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沒多久,田晴便起了燒,自然無法接待曹純了。
被門丁引到客廳,立即就有丫鬟奉上茶,然後門丁就告退,繼續去門口值班了。
一碗茶沒喝完,曹聚就聽到一陣碎步聲響了起來,是一個女人的腳步聲,但卻不像是懷有身孕的女人應該有的,不禁大爲奇怪,便向門口望去,卻發現,來人果然不是田晴,而是一個丫鬟,曹聚更是認得這個丫鬟,是田嬌的貼身丫鬟桐花。
桐花在,田嬌肯定在,她不方便出面,但田晴是曹純的夫人,曹純不在家,她就是主人,竟然對救命恩人連面都不給見,的确是很失禮,但曹聚卻不動聲色,先聽聽桐花怎麽解釋再說吧。
桐花進了客廳,果見是曹聚來到,俏臉一喜,立即來到近前,向曹聚福了福身,說道:“奴婢桐花見過姑爺,多謝二姑爺昨天替奴婢解圍。”
曹聚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禮,昨天也是巧合,許陽竟然打你的主意,我自然不會放過他,而且,我剛從許府過來,又把那厮教訓了一通。”
“真的?”桐花眼睛一亮,立即問道,“二姑爺,你是怎麽教訓他的?”
于是,曹聚就将剛才的事情講了一遍,直把桐花聽得喜笑顔開,咯咯笑道:“太好了,二姑爺,您真厲害,希望許陽這次能被摔死才好。”
這丫頭,倒是個性鮮明,曹聚微微一笑,問道:“桐花,你怎麽會在這裏?”
桐花這才想起,差點把正事給忘了,急忙說道:“是這樣的,二姑爺,大小姐昨天受到驚吓,回到府中就發了高燒,到現在還不能下床呢,大姑爺不在家,二小姐一大早就過來照顧大小姐了。”
原來是田晴發了高燒,曹聚點了點頭,問道:“請大夫看過了吧?”
桐花答道:“昨天就看過了,也開了藥,但因爲大小姐有身孕在身,藥量不能太猛,所以,大夫說,最少得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完全退燒,剛剛二小姐服侍大小姐喝了藥,大小姐正休息呢,二小姐便讓我過來招呼二姑爺您。”
曹聚點了點頭,心裏明白,按照規矩,未婚夫妻在大婚之前,是不能提前見面的,所以,田嬌就隻能讓桐花出面招呼曹聚了。
但是,桐花卻說道:“二姑爺,您先坐着,奴婢這就去将二小姐請過來。”
曹聚一愣,問道:“桐花,好像我跟你們二小姐不可以見面吧?”
“嘻嘻。”桐花笑着說道,“二姑爺,那都是老規矩,誰說未婚夫婦在婚前不能見面,隻是沒機會罷了,今個可是大好的機會啊,你們互相見了之後,肯定會對雙方都滿意的,二小姐的決心就會更加堅定了。”
“更加堅定?”曹聚一時沒能明白桐花這句話的意思,但桐花已經一陣小跑,飛快地離開客廳,真的去喊田嬌去了。
很快就可以見到自己的未婚妻了,曹聚的心裏本能一陣激動,更是期待着,田嬌的相貌會不會比得上邢寡婦呢。
古代沒有現代的通信工具,這種等待的時間不會短了,曹聚激動了一小會兒,又想起剛才桐花的那句話,暗想,難道是田家有意悔婚,田嬌不同意?
但是想想,曹聚又覺得不妥,古代人都是父母之言,媒妁之約,田家跟曹家定下婚約,田嬌必須無條件遵從,田家若是跟曹家悔婚,田嬌也必須無條件遵從,她哪裏有權利說不同意呢?
想不通,曹聚也就不再想這個問題了,品着茶,耐心等着田嬌的到來。
大概是兩刻鍾的時間吧,差不多半個小時了,桐花的身影才再次出現在了客廳的門口,而且還拉了一個曼妙又扭捏的身影,肯定是田嬌。
曹聚立即向田嬌看過去,卻見她鳳目柳眉,瓊鼻櫻唇,身材高挑,肌膚雪白,此刻正滿臉通紅,被桐花半拉半拽地進了客廳,一直低着頭,不敢看曹聚一眼。
嘿,沒想到田嬌的美貌絲毫不在邢寡婦之下,曹聚心下大喜,但又想到邢寡婦,不禁暗歎一聲,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
哼,老子就不信了,我一個穿越者,懂得曆史的發展,又拜了張角爲師,就不能在即将到來的亂世中富貴揚名,曹聚暗暗心中,田嬌和邢寡婦同時娶來算什麽,老子還準備把三國美女一網打盡呢。
桐花急聲說道:“哎呀,我的二小姐啊,您一直不知道二姑爺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才猶豫着要不要履行婚約,今天是個難得的機會,您一直低着頭,怎麽能看清二姑爺長什麽樣子啊。”
曹聚登時恍然大悟剛才桐花那句話的意思了,田嬌不忍違背她爺爺訂下的婚約,卻又不知道曹聚的相貌和人品,心中猶豫着要不要聽她爹田榮的話,取消婚約。
曹聚心下一動,忽然初中時候就熟背的一首詩,改了第一個字,立即就念了出來:“田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将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颦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态,輕盈不自持。嘗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田嬌嬌軀一震,立即就擡起頭來,迎向曹聚的目光,徹底看清了曹聚的相貌,果然如桐花所說的,相貌堂堂,英武挺拔,但田嬌卻沒想到,曹家堡的一個小小樵夫,竟然能有如此才華。
看清了田嬌眼中的些許迷離,曹聚心下竊喜,看來這首詩詞的目的達到了,于是就向田嬌拱了一下手,說道:“對不起,二小姐,在下驟見二小姐,驚爲天人,言語之中多有冒犯,還請二小姐海涵。”
田嬌抿了抿嘴,心中再無任何猶豫,福了福身道:“妾身見過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