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怡娜泣聲道:“驸馬有所不知,奴婢姐妹乃是三胞胎,阿霍娜是奴婢二妹,奴婢尚有一小妹,名曰阿玉娜,尚在太師府中。”
“當日,太師将奴婢送給驸馬,扣下奴婢兩個妹妹,便是以她二人之性命,迫使奴婢卧底驸馬府中,将驸馬異動彙報給太師。”
曹聚基本上明白是怎麽回事了,淡淡說道:“董卓突然送美女于孤,孤勢必會懷疑,是故,汝便故意哀求于孤向董卓再索要阿霍娜。如此一來,孤變會以爲汝之姐妹皆在孤府上,必不會再有任何背叛也,嘿,李儒之計真妙也。”
阿怡娜“啊”了一聲,說道:“驸馬竟然知道此乃李儒大人之計。”
曹聚嘿嘿笑道:“除李儒之外,何人還能出此計也,嗯,阿怡娜,汝放心,既然今日汝能對孤說起阿玉娜之事,便是汝已經對孤效忠,孤必然會将阿玉娜救出,讓汝等三姐妹不再分開,如何?”
阿怡娜大喜,急忙向曹聚磕頭道:“多謝驸馬,日後奴婢三姐妹當盡心竭力侍奉驸馬,絕不會再有二心。”
曹聚點了點頭,問道:“阿怡娜,今日孤派人喊汝過來,汝便知孤之意,莫非是李儒臨行之前已然告訴于汝,防備孤會趁機離開洛陽城否?”
阿怡娜點了點頭道:“是,李儒大人的确如此安排,奴婢不敢隐瞞。”
曹聚又問道:“汝平日裏從未出過驸馬府,與那李儒之間,是如何聯系?”
阿怡娜說道:“飛鴿傳書,奴婢離開太師府之時,曾帶了一隻信鴿,當時奴婢将之藏于車中,驸馬并無查看馬車,是以不知。”
原來如此,曹聚點了點頭,心中暗想,嘿嘿,李儒,這一次你卻想不到吧,你安插在孤身邊的眼線,反倒成了孤迷惑董旻之用也,有阿怡娜相助,孤計成也。
“好。”曹聚說道,“今日汝與孤之言,不得對任何人說起,包括阿霍娜在内,汝可明白?”
阿怡娜受過特殊的卧底訓練,心思比一般人都要靈敏,驸馬府中,也隻有她不在廖婉兒之下了,聞言立即點了點頭道:“驸馬放心,奴婢明白。”
接下來的幾日裏,曹聚等人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撤離洛陽的事情,但表面上看起來,卻是風平浪靜,曹聚傷勢好了一些之後,就一頭鑽進了芳澤閣,找來莺兒去了。
在洛陽城,曹聚與來莺兒的關系,已經不是什麽秘密了,一個有才,一個有貌,不少人都覺得,隻有曹聚才能配得上來莺兒。
董旻見曹聚沉迷于來莺兒的美貌之中,倒也是放松了警惕,但是,李儒得知此事之後,馬上給董旻寫了一封書信,說是曹聚府中美女如雲,卻故意沉迷于芳澤閣之中,絕對是有所目的,讓董旻務必要格外關注驸馬府的動靜。
董旻得了李儒的提醒,登時也醒悟過來,按照李儒的吩咐,格外關注驸馬府的情況。
曹聚察覺之後,馬上命人停止一切行動,當然,白波軍那邊還是要按照計劃進行的。
果然,半個月之後,白波軍有所動靜了,放出話來,二十萬大軍準備攻打洛陽城,奪取天子。
董旻聽說之後,不禁大驚,急忙加強洛陽的守衛,同時命人将這個消息飛報給虎牢關的董卓。
但是袁紹也聽說了此事,大喜之極,立即派人跟白波軍聯系,準備裏應外合,先攻破虎牢關,再合擊洛陽。
與此同時,在曹聚的刻意運作之下,白波軍準備攻打洛陽的消息在整個洛陽城中散播開來,沒幾天就搞得人心惶惶,洛陽一片大亂。
時機終于來到了,就在白波軍向洛陽城進軍,董旻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白波軍以及洛陽城防上的時候,曹聚決定出手了。
本來,曹聚是有兩個方案的,撤出洛陽,西進長安,割據西北,成爲一方諸侯,隻是其中一個方案。另外一個方案呢,就是殺死董旻,奪取兵權,配合袁紹合擊虎牢關,殺死董卓和呂布。
隻是,後面這個方案,對曹聚沒什麽好處,第一,曹聚若是替代董卓,挾天子以令天下,袁紹兄弟必然不服,會繼續率領關東義軍進攻洛陽。
洛陽守軍多是西涼軍,曹聚殺死洛陽,勢必會引得軍心大亂,戰鬥力大打折扣,可戰之兵也會銳減一半,絕對不是袁紹的對手。
第二呢,即便曹聚能夠擋得住袁紹關東義軍的進攻,但洛陽乃是四戰之地,就如曆史上的曹操一樣,占據兖州,幾乎沒有任何生養歇息的時間,雖然軍隊的戰鬥力練出來了,但糧草急缺,差點在官渡之戰敗于袁紹。
終于,經過幾天的行軍,白波軍終于到了洛陽城外十裏的地方,洛陽的城防也達到了最嚴密的時候,四周的百姓也都被董旻遷入到城内,他這手堅壁清野的方法是李儒在信中交給他的。
李儒的策略很簡單,白波軍不過是想趁着董卓大軍都在外面的時候,撿個便宜。但隻要董旻堅壁清野,防禦充分,一旦白波軍攻城受挫,就會士氣大跌,再加上糧草不濟,肯定就會退兵,洛陽之危自解。
隻是,讓董旻很不明白的是,白波軍到達洛陽城西之後,并不攻城,隻是紮下營寨,天天在營寨裏練兵。
一連十幾日皆是如此,董旻就有點不明白了,便将這裏的情況寫信告訴李儒,向他請計。
李儒不是神仙,得知這個情況,也是比較奇怪,白波軍本就缺糧,這麽遠道而來,不爲攻城掠奪,卻跟洛陽守軍對峙,這不是以己之短擊敵之長嘛。
其中必有古怪,李儒冥思苦想了一日一夜,終于在一個消息被傳來的時候,他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了,不禁驚叫一聲:“不好,此乃曹聚金蟬脫殼之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