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一屍兩命啊,看穿着,這個女人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夫人,怎麽會一個人來這裏,身邊連個丫鬟都沒有呢。”
“這個女人我認得,她是曹純大人的夫人,沒想到曹純大人剛剛進京赴任黃門侍郎,他夫人就要出事,看來是他府上有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
谯城曹家跟城北曹家堡同出一脈,這個女人既然是曹純的夫人,不可不救,曹聚心下一動,一個縱步迎上去,大喝一聲道:“孽畜安敢傷人。”
“這小子是哪裏鑽出來的啊,如此不知死活,看起來像一個樵夫嘛,竟然敢阻攔這匹西涼駿馬,真是可笑。”
“這小子我認得,是城北曹家堡的人,以砍柴爲生,天天給許家送柴,倒是有幾把力氣,雖說谯城曹家跟城北曹家堡是同出一曹,但他也太不自量力了。”
這時候,一個商人模樣的人不屑地說道:“有力氣能怎麽樣,這是我們西涼駿馬中的極品龍馬系列,我聽說西涼龍馬最有名的有兩匹,一曰赤兔,被并州牧董卓大人所得,一曰黃蛟,被太尉曹嵩大人所得,估計就是這匹黃馬。”
“如此龍馬,肯定脾性極烈,不肯服人,那小子豈不是危險了?”
“哼,當然了,螳臂當車,不自量力,要怪就隻能怪他太莽撞了。”
有個好心的老者立即喊道:“小夥子,那是西涼龍馬,脾性極烈,你快撤回來吧。”
幾乎所有人都對他不看好,但曹聚卻沒有聽到,繼續向黃蛟迎過去,眼裏隻有這匹馬,旁人皆不存在。
“嗖”的一下,一人一馬隻有不到三尺的距離,曹聚突然一個縱身跳起,穩穩當當地騎在黃蛟的背上,但卻是面向馬尾,背向馬頭。
“啊……”看到曹聚竟然跳在了馬背上,幾乎所有人都驚訝了一聲。
剛才那個商人又說道:“嘿,身手還算矯健,隻是,騎術不咋地,竟然倒騎馬,不是擺明了要被黃蛟甩下來踩死嗎?”
旁邊一人立即問道:“這位老兄,怎麽說?”
商人得意洋洋地說道:“但凡真正的烈性馬,遇到想要降服它們的人,一旦被它們甩下來,就會馬上用前蹄踐踏此人,直至将此人踩死爲止。”
就在這兩句話間,黃蛟果然停下下來,在原地一陣跳躍,準備将曹聚甩下來。
這個時候,馬鞍還沒有出現,騎手控制身下馬匹,隻能靠雙腿的力量,難度極大,更别說曹聚這種倒騎馬的了。
曹聚很不适應沒有馬鞍,被黃蛟兩三下劇烈颠簸,就從馬背上滑了下來,落在了地上,倒是沒有摔到。
黃蛟立即一個轉身,揚起兩個巨大的前蹄,狠狠向曹聚的身上踩去。
趁着這個空當,有幾個大膽的女子,上前将曹純的夫人田氏攙扶到路邊,田氏驚魂甫定,急聲問道:“誰能幫幫他,快救救他,曹府必有重謝。”
但是,沒有一個人敢應聲的,如此桀骜不馴的西涼駿馬跟前,人的性命将會是十分脆弱的,這錢估計沒有人能掙得起,包括跟過來的幾個守城士兵。
“啪,啪,啪……”
每一次,馬蹄擊落在地上,都發出重重的響聲,塵土微微飛揚,地上的青石似乎都會被踩裂一般,驚得所有人又本能地向後退了退。
曹聚沒有被踩到,他一直翻滾着身體,躲避着黃蛟的踐踏,同時也在尋找機會。
終于,翻滾十幾下之後,黃蛟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就給了曹聚一個機會,右手在地上猛地一拍,身體騰空飛起,再一次落在了黃蛟的馬背上,這一次卻不是倒騎了。
“好,漂亮,太漂亮了。”
人群中,立即有人發出喝彩聲,曹聚的這一記騰空飛的确漂亮,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并不是曹聚騎在黃蛟身上,就是把它馴服了。
果然,曹聚的再次上馬,讓黃蛟大怒不已,兩個前蹄猛地一蹬,身體陡然間豎了起來,竟然跟地面完全垂直了,更是仰天嘶鳴一聲。
但曹聚雙腿死死夾着馬腹,雙臂死死摟着黃蛟的脖子,身體幾乎像膏藥一樣,貼在了黃蛟的身上,它連續弄了三次,都沒再能把曹聚甩下來。
黃蛟施騰了一陣子,無法将曹聚甩下來,再次嘶鳴一聲,一個轉身,向着北城門方向沖了過去,眨眼間就直穿城門而出。
不一會兒,曹阿牛三人也送完柴回來,但這裏看熱鬧的人群早就散去了,他們也不知道剛才這裏曾經發生過驚心動魄的事情。
三人在這裏等了兩刻鍾的時間,也不見曹聚來到,以爲他已經先一步回曹家堡,就趕緊地離開了。
城門口的守軍剛剛換值,不然的話,肯定會有士兵該告訴他們曹聚的消息了。
曹阿牛三人離開不到一刻鍾,曹聚的身影再次出現,騎着黃蛟,慢慢地向北城門而來,進城門之後,拍了一下黃蛟的脖子,黃蛟便撒開四蹄,慢慢地向太尉府奔去。
阿牛他們肯定等不到我先走了,就在曹聚也準備離開的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個女子焦慮的聲音:“大小姐,你在哪裏,二小姐讓我來尋你?”
随即,一個丫鬟模樣的俊俏女子出現在衆人的視野之中,急急忙忙地向這邊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喊着。
曹聚有點奇怪,暗想,大小姐?二小姐?
随即,曹聚又發現,這個丫鬟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還跟了三個男子,一個管家模樣,兩個仆從。
俊俏丫鬟來到近前,急聲問道:“請問一下,你們誰知道曹純大人的夫人怎麽樣了?”
正有人準備告訴她是曹聚救了田氏,那三個人也趕了過來,管家模樣嘴裏還喊着:“桐花,咱們還沒說好呢,你怎麽說跑就跑啊。”
這時,身邊有一個女子低聲說道:“這不是田府二小姐的丫鬟桐花嗎?”
田府二小姐?
曹聚立即瞪大了眼睛,田府二小姐不就是他那從未見過的未婚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