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治所本在冀州信都城,但在漢靈帝年間,就已經遷到了邺城,但無論是信都城還是邺城,都不在冀州南部。
所以,從曹聚出兵東向開始,到今天,還不到十天,就算孔伷快馬求救,韓馥的大軍也不可能這麽快來到。所以,隻有一種可能,在酸棗會盟,韓馥雖然未到,卻是讓鞠義和潘鳳率軍代表他會盟了。
這還不算,那個軍士繼續說道:“……另一路是北平太守公孫瓒麾下大将劉備、關羽和張飛,率軍一千。此兩路大軍已經進入颍川境内,最多十日就會到達治所陽翟。”
曹聚立即就翻了翻白眼,腦子也一片亂糟糟的,關東諸侯讨董的曆史,已經因爲他的出現而被改變得面目全非了。
劉關張,這三個原本不該出現在關東諸侯陣營中的人,竟然出現了,還有鞠義和潘鳳,也莫名其妙地跟過來了。
可曹聚麾下的文武可不認識什麽鞠義潘鳳,也不知道劉關張是什麽人,聞言皆是一個反應,那就是摩拳擦掌,準備在颍川大戰一場。
閻忠心細,立即發現了曹聚表情的異樣,不覺奇怪,問道:“莫非主公識得這些馳援孔伷之人乎?”
豈止是識得,而是太識得了,可在倉促之間,曹聚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想了想,說道:“孤聽細作得報,鞠義乃是冀州名将,麾下先登營足以與高仲達之陷陣營相當也。那劉關張乃是鎮壓黃巾之三位豪傑,尤其是關羽和張飛,皆是萬人敵也。是故,我軍此番東征遭遇大敵,諸将切不可輕敵也。”
曹純等人聽了,雖然心中不服,卻都不敢說什麽。
閻忠繼續問道:“主公,還有那潘鳳,是何人也,有何能耐?”
“……”潘鳳,是《三國演義》中老羅安插的一個龍套,出場就被華雄給劈了,曹聚如何能知道他的能耐,卻又不能裝作不知,便說道,“細作來報,此人乃是河北猛将,不在顔良與文醜之下也。”
閻忠可不知道曹聚是故意敷衍他的,毫不懷疑,皺了皺眉頭道:“既然如此,此行東征孔伷須得小心也,以對方麾下大将之實力,與我軍并無相差。然,對方乃聯軍也,以孔伷之能,絕無可能架控諸軍也,此乃我軍取勝之機耳。”
曹聚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子奉所言甚是也,此番孔伷輕敵,以無名之趙立率軍前來,我軍當須迅速擊之,而後快速東進,在彼方兩路救兵來到之前,一鼓作氣将陽翟拿下方爲上計也。”
陽翟,乃是颍川的治所,而颍川是豫州之西門。
孔伷麾下,并無能征善戰之士,一旦颍川失守,豫州必然爲之震動,自然會是兵無戰心,将隻有逃念也。
随着曹聚的定計,大局随之來到陽城之下,而這時,甘甯的先鋒軍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績,正在大規模地制造攻城器械,準備強攻陽城。
甘甯率軍來到之後,趙立見甘甯隻是五千人馬,前來城前挑戰的隻是一千人馬,就不顧麾下司馬李成的勸阻,率軍出站,跟甘甯單挑。
結果很簡單,隻是一個回合,趙立就被甘甯一戟斬于馬下,而後甘甯引軍揮殺,準備趁機将陽城攻下。但是,司馬趙成卻在趙立被斬殺的時候,不顧城外的一千人馬,悍然下令将城門關上,并命令早就準備好的弓箭手亂箭齊發,逼得甘甯不得不收兵。
甘甯第一次當先鋒官,就遇到了這麽挫的事情,當然是不甘心了,在查看了陽城的地形之後,馬上就做出了強攻陽城的命令,卻被恰好趕到的曹聚所阻攔。
曹聚的中軍大營之中,曹聚笑着對甘甯說道:“興霸,陽城雖是小城,然觀其城防,乃是士氣高昂,守城器械充分,若是我軍強攻,隻怕損失慘重而未必能下也。”
甘甯聽了,立即抱拳道:“主公,陽城之情況,末将了然于胸,西門乃是佯攻,末将已然派遣麾下一将率軍兩千,暗中繞城到東門,待兩日後末将信号發出,突然攻城,一戰可将陽城拿下也。”
曹聚立即就向閻忠看過去,後者一邊捋着颌下的胡須,一邊含笑點了點頭道:“興霸此計,合乎兵法之圍三缺一,興霸乃将才也,屬下恭喜主公。”
甘甯聽了,一抱拳道:“甯不敢受軍師之贊也。”
曹聚也點了點頭,說道:“興霸之計确是好計,然則,我軍兵力并不十足,亦非久經沙場之老兵,冒然攻城,一來經驗不足,二來經不得起失敗也。”
甘甯呆了呆,仔細想想曹聚的話,臉上得意之色頓收,一抱拳道:“主公言之有理,末将所慮不周,還請主公恕罪。”
“何罪之有。”曹聚笑着說道,“孤有一計,可誘敵出城,以伏兵擊之也。”
“誘敵出城,以伏兵擊之。”甘甯聽了,不禁苦笑一聲,在曹聚帶大軍來到之前,甘甯也想盡了辦法,想要把城中的豫州軍引出來。但是,因爲他一個回合就斬了趙立,勇武讓城中軍士害怕,那暫領大軍的司馬李成死活就是不上當,讓甘甯實在無可奈何。
閻忠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很快就雙眉盡展,來到地圖跟前,用手指着陽翟城,笑着問道:“主公之意莫非是……”
曹聚大笑道:“不錯,唯有此計,方可引蛇出洞也。”
曹純等諸将看着閻忠的手指頭,又聽了曹聚跟閻忠的對話,皆是陷入到了沉思。
很快,黃忠第一個、甘甯第二個、曹仁第三個、曹純第四個、曹洪第五個舒展開了眉頭,但曹彭、華雄和典韋三将卻沒有任何感覺,曹彭跟典韋壓根就沒去思考,華雄則是雙眉緊皺,沒能猜出來。
對于諸将的表情,曹聚跟閻忠都看在眼裏,二人相視一笑,卻沒有說出來,這件事情足以就可以證明曹聚麾下大将之間的區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