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曹聚向戲忠問道:“志才既能猜到李儒詭計,想必亦有對策也?”
戲忠微微一笑道:“主公,想要化解李儒之計卻是不難,隻是,此事須得子孝将軍和渠穆配合才行。”
曹聚聞言一愣,問道:“志才之計是……”
戲忠來到曹聚跟前,在曹聚耳邊輕輕說了幾句,後者立即眼睛一亮,哈哈大笑道:“妙,妙哉,隻不過,需要子孝受些苦頭也。”
戲忠也笑着說道:“其實也不用太多苦頭,須得把戲做足就行,縱然那董卓和李儒懷疑,亦是無計可施也。”
曹聚點了點頭道:“好,就以志才之計也。”心中暗想,妙,有志才這樣的頂級謀士,效果果然大大不一樣,如此難題都可以迎刃而解,嘿,看來像戲忠這樣的謀士,須得再收幾個才行。
且說董卓和李儒自以爲得計,董卓更是派人去一趟宮裏,拟了這樣一道聖旨,讓李儒帶着去曹聚的府上宣旨。
剛到曹聚的府上,就聽到裏面傳來一個人的慘叫聲,像是有人在受刑。
下人犯了錯誤,被主人是以刑罰,這不是什麽奇怪現象,再普遍不過了。
曹聚傷勢極重,不能過來接旨,驸馬府上下自然便以永年公主的地位最尊,她便代替曹聚過來接旨。
李儒剛剛展開聖旨,清了清嗓子,一個字還沒有讀出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個聲音:“啓禀公主,子孝将軍受刑不過,已經昏死過去。”
劉慕淡淡說道:“不過是昏死而已,繼續打,曹仁得知驸馬重傷,竟然有欣喜之意,如此不忠之人,該活活打死,以儆效尤。”
李儒一愣,望着手中的聖旨,心中暗想,曹仁竟然獲罪于曹聚,而且快被活活打死了,這聖旨怎麽宣讀啊。
當下,李儒将聖旨收起,問道:“公主,不知曹子孝将軍現在何處?”
劉慕答道:“正在驸馬府偏院受刑,李大人,此乃驸馬府家事,還請李大人速速宣讀聖旨才是。”
李儒眼珠一轉,笑着說道:“無妨,聖旨之事倒也不急,曹仁将軍乃是驸馬麾下第一大将,乃國之棟梁,卑職豈能不顧,或許,曹仁将軍是有所冤屈亦或可能也。”
劉慕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還請李大人随本宮前往偏院。”
在劉慕的帶領下,李儒來到左手的一處偏院,果見在院子中央,曹仁趴在一張刑床上,左右各有一名軍士,手持木杖,正交替地擊打着曹仁的屁股。
而曹仁呢,則是一動不動地受着刑,顯然是被打暈過去了。
劉慕和李儒來到之後,那兩名軍士立即就停下來,一起恭聲道:“見過公主。”
劉慕點了點頭,淡淡說道:“無須多禮,繼續用刑。”
“遵命。”兩個軍士立即應了一聲,正準備再動手,李儒忽然心下一動,一揚手,喊了一聲,“且慢。”
劉慕轉過頭來,一臉詫異地問道:“李大人,汝這是……”
李儒笑着說道:“公主,子孝将軍乃是曹氏宗親,又骁勇多謀,乃是國之棟梁也。且,子孝将軍初來洛陽不久,立根不穩,在驸馬帳下效力,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也。若是驸馬真有何意外,子孝将軍之仕途必然受到影響,是故,儒以爲,子孝将軍絕不會對驸馬不忠,此事還需仔細查明才是。”
劉慕臉色一變,立即喝道:“李大人之意,乃是怪本宮錯過曹仁也?”
“卑職不敢。”李儒立即就雙拳一抱,朗聲說道,“卑職之意,隻是覺得此事當詳查才是,若是萬一有所誤會,隻恐日後驸馬醒來,必會怪責公主也。”
以曹聚來壓劉慕,是唯一的手段,李儒聰明之極,一下子就想到此節。
果然,劉慕再次臉色一變,卻是怒火稍減了,沉吟了一下,點了點頭道:“李大人之言頗有道理,既然如此,今日便饒過曹仁一命。”
說罷,劉慕轉首對那兩個軍士吩咐道:“汝二人将其拖下去,先行爲其療傷,待日後驸馬醒來,再行徹查此事。”
“得令。”兩個軍士立即就應了一聲,按照劉慕的命令,架着曹仁,将他拖了出去,也不知道拖到什麽地方了。
劉慕淡淡說道:“多謝李大人提醒,本宮在盛怒之下,沒有詳查,仔細想來,的确過于冒失。”
李儒一拱手道:“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公主擔心驸馬傷勢,聽聞此報,一時盛怒,此乃人之常情也。”
劉慕說道:“李大人,因曹仁之事,耽誤聖旨宣讀,此乃罪也,還請李大人速速宣讀聖旨才是。”
“這……”李儒眼珠一轉,笑着說道,“此聖旨乃是與曹仁将軍有關,皇上念其軍功,欲加以封賞,既然曹仁将軍昏迷不醒,改日再宣讀聖旨不晚也,嗯,公主,此間無有他事,卑職這邊告辭,回去向太師複命也。”
劉慕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本宮便不留李大人,來人,替本宮送一下李大人。”
渠穆立即應聲上前,将李儒送出了驸馬府。
驸馬府的一個偏院之中,曹仁趴在一張床鋪上,曹聚坐在床邊,正在細心地爲曹仁敷金瘡藥。
一邊敷藥,曹聚一邊說道:“此番化解李儒之計,累及子孝受苦,待來日誅殺董卓之後,孤當與子孝大喝一場也。”
曹仁一邊忍着痛,不讓自己表現出呲牙咧嘴的神情,一邊說道:“主公言重,末将不但是主公麾下,更是曹氏大将,莫說是一陣毒打,便是需要末将這條性命,末将也絕對不會皺一皺眉頭也。”
就在這時,戲忠快步從外面走過來,走進房間,一抱拳道:“啓禀主公,此計成也,那董卓聽說之後,無奈之下,便下旨讓皇甫将軍之子皇甫堅壽領軍一千,斬殺袁府之人也。”
皇甫堅壽,曹聚心下一驚,正要說什麽,戲忠便又說道:“主公,成大事者,當不拘小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