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旻立即覺得事情不對,一邊派人回府去查看貂蟬是否在府上,一邊派人去王允的府上搜查,同時還派人詢問這幾天的四門守将,是否有人放貂蟬的車馬離開過。
王允不介意董旻派人搜查他的府上,隐約覺得貂蟬的消失是個陰謀,他終究老謀深算,馬上就将目光轉向了驸馬曹聚的身上。
爲了表明貂蟬的失蹤跟他沒有關系,王允立即将自己的懷疑對董旻說了,後者也是一驚,因爲白波軍的緣故,他已經很久沒關注過驸馬府的動靜了。
馬上,董旻親自帶領親衛軍來到驸馬府,讓人敲門。但是,裏面并沒有任何的回應,也沒有人過來開門。
董旻大怒,立即就派人撞門,用了一刻鍾的時間,才把厚重的驸馬府大門撞開,沖了進去。
但是,驸馬府已經是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不見,驸馬府的幾十号人似乎憑空蒸發了一樣,所有的衣物也不見了。
壞消息不止于此,很快就有兵士過來彙報,說是田家也是一個人都沒了,還有皇甫嵩滿門,以及曹聚麾下文武的家眷,全都消失了。
最壞的消息還不是這些,何太後和廢帝劉辨也不見了,同時消失的,還有傳國玉玺,這一切都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陰謀。
聽完了這一個個的壞消息,董旻的臉色鐵青,好一會兒才怒聲喝道:“搜,曹聚府中必有通往城外之密道,一定要将密道找到,派大軍追趕,無論如何不能讓廢帝和曹聚離開洛陽。”
什麽叫密道,當然是秘密通道,豈能是那麽容易能找到的,尤其是曹聚精心策劃這一次脫身之計,密道的入口自然是極爲隐秘。
五百人,在驸馬府中撲騰了整整一天,直到天色都黑下來了,也沒有找到密道的入口在什麽地方。
與此同時,被董旻派出去的三撥西涼騎兵,也分别回來複命,說是他們向東、南和北面三個方向追出幾百裏,都沒見曹聚等人的影子。
那就隻有往西了,但是,西面是二十萬白波軍啊,董旻沒有派人往西追,而他也相信,曹聚逃出洛陽,不會往西,因爲曹家的大本營在谯城,而洛陽往西就是雍涼,那裏可是董卓發家的地方啊,曹聚去那裏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董卓得到消息,也是震驚之極,曹聚出逃,他絲毫不怕,但是,廢帝跟着走了,還有何太後,以及傳國玉玺,自然是曹聚之心路人皆知啊。
但是,虎牢關對峙,袁紹不攻城,也不撤兵,使得董卓也不敢輕易離開,便讓李儒星夜趕回洛陽,無論如何都要将廢帝劉辨找到,将傳國玉玺搶回來。
當李儒回到洛陽的時候,一個更壞的消息發生了,那就是曹聚離開的消息竟然傳了出去,很快就被整個洛陽城的百姓都知道了。
這些人得到消息之後,先是去驸馬府以及田府,曹聚麾下文武的府上去看看情況,果然都是被西涼軍把守着,不讓任何人進去。
然後,這些人又去了芳澤閣,得到的消息是,來莺兒和風三娘不知道什麽時候離開了,芳澤閣已經被風三娘賣掉了。
這幾個情況,無疑表示着,那個消息是真的。
曹聚在洛陽百姓中的威望很高,他的存在,幾乎就是洛陽及周邊百姓的保護神,可如今這個保護神毫無聲息地消失了,也就意味着,日後他們再受西涼軍欺負的時候,再也沒有人能爲他們出頭了。
人心惶惶,這個時候用這四個字形容洛陽的情況,一點都不誇張,城外是白波軍二十萬,還沒有撤離,城内曹聚消失,老百姓的保護傘不存在了。
李儒回來,也是無濟于事,他能做的,隻是比董旻多了一樣,就是派人繞過白波軍的大營,向西探查曹聚一行的蹤迹。
第一撥的二十名斥候,一個沒有回來,不知道是被白波軍殺死了,還是被曹聚的人馬給殺死了,李儒不能确定。
第二撥,李儒派出了二百名斥候,這一次他是發了狠,隻要這二百人能回來一個,他就能确定曹聚到底是不是逃往西面去了。
這一次的斥候,不負李儒的期待,終于有兩個彙報報告了,說是發現曹聚的車馬,向西而去,但他們有一千多騎兵斷後,跟的太近的斥候全都被殺死了。
曹聚果然是向西去了,李儒眯縫着眼睛,心中暗想,好狡猾的曹聚,割據雍涼,占據函谷、潼關天險,縱然是嶽父大人大軍西進,也是奈何不得他,一旦被他經營日久,曹聚必然氣候成也。
白波軍,李儒馬上就想明白了,白波軍如此怪異地來到,必然是受了曹聚的重金賄賂,他若想追擊曹聚,首先就必須要讓白波軍撤兵。
而白波軍撤兵有兩個辦法,第一是擊敗他們,李儒自信可以做到,但卻非一兩日之功,第二就是學曹聚,以重金賄賂之,這個辦法見效會很快。
一番思考之後,李儒決定采用第二個辦法,便派李肅帶着重金,前往白波軍中,要求見白波軍的主帥。
李肅,上一次以赤兔馬遊說呂布,不但沒有成功,還損失了赤兔馬,若非是李儒求情,早就被董卓殺掉了,所以呢,自那之後,李肅對李儒的話是言聽計從,爲李儒辦事比爲董卓辦事還要上心。
白波軍的首領名叫郭太,是一員悍将,曾經對張角是忠心耿耿,此次他之所以聽從曹聚的話,率軍堵住洛陽往西之路,其實并不是曹聚重金賄賂之。
重金賄賂白波軍,是戲忠的計謀,但曹聚的方法更妙,而且他是提前準備,模仿張甯的筆迹,給郭太寫了一封書信,并刻上隻有三十六方渠帥才認識的張角暗号。
得知李肅前來的消息,郭太不禁哈哈大笑道:“大小姐果然妙算,此番我等出兵,果然并非毫無利益可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