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才是醜時二刻,說早不算早,說晚不算晚。
若是睡覺吧,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天亮了,肯定睡不過瘾,因爲姑臧城吃緊,曹聚的大軍必須火速趕過去,跟守城的典韋一起,内外夾攻,大破程銀諸部。
可若是不睡呢,就這麽幹巴巴地等一個多時辰,等到天亮,這麽孤男孤女在一個軍帳之中,馬雲祿又是一個大美女,曹聚沒有點想法是不可能的。
曹聚看了看馬雲祿幾眼,後者絲毫沒有任何離開的意思,就站在一旁,不說話,也不離開。
“呃……”過了大概一刻鍾,曹聚有點受不了了,再次看了看馬雲祿一眼,問道,“雲祿小姐,時間不早,不知汝……”
馬雲祿不等曹聚把話說完,就微微一笑道:“主公,雲祿并不困,主公隻管讀書,雲祿并不打攪主公。”
曹聚翻了翻白眼,心中暗想,你在一旁站着,說是不打攪我讀書,能是不打攪嘛。
于是,曹聚便将兵書放下,站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既然汝亦不困,不如陪孤出帳随便轉轉,如何?”
馬雲祿點了點頭道:“雲祿願意。”
當下,曹聚讓馬雲祿取了他的披肩系上,二人一起出了大帳,胡赤兒帶着十幾個親衛,成扇狀将二人保護其中,但卻又留了七八步遠的距離。
這裏是韓遂的軍營,韓遂撤退之後,留下來的全都是降兵了,大部分更是受了傷,輕傷的還能忍住,簡單治療一下不但可以随時上戰場,更是短期内就可以治愈。
倒是重傷員,在這個醫療不是很發達的時代,死亡率是很高的,主要來源于傷口感染。
馬雲祿看着那些随軍大夫,在給重傷員包紮之前,都将繃帶用開水燙一下,不禁奇怪,問道:“主公,這是何用?”
曹聚知道這個時代的人,對醫療衛生條件并沒有多高的要求,便微微一笑道:“如此可以消毒,避免傷口感染,可大大提升重傷員之存活率。”
馬雲祿不禁慨歎一聲,問道:“主公,不止是軍中那位神醫發明,真乃奇人也。”
曹聚微微一笑道:“若是孤言,此人乃是孤也,不知雲祿可否相信?”
馬雲祿驚訝地望着曹聚,好一會兒才驚愕地歎服道:“主公真乃神人,以主公之能,天下諸侯還有誰人能爲主公敵手也,大漢必将再次一統也。”
這就是馬雲祿和馬超的不同了,二人都看出了曹聚的厲害之處,但是,馬雲祿卻看不出曹聚的野心,但馬超就能看得出來。
曹聚也不點破,微微一笑道:“不錯,孤此生之願,便是掃平天下,回歸一統,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永載萬年。”
馬雲祿不是傻子,聽懂了曹聚的這句話,掃平天下,回歸一統,這是爲将者之任務,但是,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就是皇帝該做的事了。
略略驚訝地看着一臉自信微笑的曹聚,馬雲祿忽然想起了她大兄馬超的折服,若不是曹聚有吞天下之志,馬超豈能輕易拜服于曹聚呢。
曹聚微笑着看着馬雲祿,問道:“怎麽,雲祿是否有所驚訝乎?”
“的确,雲祿從未往此處猜測過。”馬雲祿低着頭,微紅着臉,然後擡頭說道,“不過,以雲祿對主公了解,他日主公面南,必是一代明君也。”
曹聚笑着說道:“孤也是如此之想,孤此生之志有三,不知雲祿可願聽否?”
“雲祿願聽。”馬雲祿微微一笑,問道,“主公能否讓雲祿猜測一下,若是不中,主公再說答案不遲,如何?”
“倒也有趣。”曹聚微微一笑道,“雲祿且猜猜看,孤之志,有哪三?”
馬雲祿微微一笑道:“剛才主公言及,掃平天下,回歸一統,此乃一統天下之志,可謂其一,不知對否?”
曹聚笑着說道:“然也,确有此志,雲祿慧眼如炬也。”
馬雲祿繼續說道:“剛才主公亦曾言及,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永載萬年,此乃明君之志,不知對否?”
曹聚點了點頭道:“正是,三志有其二,還有其一,孤以爲雲祿斷難猜中也。”
馬雲祿一歪腦袋,笑着問道:“主公,若是雲祿猜中,不知主公有何賞賜?”
曹聚一怔,随即就笑着說道:“當然可以,但凡孤能做到,雲祿盡管提也,然而,若是雲祿猜不中,亦須對應處罰也。”
“當然,有獎必有罰,此乃爲人主者之處事公也。”馬雲祿點了點頭,幾乎毫不猶豫道,“若是雲祿猜不中,任憑主公發落,雲祿絕無二言。”
賭約定下來了,看似公平,其實是不公平的。
因爲答案是什麽,隻有曹聚知道,若是他一是一,二是二也就罷了,但若是曹聚耍賴,馬雲祿猜對,他非要說馬雲祿猜錯了,輸的人必然是馬雲祿無疑。
當然,曹聚不會這麽幹,因爲他基本上猜出了馬雲祿的心思,而馬雲祿呢,通過這個賭約的制定,也同樣明白了什麽。
曹聚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好,既然如此,便一言爲定,如此雲祿可猜也。”
馬雲祿突然俏臉微紅一下,想了想說道:“主公第三個志向,乃是集天下之美于後宮也,不知雲祿所猜可中也?”
曹聚大笑道:“正是如此,好男兒,當須江山與美女共有也,此乃孤之志也。”
頓了頓,曹聚向馬雲祿問道:“雲祿既然猜中,不知有何要求,隻管向孤提起,但凡是孤能做到,必應允汝也。”
馬雲祿的心跳突然加速了許多,她是個聰明人,明白自己的機會就要眼前了,千萬不能有任何的猶豫和退縮,于是就紅着臉說道:“主公有如此之志,雲祿當盡力相助,願爲主公後宮群美之一也,不知主公可否能應允雲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