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許松一臉的怨毒之色,田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心中暗想,許陽才剛剛受傷,許松就已經跟李軍侯勾結好,開始對付曹聚了,久聞許松睚眦必報,心狠手辣,果然不假。
許松說罷之後,眼睛眯縫着望向田松,嘿嘿笑道:“宇年,你不會向你的準姐夫報信吧?”
田松大驚,急忙說道:“仲陽兄,這話從何說起,二姐跟曹聚的婚事,我是一直都反對的,而且,我也支持你跟我二姐能百年好合,如何會向曹聚報信呢?”
許松笑着說道:“剛才隻是玩笑而已,宇年莫怪,隻要你能幫我說服你二姐,日後有我們許家罩着,田家的家主之位,一定是你的。”
二人又随便聊了一會兒,田松就告辭離開了,許松親自将他送到府門外,望着他在下人的攙扶下,上了馬,這才轉身回府,心中暗想,田業跟曹家的關系近,又是長子,田松不得勢,眼下曹嵩被免,曹家失勢,正是田松争奪家主之位的好機會,他會知道自己該怎麽做的。
還了馬,脫身出城,見身後沒有人追過來,曹聚也松了一口氣。
從南城門向東,繞東城門,在回到北城門,整整一個半圈,費了曹聚足足半個時辰的時間。但曹聚不敢有任何停歇,一路快走,但即便如此,回到曹家堡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曹家堡的大門已經關上了,因爲有北山的黃巾賊,曹家堡每到天快黑的時候,就會關上堡門,加強戒備。
曹聚回來,喊開堡門,護堡隊隊長曹侖笑着問道:“阿聚,你跟阿牛他們三個一起送柴,他們早就回來了,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
這時候,曹聚才暗暗松了一口氣,笑着說道:“阿侖哥,我在許家幫了一會兒工,所以就回來晚了。”
給曹聚開了堡門,曹侖又對他說道:“阿聚,這段時間北山那夥黃巾賊連續殺了附近村堡幾個回來晚的人,你以後可别這麽晚回來了。”
“謝謝你,阿侖哥。”曹聚點了點頭,忽然想起李軍侯率軍去讨伐北山黃巾賊的事情,便告訴了他,但是,曹聚卻隐下了他跟許陽和李軍侯之間的沖突。
曹侖冷笑一聲道:“城内那些郡兵,軍紀散漫,缺乏訓練,讓他們守守城還算勉勉強強,讓他們去攻打北山黃巾賊簡直是鬧笑話,哼,若是那些人能剿滅了北山黃巾賊,我曹侖就自縛去北山飼虎。”
曹聚笑着說道:“今日在城中,我也無意中見識了李軍侯的武功,跟侖哥你相比,差的太遠了。”
曹侖得意一笑道:“李源的功夫,在谯郡的軍侯中,隻是最末的,是靠着是校尉王胡的表妹夫,才當上了軍侯,我豈能跟那種人相提并論。”
曹聚翻了翻白眼,心裏就有點擔憂了,沒想到李源竟然是谯城校尉的表妹夫,這可不是什麽好事啊,我得罪了李源卻也不怕,可那王胡若是尋起我的麻煩來,可就不妙了。
曹聚立即就有點心不在焉,又跟曹侖随便聊了幾句别的話題,就回家去了。
李源不是什麽好鳥,但那掌管谯郡兩萬軍馬的王胡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曹聚一點也不知道,心裏就沒底了。
路過邢寡婦家門口的時候,曹聚隐約看到,邢寡婦的家裏似乎閃爍着燈光,心中暗想,時間還早,得等邢寡婦睡了,我才能去她家裏偷斧子。
回到家,曹許氏也随口問了一句曹聚今日爲何回來晚了,曹聚就說許家仆人請假幾個,正缺人手,留他幫了一會兒忙,所以就回來晚了,曹許氏自然不疑有他,讓曹瑩趕緊爲曹聚溫飯。
吃過飯,就是曹聚練功的時間,每天都是雷打不動。
穿越過來已經三個多月了,拜師張角也快三個月了,但是,曹聚的太平黃龍功一直沒有突破第一重,還停留在第一重前的第七小關,距離突破第一重還有兩小關。
爲此曹聚很郁悶,因爲他之前的幾個師兄,包括經常被張角喝罵的叛徒唐周在内,資質都比他強。人家一穿越,就是超牛逼的存在,過目不忘,資質極高什麽的,但他穿越過來之後,就有點悲催了。
練了一個時辰,境界還是在第七小關上停滞着,曹聚心系偷斧子的事情,就提前停止練功,起身看看曹許氏和曹瑩都已經休息了,便蹑手蹑腳地出了門,去邢寡婦家。
整個曹家堡,幾乎找不到亮燈的人家,這個時辰已經是戌亥交彙了,缺乏夜生活的時代,要麽是開始造人運動,要麽是早早休息,明天早起。
從村裏到村口,一路上甭說遇到人了,連條貓狗都沒看到,曹聚暗暗放心,很快就來到了邢寡婦的家門口。
四下看看沒人,曹聚一個縱身跳到泥牆上,再跳了下去。
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風吹樹葉的聲音,此外就再也沒有别的聲音了。
想想今日已經得罪許家,隻怕就算偷來斧子,明日砍了柴,許家也不會再收了,甚至于還會找他的麻煩,要斧子有何用處,曹聚就萌生一絲的退意。
不給許家送柴,可以給别的大戶送柴啊,他的柴好,不怕沒人收,必須偷回斧子,曹聚握了握雙拳,輕輕來到邢寡婦的堂屋門口,沒有聽到裏面有什麽動靜,又輕推一下門,裏面被上了門栓。
嘿嘿,曹聚從懷裏掏出那枚發钗,暗想着,邢寡婦,你能上門栓,我也能開門栓,你想不到吧。
不敢很用力,也不敢弄出動靜,曹聚用了足足一刻鍾才将三個門栓全都撥開,輕輕推門而入,反手将門關上。
第一次偷東西,而且還是來寡婦家裏偷東西,曹聚的心情比今天中午偷看邢寡婦洗澡的時候還要緊張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