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莺兒的信不多也不少,一共是滿滿三張,而且,雖然信中不見一個表達感情的詞語,但整篇信函讓曹聚深深感受到,來莺兒的芳心已經被他摘走過了。
馬上,曹聚就回到軍帳,寫了一封書信,也是滿滿三張,不多也不少。
同樣,曹聚也沒有使用一個情啊,愛啊之類的詞彙,但字裏行間,絕對能讓來莺兒感受到,曹聚對她的欣賞和愛慕。
至于皇甫嵩的書信,跟平時一樣,皇甫嵩将洛陽的情況在信中告知曹聚一下,隻不過,今天皇甫嵩帶來的一個消息,是很讓曹聚興奮的,那就是早朝時候董卓已經說了,宣曹聚的大軍回洛陽。
果然不出曹聚所料,這的确是好事一件,不過呢,讓曹聚很郁悶的是,這七八天的時間,他派出去訪才的人全都是無功而返。
曹聚此來颍川的目的,主要就是爲了颍川的才子,練兵則是其次。但是,眼下練兵的目的達到了,但人才卻一個沒找到。
尤其是,曹聚遇到了戲志才,後來卻沒了他的音訊,這就好比後世在酒吧跟一個美女約好炮了,但出門的時候卻被人群沖散,找不到人了。
馮蘅見狀,上前勸道:“驸馬,出去尋訪人才之人尚未完全回來,或許會有驚喜也。”
曹聚也有點無奈,隻得點了點頭道:“眼下唯有靜等,别無他法。”
馮蘅心下竊喜,因爲自從被訂婚給袁術之後,她就對袁術上心了,經常從其父馮方那裏了解袁術的情況。
跟曹聚如此在乎人才,以及麾下已經有了如許多的文臣武将,袁術就差遠了,雖然已經身爲後将軍,又自領南陽太守,已經是一方諸侯,但他對人才的看重程度,就遠遠不如曹聚。
重士族,這就是袁術跟很多士族人的通病,寒門的人才哪怕是再有本事,也是無法得到重用,但曹聚卻不是這樣,而是不拘一格降人才。
誰想到,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消息傳來,說是派出去的人中有人訪到了一個颍川人才,定陵的杜襲。
杜襲,這個人在《三國演義》中隻出現一次,六十六回,爲漢朝侍中,曾和王粲、衛凱、和洽等三人勸曹操稱魏王。
但是,真實曆史上的杜襲可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而且,他跟陽翟趙俨、辛毗以及許下陳群,并稱爲颍川四大名士。在颍川,除了荀氏八龍之外,也就是他們四個的名聲大了。
曹聚立即就站起身來,一臉驚喜地問道:“那杜襲何在?”
那個親衛一臉尴尬地說道:“主公,那杜襲不但将主公親筆招攬信撕掉,而且大罵主公,拒不接受主公招攬,屬下等氣憤不過,便将之…将之捆綁過來。”
“啊……”别說是馮蘅了,就算是曹聚也忍不住大吃一驚。
那親衛見狀,以爲曹聚會責怪他,立即向曹聚磕頭道:“屬下魯莽,請主公降罪,請主公降罪。”
曹聚登時哭笑不得,立即就上前兩步,将這個親衛攙扶起來,笑着說道:“何罪之有,此乃孤未将話說清,導緻汝等誤會也。”
原來,曹聚在放出大量人手去尋訪颍川人才,也擔心因爲他跟着董卓混,不少自命清高的人才不會接受他的招攬,便給那些親衛說了一句話,意思是,可以根據情況采用适當的辦法,卻務必将人請到。
隻是,曹聚萬萬沒想到,這個親衛竟然想到了如此之法,也算是個人才了。
那個親衛這才放下心來,站起身來,依然是一臉的惶恐,抱拳說道:“主公,屬下慚愧,隻是,那杜襲一路大罵不已,屬下擔心被人發現,就用布将之塞口,估計杜襲心中怨恨之極,難以會降主公也。”
“……”曹聚翻了翻白眼,實在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了,擺了擺手道,“既已發生,多說無用,且帶孤前去看望一下杜先生。”
“是,主公。”親衛見曹聚真的沒怪他,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應了一聲,向曹聚一弓腰,雙拳一抱,然後轉過身,帶着曹聚去見杜襲。
當然,曹聚見到杜襲的時候,杜襲身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了,嘴巴裏的布也被取了出來,隻不過,頭發和衣服頗爲淩亂,神情也是極爲憤怒。
可惜,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杜襲的身邊,站了四個曹軍,将他團團圍住,使得杜襲隻能無可奈何地在蒲團上跪坐着,跟前案幾上的酒菜也是一動未動。
曹聚來到的時候,那四個曹軍一起喊了一聲“主公”,杜襲如何不知道是曹聚來到了,但他卻依然閉着眼睛,一動不動。
曹聚知道杜襲心中惱怒,微微一笑,對那四名曹聚揮了揮手,讓他們全都下去,屋子裏瞬間就隻剩下他跟杜襲二人,連典韋也被曹聚給趕出去了。
這時候,曹聚才向杜襲一拱手,說道:“先生,下屬無知,冒犯杜先生,孤特向杜先生賠禮道歉,還望杜先生莫要見怪才是。”
但是,杜襲依然是動也不動,跟沒聽見曹聚的話一樣。
但凡是有才幹的人,脾氣都會古怪點,曹聚絲毫不介意,直起身來,微微一笑道:“杜先生,此番孤東征豫州,一是奉天子诏令,讨伐孔伷,二是尋訪人才,爲我大漢所用。先生乃是大才,孤聞名久矣,本欲親自拜訪,奈何兩軍陣前,軍務纏身,這才命麾下軍士代爲相請,不想下屬魯莽,得罪先生,實乃孤之過也。”
這一次,杜襲的睫毛眨了眨,眼睛沒睜開,但嘴巴卻張開了,冷笑一聲道:“天子诏令?哼,驸馬,汝以爲吾不知乎,所謂天子诏令,實乃董賊之命也。”
曹聚心下暗喜,嘿嘿,隻要你開口說話就行,孤就擔心你一直不開口就麻煩了。
“嘿。”曹聚淡淡一笑道,“先生此言差矣,董相國非但不爲賊,反爲忠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