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這張頂級纨绔的外皮下,周濤卻有一個不敢爲外人道的夢想。那就是當一個降妖除魔的道士!!!
這個想法普遍存在于低齡的孩童間,可是周濤卻二十年如一日的将這個道士夢埋在心裏。有時候他也爲自己的這個夢想感到可笑,可是這一次險死還生的經曆讓他的這個夢想有了朝理想轉變的契機。
道士啊!抓鬼捉妖啊!多麽令人熱血沸騰的職業!當寇書文嗖的一下出現在周濤面前的時候他興奮得差點暈過去。數十年的夢想就在眼前,他根本顧忌不了這麽多了,學着電視上的規矩膝蓋一彎就跪了下去。
聽了周濤的表述,寇書文楞得說不出話來。這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人夢想當道士!學道法?而且這個腦袋有些打鐵的家夥還是個超級纨绔,飛鷹走馬的不好嗎?老子做夢都想過你的生活,要不是家族命運纏身誰吃飽了當道士啊?
寇書文的本事雖然屬于家學而且都是一脈單傳,可并沒有不讓收徒弟。之所以幾代下來全是單傳是另有原因。
“這個,周公子。你先起來,起來咱們慢慢商量啊!”
“不!您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寇書文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從周濤的眼神裏他看到了狂熱,對道法的狂熱。這種人某種意義上可是說成是狂信徒。出于對道法的尊敬他根本提不起脾氣來。
“周公子,你是不是電影看多了?你就這麽跪着我就得收你?你我今天才算得上第一次正式見面,你認爲我會收一個不熟悉,連根底都不知道的人當徒弟嗎?”
周濤一聽,也是啊。心裏不免很是忐忑。不過這家夥也算是個聰明人,腦子一轉就想到了辦法。你不是說不熟嗎?老子從今天起就天天跟着你!
見周濤眼珠子打轉寇書文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些了,趕緊打發了這家夥才是要緊事。
草草的吃了兩口飯周濤就被轟了出去。可他并沒有走,而是東問西問的找到了出租樓最大的一個房東劉嬸。
“我想在這裏租一間屋子,不用太大,但是一定要挨着那間屋!”說着就用手指着寇書文的房間。
之後的一個月裏,寇書文算是體會到了什麽叫煩不勝煩。每天準時會有人來敲門叫他起床,然後賴皮賴臉的跟着他擠公交上班。甚至還弄了一張小闆凳安在學校門口的崗亭内,寇書文幹啥他就幹啥,連上廁所都不例外。
周敏期間也來看過幾次自己的哥哥,對這種無恥的做法視而不見不說還暗中鼓勵!這讓寇書文對這兩兄妹的感觀一降再降。
下了公交車,寇書文一臉無奈的朝樓上走去,後面跟着一個名叫周濤的尾巴。剛進樓就發現樓道裏滿是人,叽叽咕咕的在議論着什麽,隐隐約約的能夠聽到諸如:“誰幹的?”、“真慘啊!”之類的隻言片語。
抽了抽鼻子,寇書文問道了一股人血的味道。
再往上走了幾層就看見不少穿着制服的警察很是忙碌的在樓道裏穿梭。一間屋子被打開了,門口拉着警戒線,濃濃的血腥味就是從那裏面傳出來的。
寇書文看到了自己的房東劉嬸,此時這個平日裏大大咧咧又強勢無比的女人蒼白着一張臉,蹲在樓梯上發抖,旁邊一個年輕的女警察在安撫她。
“劉嬸,這是發生什麽事了?”寇書文走到劉嬸身旁,輕聲的問道,右手不留痕迹的按在對方肩上。
劉嬸看樣子受了不小的驚吓,聽到寇書文問起全身打了一個哆嗦。惹得她身邊的女警對着寇書文怒目而視。
可奇怪的是,劉嬸感覺到一股熱流從寇書文按在肩上的手傳了過來,原本緊繃的神經居然自然而然的放松了。
“死人了!老張全家都死了!”
寇書文心裏也是一驚,老張他認識,全名叫張如江,五十多快六十了,租的也是劉嬸的屋。平日裏和兒子兒媳住在一起,爲人很是和善,在出租樓附近開了一家小面館。
劉嬸噼噼啪啪的将自己看到的一切全部倒了出來。緊繃的情緒明顯好了很多。看得一旁的女警很是詫異,自己安撫了這麽久都沒用這個年輕人一來就不害怕了?
一大早,劉嬸就出去買菜,路過張如江的小面館發現門面關着沒有營業,心裏奇怪就回來看看,誰知道敲了半天門也沒人答應。起初以爲是出門了,也沒在意。下午的時候還沒回來,劉嬸就站在張如江門口打了一個電話過去,結果沒人接,卻能聽見鈴聲從屋裏傳出來。
回屋拿出備用鑰匙,一扭就進了門。眼前的一切将劉嬸差點吓出尿來。張如江渾身是血的趴在門口,身上一絲不挂。擡眼一看,張家另外三口人也全部倒在客廳裏,和張如江一樣沒有穿任何衣服,全身是血。
劉嬸說完,一名男警察就走了過來,對一直守在劉嬸身邊的女警道:“陌隊長,現場勘查已經結束了,初步可以肯定是他殺,隻是還有許多疑點。”
隊長?寇書文忍不住看了一眼這個年紀并不大的女人。
女警站了起來,對着劉嬸道:“媽,你這幾天還是搬到我家去住吧!”
在寇書文和周濤驚訝的眼神中已經好了很多的劉嬸回道:“小勤,我沒事兒,現在好多了。你不用管我,你去忙吧,一定要将那害了老張一家的混蛋揪出來槍斃!”
“好好好!媽,你先回屋,我忙完了再來找你。”
寇書文不好長時間呆在這裏窺視警察辦案,跟着劉嬸上了樓。他沒想到自己這個潑辣的房東大媽還有一個幹刑警的女兒。
“寇先生,您說這張家人死了會不會成爲惡鬼去報仇啊?”現在周濤的腦子裏全是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
“鬼?哪有這麽多鬼?你以爲是誰死了都可以變成鬼留在人間啊?不懂就不要瞎嚷嚷!”
不理周濤,寇書文進了自己的屋。皺着眉頭坐在椅子上半天一動不動。這老張一家死得很蹊跷,因爲他的鼻子在濃濃的血腥味下聞到了一絲絲不尋常的味道。
拿出兩張空白的黃紙,又從抽屜裏拿了一方白色的硯台,用毛筆沾了一點硯中的紅色朱砂,在黃紙上飛快的畫了一道圖案,然後拿起黃紙貼在自己耳朵上,嘴裏叽裏咕噜的念了一段。
耳通符!可強化聽力,七竅術中的一種。
閉上眼睛,很快寇書文就聽到了樓下案發現場的聲音。
“陌隊長,死者一共四人,三男一女,是這間屋子的租客。法醫初步勘察發現,這四人都是流血過多而死,脖子上的割裂傷是緻命傷。”
“哦?隻有一處緻命傷?爲何全身都是血?”
“因爲,因爲他們身上的皮已經被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