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不敢得罪李儒,李肅肯定不會接下這麽一個任務,所以,在去郭太營中之前,他把後事都已經交代過了。
進了郭太的大營,李肅瞄了一眼正門坐着的那個人,果然是身材高大,相貌威猛,胡須更是濃密之極,而且有點發紅,難道真是個吃人肉的主兒不成。
李肅不敢怠慢,進門之後,立即雙拳一抱,說道:“末将李肅,奉董太師之命,拜見郭大帥。”
郭太眯縫着眼睛望着李肅,淡淡說道:“董太師,那是一隻什麽鳥也?”
李肅臉上的肌肉一顫,表情古怪之極,這話他真不好接啊,說壞了萬一傳到董卓耳朵裏,他鐵定沒命,說好了估計郭太會不滿意。
想了想,李肅靈機一動道:“回大帥,董太師與大帥志願相同,皆是想善待百姓,造福一方也。”
“哈哈哈哈……”果然,郭太聽了李肅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妙,汝之回答甚妙也,本帥歡喜,來人,賜座。”
李肅這才松了一口氣,向郭太謝了,站起身來,跪坐在一個黃巾兵放在他跟前的蒲團上。
郭太問道:“李肅,今次你我兩軍對峙,很快便是一場血戰,汝這時候前來見本帥,莫非是來投降,恭迎本帥入主洛陽乎?”
白日做夢,李肅心裏鄙視郭太一下,一抱拳,說道:“非也,大帥,大帥屯兵河東,乃是一方霸主,而我主董卓掌控京師,亦是一方霸主。”
“本來,我主與大帥乃井水不犯河水是也,但此番大帥卻突率大軍進攻洛陽,卻是不知何故也?”
“哼。”郭太突然臉色一變,猛地在案幾上重重一拍,怒聲喝道,“董卓倒行逆施,天下群起而攻之,本帥隻不過是順應大勢而已。”
李肅抱拳道:“大帥此言差矣,我主入主洛陽,廢立天子,乃是因廢帝輕浮而不可爲人主,當今皇上聰穎,雄主之中姿也。”
“此乃順應天下之舉,奈何那袁氏自從新皇登基之後略有不重,便懷恨在心,糾集一番諸侯,興兵作亂,此乃大不敬也,故,我主分兵擊之。”
郭太聽了,冷笑一聲道:“本帥乃黃巾出身,便是興兵作亂之人,汝竟然在此大放厥詞,豈不可恨,左右,與我推出去洗淨砍了,讓本帥嘗一嘗其肉是否鮮美。”
李肅吓得魂飛天外,急忙喊道:“大帥且慢,還請大帥容末将将話說完,大帥若是覺得末将依然可恨,到時候任殺任剮,末将絕無二言。”
郭太點了點頭,一擺手,說道:“既如此,本帥就給汝一個機會,速速說來。”
李肅這才松了一口氣,想了想說道:“我主對大帥之名早有耳聞,心慕已久,早想結實,奈何沒有機會也。此次大帥出兵,我主聽聞之後,深感痛惜,故遣末将前來,欲與将軍結爲兄弟,共掌天下,不知道大帥心下之意如何?”
郭太冷笑一聲道:“汝以爲本帥乃是三歲娃童不成,那董卓與本帥素不相識,豈能平白分天下于本帥也,一派胡言,來人,……”
不等郭太喊完,李肅急忙喊道:“大帥,且聽末将講完,我主已經樹敵關東諸侯,自然不會再與将軍爲敵,若大帥能暗住我主,擊敗關東諸侯之後,大帥居功甚偉,我主與大帥共掌天下,有何不可也?”
郭太沉吟一下,問道:“既然汝如此說,可能拿出誠意來,讓本帥相信?”
李肅大喜,急忙說道:“我主命末将帶來黃金珠寶各三箱,送給大帥,還請大帥笑納。”
“哼。”郭太冷笑一聲道,“黃金珠寶不能用之殺敵,不能用之擋饑,本帥要之何用?”
李肅一愣,沒想到郭太竟然不要黃金珠寶,急忙又說道:“我主可送給大帥美女二十人,全都是昔日皇宮宮女,個個豔麗無雙,冰肌玉膚,絕對讓大帥滿意。”
郭太淡淡說道:“色字頭上一把刀,汝莫非欲将本帥陷入溫柔鄉,不理政務,好讓汝等有可乘之機,将本帥的二十萬人馬消滅不成?”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李肅登時呆傻住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時,郭太輕咳兩聲,淡淡說道:“本帥看得出來,董卓的确是有誠而來,既然如此,本帥就提一個條件,若是那董卓能夠做到,本帥立即撤兵,若是不然,本帥立即攻城。”
原來郭太已經有條件了,李肅大喜,急忙說道:“大帥請說,隻要我主能夠做到,必然會應允大帥也。”
“先别這麽着急答應。”郭太淡淡說道,“本帥條件是,軍糧二十萬石。”
“啊……”李肅聞言大驚,的确,這可不是容易答應的,眼下董卓軍三面作戰,最需要的就是軍糧,雖說洛陽城糧草富足,但二十萬石可不是小數目啊。
二十萬石就是兩千萬升啊,足夠十萬大軍一年之用啊,這還真不是李肅能做主的,急忙說道:“大帥,請允許末将回城複命,将此事告知我家主公。”
郭太點了點頭道:“好,明日午時之前,若是汝等不回複,本帥就下令攻城。”
“是,大帥,末将告辭。”李肅暗暗松了一口氣,向郭太抱了抱拳,告辭離去。
李肅剛剛離開,郭太的營帳中就又進來一個人,竟然就是當朝驸馬曹聚,他笑着對郭太說道:“恭喜郭帥,日後不會再爲糧草發愁也。”
郭太的心情也是大好,站起身來,哈哈大笑道:“此乃大小姐妙計也。”
笑罷,郭太又問道:“少主,太知少主欲圖關中,奈何少主麾下兵馬隻有數千,力量單薄,不如等這邊事了,太親率大軍,助少主奪下關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