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吉安天賜的詢問,寇書文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别問我,這裏的東西我也不能都能理出頭緒。陰魔不是小角色,他的墳墓裏出現任何東西都不意外。能幹這事兒的有可能是他圈養的鬼王,也有可能是妖,甚至傀儡都不奇怪。且走走再看吧,我總覺得這裏不對勁,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兩人繼續拿着手電朝前面走,這一次吉安天賜沒有将蠱蟲收回去,反而一次性的放出了好多,前後左右的四處亂飛,既然寇書文覺得這裏不對頭,吉安天賜覺得還是做點防備比較好,蠱蟲再珍貴也沒有自己的小命珍貴吧。
繼續走,前面的籠子越來越多。一百來米的距離寇書文就看到了不下三十個裏面裝滿頭骨的籠子。都一模一樣,也不知道這些籠子是用來幹嘛的。
四周的小刺越發的密集了,甚至已經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不光是四周的牆壁上全是那些細小的尖刺,就連周圍石桌石凳上也一樣布滿了這些東西,除了地上的骨頭,隻要是寇書文眼睛能看到的其它東西,上面都有密集的尖刺。
黑漆漆的墓穴就算空間巨大一樣能夠隐瞞下很多有意思的東西。比如說那些籠子。要是寇書文的魂魄沒有受傷,周圍也沒有這麽暗的話,他一定可以發現這些籠子其實并不是随意排列的,而是有着某種規律。幾十個籠子每一個都是一個小點,這些點要是紛紛鏈接起來的話寇書文一定能一眼認出是什麽。可是周圍黑漆漆的沒有半點光線,就算有天眼加持視力也依舊讓寇書文不能一窺全貌。
兩人渾然不知自己正在朝着一個巨大的圓形大廳中央越走越近。
再次朝前面走了一百米左右,寇書文和吉安天賜再一次有了新的發現,他們聞到了血腥氣。
“不是人血!”寇書文迅速的下了結論。作爲一個整日裏都跟死人的事情打交道的修士,他對人血非常的敏感,人血的腥味兒要比他現在聞到的濃郁很多。
強光手電頑強的沒有絲毫要斷電的迹象,作爲軍品它連續照亮幾個小時還是沒有問題的。很快就讓寇書文和吉安天賜找到了那血腥味的來源。是一隻已經變成肉醬的老鼠,除了一張鼠皮還算是有點面目外血肉之類的早就糊了一地。
正規的墓穴裏是不會有老鼠的,再厲害的老鼠也鑽不進墓穴。因爲墓穴的第一要務就是密封性,漏水都不行,别說進老鼠了。
現在面前有隻老鼠死了,而且看起來是被什麽東西給踩死或者拍死的。這就能讓寇書文和吉安天賜确定兩件事了。
第一,這墓穴的确有通道出去。雖然說老鼠能進來人卻不一定能出去,但是這總算是一個好兆頭。
第二,這隻老鼠不是自己餓死或者撞死的,死成這副模樣隻能是因爲外因。什麽外因?隻能是那些搬動頭骨的東西弄的。
黑暗的空曠地帶裏其實很難确認自己的方位。但是寇書文和吉安天賜卻似乎就像被一根繩子牽着幾乎是沿着一條直線往前走。
腳邊的骨頭越來越多,這一路上寇書文已經放棄了盤算死了多少人這種奇葩的問題了,因爲太多了,說一千人寇書文信,說有一萬人寇書文也信,太多了實在是。而且現在經過了那隻似乎才死沒有多久的老鼠屍體之後,陸陸續續的寇書文和吉安天賜又發現了許多動物的屍體,最大的居然還有一隻野豬。
動物的屍體跟那些人骨頭不一樣。人骨的時間太久遠了,久遠到見兩個骨頭棒子起來相互一摩擦就能冒出火來。而那些動物屍體這麽幹就不行,因爲它們看上去很新。
那老鼠的屍體都沒有臭,估計也就死了不出兩天。而那隻巨大的怕是足有兩百斤的野豬屍體卻正在生蛆,惡臭撲鼻。而一個看起來有些像野兔的屍體卻早已化成了白骨。
有新鮮的屍體,也有腐敗的屍體,還有化成白骨的。但是吉安天賜卻堅持說這些動物屍體都是這一年之内的新鮮貨。也不知道她爲什麽對骨頭這麽有研究,至少寇書文就分别不出骨頭的具體年月。
突然,寇書文心裏一陣狂跳,來不及多想就把吉安天賜往自己身後一拉,然後手裏的符紙“砰”的一聲化爲一道金光護盾擋在自己身前,下一刻一聲悶響就帶着寇書文整個抛飛而起,重重的摔了五六米遠。
吉安天賜手裏的蠱蟲蜂擁而起,劈頭蓋臉的就朝着寇書文對面竄了過去,一陣“叮叮叮”的似乎是撞在金屬上的聲音從黑暗中想起,讓人頭皮發麻。
撞擊聲很快就沒有了,緊接着吉安天賜就臉色一白,哇的一口就噴了一股鮮血出來,詭異的是這些鮮血并沒有沾在她的衣服上也沒有落在地上,而是像被什麽東西牽引着在半空中忽忽悠悠的就飄進了黑暗裏。
“呼”似乎是接受到了吉安天賜的鮮血,黑暗中響起了一聲舒适的呼聲。
一切都電光火石,寇書文剛剛落地就看見吉安天賜吐血,然後就是那一聲惡心的聲音。怒意上湧,寇書文在腰間一抹,雷犼錐帶着雷霆就竄了出去,他不信前面的鬼東西能擋住吉安天賜的蠱蟲還能擋住自己的雷犼錐!
又是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響起,甚至寇書文還看見的火花。
而這個時候吉安天賜也沒有心情去理會爲什麽自己的鮮血會詭異的飄走而不是落在地上。連忙将手裏的手電指向寇書文的前方,一個身子佝偻,全身烏黑卻閃着金屬光澤的老頭出現在了視野裏。
僅僅一眼,寇書文就知道眼前的這個老頭不是活人,也不是傀儡。因爲老頭身上散發出一種類似于僵屍的氣味兒。在綜合之前雷犼錐被對方擋開,身體堅如磐石,一個名字瞬間就從寇書文的嘴裏跳了出來。
“侍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