的幾倍,而且個個都是全副武裝,一副大敵就要來臨的樣子,戒備比以前不知森嚴了多少倍。
難道李源又有什麽詭計了?
曹聚來到堡門前,讓上面值守的護堡兵吓了一跳,待看清是曹聚之後,這才放下心來,立即将堡門打開,放曹聚進來。
曹聚進堡之後,沒有回家,而是登到城堡上,向正忙着指揮的曹侖問道:“曹侖大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爲何今天戒備如此森嚴?”
曹侖歎了口氣道:“兩個時辰前,一向對我曹家堡秋毫無犯的北山黃巾賊突然出兵攻打,咱們措手不及,被他們攻了進來,虧得他們不知道咱們曹家堡的實力,來的人少,我帶着兄弟們拼死抵抗,才殺死了九個黃巾賊,将其餘黃巾賊趕了出去,但咱們也折損了十幾個兄弟。”
整整一下午,曹聚都在典韋那裏,根本不知道曹家堡出事了,他急忙問道:“曹侖大哥,我娘和我妹妹沒事吧?”
曹侖笑道:“咱們曹家堡的兄弟也不是軟蛋,隻是被他們沖進來一會兒,好像隻有三十丈不到,怎麽可能會到你家啊。”
“那就好。”曹聚松了一口氣,心中暗想,黃巾賊死了九個人,或許會卷土重來報仇,曹家堡防衛森嚴當然是應該的。
曹聚又問曹侖需要幫忙不,後者不知道他會武藝,就笑着拒絕了,曹聚也沒解釋,就準備下堡門回家。
“蹬蹬蹬……”還沒等曹聚從堡上下去,一個護堡兵快速登上了堡門,大聲喊道,“隊長,統計結果已經出來了,咱們兄弟死了十人,重傷三人,輕傷四人,村民除了邢寡婦被黃巾賊搶走了,其餘并無任何缺損。”
什麽,曹聚聞言大吃一驚,邢寡婦被黃巾賊搶走了,可想而知,她的結果會是如何。
想想邢寡婦的萬般風情,想想邢寡婦對他的芳心暗許,想想二人曾經的耳鬓厮磨,曹聚隻覺得一陣酒勁上頭,胸中氣血翻滾,大喝一聲道:“曹侖大哥,邢寡婦被黃巾賊捉走,你們爲何不去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