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聚微微一笑道:“李軍侯安排得十分到位,草民真心佩服,呵呵,草民也很奇怪,曹棟殺人之後,爲何沒将樸刀帶走呢?”
“哼。”李源怒哼一聲道,“什麽原因,馬上就能揭曉了。”
李源心中暗想,這個曹聚着實可惡,功夫不錯,騎術精湛,更是還伶牙俐齒,對本軍侯絲毫不敬,哼,必須要把此人幹掉。
不一會兒,那四人來到近前,李源的一個親兵跪在李源跟前,雙手舉着兩把樸刀,大聲說道:“啓禀軍侯大人,屬下四人在曹家堡堡長曹奇家中,搜出這兩把樸刀。”
“什麽?”别說當事人曹奇,以及曹奇的家人了,就算是李源也驚訝之極,樸刀竟然是從曹奇的家裏搜出來的。
等等,李源也是經曆過不少事的人,腦子馬上就冷靜下來,心中暗想,樸刀從曹奇家中搜出來,這不是印證了剛才曹五等人說的話了嗎,曹棟殺人之後,回了自己的家,将樸刀放下之後,就回到地府去了。
哼,李源不是傻子,心裏當然明白,真正的殺人兇手,極有可能是曹聚,隻不過目前的證據中,沒有一樣是能夠針對曹聚的,反倒是被他一直誤導到了已死的曹棟身上。
曹奇又驚又怒,急忙說道:“胡說,樸刀怎麽可能是從我家裏搜出來的呢,完全是一派胡言。”
另外一個郡兵淡淡說道:“曹堡長,是不是一派胡言,你可以問問貴堡的護堡兵,搜查的時候,我們四個人沒有一個人單獨走開的,樸刀就是從你家拆房的柴垛下面才找到的,可見你藏刀的時候也費了不小的功夫。”
曹奇立即向那兩個護堡兵望去,厲聲喝道:“曹威,曹流,你們兩個說說,到底是不是真的?”
曹威和曹流低着頭,雖然沒有開口,但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那個郡兵說的沒錯。
曹奇臉色再次大變,立即轉首向李源說道:“李軍侯,老朽年邁,長子曹棟已死,次子曹雄才剛剛十二歲,家中其餘人全都是女流之輩,如何能殺死兩個郡兵,肯定是有人殺人之後故意栽贓給我,請李軍侯明鑒。”
李源拿起一把樸刀,一邊把玩着,一邊淡淡問道:“曹堡長,既然你說你是被嫁禍的,本軍侯就給你一次機會,說說吧,會是誰嫁禍你了?”
曹奇眼珠直轉,轉首看了一圈,立即就用手一指,喝道:“曹五,曹六,你們昨晚殺了兩位軍爺,然後将樸刀藏入我家裏,如此栽贓嫁禍于我,到底爲何?”
蠢豬,李源馬上就臉色一變,心中暗罵,曹奇老兒真是蠢得不能再蠢了,竟然沒看出本軍侯的意思是讓他将兇手的身份甩給曹聚,這樣本軍侯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将他帶回去審訊,嘿嘿,一旦到了我的軍營之中,那小子豈能還有活路。
曹聚稍稍松了一口氣,他還真擔心曹奇甩給他,那樣的話,他還得再費一番唇舌。
曹五和曹六大驚失色,急忙喊道:“堡長,不是我們啊,我們根本就沒殺過郡兵,更不可能将他們的樸刀藏在你們家裏啊。”
形勢不妙,若是甩不出去,曹奇自己就有麻煩,現在他哪裏會管曹五和曹六死活啊,冷笑一聲道:“曹五,曹六,你們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兇手,還荒謬地說什麽兇手是我那已經死了三個月的兒子,如此可笑的借口,以爲能騙過軍侯大人嗎?”
跟曹聚沒關系,李源也就不感興趣了,将樸刀甩到一旁,正準備開口,卻聽曹奇又說道:“軍侯大人,草民懷疑殺死郡兵的兇手就是曹五和曹六,還請軍侯大人将這二人帶回去,嚴刑拷供,命案一定會真相大白的。”
就在這時,人群中又傳來一個怒喝聲:“曹奇,你竟然想把我的兩個兒子置于死地,你到底安的是什麽心?”
曹五和曹六急忙喊道:“爹,救救我們啊,我們不是兇手。”
一個八尺有餘的老者,陰沉着臉從人群中走出來,身後還跟了兩個年輕人,比曹五和曹六略顯成熟。
曹奇也是臉色一變,怒聲道:“曹剛,你的好兒子殺了郡兵,卻将樸刀藏入我的家中,以此嫁禍于我,到底是誰沒有安好心?”
曹剛怒聲喝道:“曹奇,小五和小六不懂武功,年齡也不大,如何能殺死手持樸刀的郡兵呢,簡直是無稽之談。”
“哼。”曹奇再次冷笑一聲道,“曹剛,曹五和曹六年齡小,不懂武功,但你家的老大和老二呢,他們兩個可是護堡兵啊,難保不是他們兄弟幾個勾結在一起。”
曹剛立即氣得渾身發抖,他身後的兩個年輕人也是勃然大怒,一起走到曹剛跟前,護堡兵中也有兩個黝黑的漢子一臉怒容地跳出來。
曹奇臉色一變,立即喝道:“怎麽,曹剛,難道你想仗着你們家人多,準備對我不利,準備篡奪堡長之位嗎?哼,别忘了,就算你殺了我,太守大人也不會讓你這種篡權害命之人當堡長的。”
漢律規定,任何村堡推選出新的堡長或者村長之後,都必須向當地政府申請備案,但凡被當地政府認爲品行有問題的,都必須再重新推選。
曹五和曹六已經知道密道的入口處,李源當然不會留他們繼續喘氣,便揮手打斷了曹奇和曹剛之間的争執,淡淡說道:“都少說兩句吧,究竟誰是兇手,本軍侯一定會徹查明白的,嗯,這樣吧,曹堡長,還有曹五和曹六,你們三人跟本軍侯走一遭,配合調查。”
曹奇一口答應下來,他是在太守府備案過的,除非有直接證據,不然李源是絕對不能動他的。
曹五和曹六不懂,見曹奇答應了,猶豫一下,也答應下來。
李源望着一臉輕松的曹聚,心中暗想,小子,先别得意,本軍侯不信你今晚會不去邢寡婦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