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長老聞訊而至,但他們來的時候,宗祠附近已經快站滿了曹家村的人。
兩具郡兵的屍體,已經讓李源親自帶兵來此,并且帶走了堡長曹奇,現在是八具屍體,天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呢,說不定他們四個長老也會一樣被帶走。
消息肯定封鎖不住,四個長老簡單商量了一下,便讓曹侖派人快馬趕往谯城,将這件事情向谯郡司馬趙安進行禀告。曹聚就在人群中,聽到四人商議的結果,心下暗贊,姜還是老的辣,趙安跟李源不和,繞過李源,直接向其頂頭上司趙安禀告,的确是好主意。
估計上午不會有什麽事情發生,曹聚回家吃了早飯,就上山砍柴去了。
砍完柴,跟以往一樣,曹聚又去了張角的住處,但今天跟往常不一樣,不同就在于曹聚的師姐,張角的女兒張甯。
“師父,我來了。”來到張角居住的洞穴門口,曹聚大喊一聲,便走了進去。
“啊……”張角還是昨天的張角,但張甯就不是昨天的張甯了,她已經恢複了女兒裝,一下子就把曹聚給看呆住了,心中暗叫,乖乖,這才是真正的三國美女啊,雖說比邢寡婦漂亮不了多少,但那種英姿勃發的巾帼氣質是邢寡婦身上沒有的。
而且,曹聚又發現,張甯跟邢寡婦相比,除了漂亮一些,多了幾分英氣,卻是少了幾分溫順的風情。
“哼。”張甯見曹聚竟然盯着她一直看,不禁心下惱怒,立即就怒目相向,冷哼了一聲。
曹聚這才反應過來,笑着說道:“師姐,不好意思啊,我長這麽大,從來沒見過像師姐這麽漂亮的女人啊,若非是知道師姐是師父的女兒,我真以爲師姐是九天仙女下凡了呢。”
女人沒幾個不喜歡聽這種話的,張甯也是一樣,登時就消了心中的氣,再瞪了曹聚一眼,哼了一聲道:“算你會說話,這次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下次若是再敢這樣無禮,我一定把你的眼珠子摳下來。”
曹聚立即哭喪着臉,轉首對張角說道:“師父啊,這就是您的不對了。”
張角正含笑看着他倆拌嘴,不防曹聚忽然把話題扯到他身上,不禁一愣,問道:“阿聚,你怎麽怪爲師啊,爲師可是一直沒開口。”
曹聚笑着說道:“當然怪您了,師父,你想啊,如果您老人家不這麽英俊潇灑,師姐當然就不會像九天仙女下凡一樣。這也就罷了,師姐長得漂亮,弟子若是看不見也就罷了,可師父非得讓弟子見到,這才讓弟子在師姐跟前丢了醜。”
“這也就罷了,可是,師姐這麽漂亮,弟子以後會天天見師姐,明天還是這般失态,師姐肯定就會摳了弟子的眼珠子,弟子就會成爲瞎子,師父您說,弟子我能不怪您嗎?”
“哈哈哈哈……”聽曹聚這般胡攪蠻纏,張角先是呆了呆,随即就立即大笑起來,指着曹聚笑罵道,“你這臭小子,真會胡攪蠻纏。”
張甯也不覺莞爾,卻故意虎着臉,不讓自己笑出來。
笑罷之後,張角望着曹聚,問道:“阿聚,你的太平黃龍功,突破第一重了沒有?”
曹聚立即心下一緊,搖了搖頭道:“對不起,師父,弟子資質太差,至今還沒有突破第一重。”
張角歎了一口氣道:“阿聚,你的幾個師兄雖然資質都在你之上,但都已經不在了,爲師目前隻有你一個徒弟,希望你不要辜負爲師的期望。資質好壞隻是一方面,最關鍵是勤奮練功,須知勤能補拙的道理。”
曹聚點了點頭道:“是,師父,弟子謹記師父教誨,一定不敢懈怠。”
“嗯,那就好。”張角點了點頭。
見張角不再說什麽了,曹聚便向張角告辭離去,卻沒有馬上離開,又躲在門口偷聽他們父女二人的對話。
張甯先開口了,說道:“爹,我覺得您這次看走眼了,那個曹聚分明就是一個嘴尖牙利的登徒子之輩,資質又那麽差,日後必然會壞了您老人家的名聲。”
張角微微一笑道:“魅娘,你隻說對了一半,阿聚的資質的确不高,但是,他的人品絕對沒問題,爲父一生閱人無數,這一點是不會看走眼的,呵呵,魅娘,你昨天是男裝,今天突然換回女裝,又這麽天仙一般,阿聚一時失态也是正常的。”
張甯立即就撒起嬌來:“爹,您怎麽也尋起女兒的開心了,真是讨厭。”
“呵呵。”張角慈愛地望着張甯,開心地笑道,“魅娘,你今年已經十七歲,早就到了嫁人的年齡了,是爹耽誤了你,嗯,爹尋思着,該給你許一門親事了。”
張甯大驚,急忙說道:“爹,不要,女兒不要嫁人,女兒要一輩子伺候您。”
張角微微一笑道:“傻丫頭,爹的身體情況已經對你說了,很快就會不久于人世,爹最放心不下的,除了黃巾軍之外,就是你了。爹肯定看不到黃巾軍推翻漢朝廷的那一天,但爹可以在臨死之前,給你找一個如意郎君,這樣的話,爹也能含笑九泉了。”
曹聚聞言一驚,沒想到張角竟然時日無多了,難怪張角會突然把張甯喊過來,竟然是爲他送終的。
張甯一陣黯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女兒願聽爹爹吩咐。”
曹聚暗想,未嫁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古人的三從四德果然厲害,剛才對他還那麽兇巴巴的張甯,面對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跟邢寡婦一樣,毫無任何反抗之心。
不過,曹聚馬上又想到曹許氏,暗想,貌似也不完全如此啊,夫死從子,至少我在家的地位就不怎麽高嘛,連個婚約都沒權利取消。
張角點了點頭,含笑道:“魅娘不必擔心,爲父給你找的這個夫君,你也認識,正是你的師弟曹聚。”
“什麽?”張甯聞言大吃一驚,幾乎沒有任何反應,張口就是兩個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