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見突然爆響,居然形成滾滾震蕩的雷音,浪濤一樣擴散開來。
寇興德身邊的的那些黑西裝紛紛不約而同的抱着腦袋蹲下了身子,雙手死死的捂着自己的耳朵,指間滲出猩紅的血液。他們的耳膜都裂了!
本來就如同地獄一般的小村落,在八岐出現之後詭異的陷入了沉靜。地面下的恐怖“嘶吼”也沒了聲息。寇興德的這一聲雷音,卻似乎像是一個信号,将本來已經如同地獄般慘狀的村落再一次的喚醒了。
“嘶!啊!嗚!”
陣陣嘶吼從四面八方響起,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黑西裝們雖然耳膜被寇興德震裂了,但是卻不是就這麽聾了,他們自然也能聽見這些叫聲。甚至這些叫聲一聲聲的還似乎紮進了他們的腦子裏。隻一瞬間他們就能從這些叫聲中聽到極爲“悲泣”的情緒。
這種極爲“悲泣”的聲音他們每一個人都很熟悉。不止一次聽到過!
魂魄!這是魂魄發出的聲音!
一般而言,魂魄是不可能真的發出“聲音”頂多是用魂體震蕩來發聲,除非是陳年老鬼,不然魂魄是沒有這種能力。
當然,也有例外,那就是魂魄在消亡之前的呐喊!這是普通的魂魄唯一能夠發出聲音的條件!
魂魄消亡?爲什麽會這樣?
周圍本是村落,之前的大地翻覆之下整個村子的人幾乎全死了,甚至能留下全屍的都寥寥無幾。可想而知這裏的生魂會有多少。
黑西裝們連忙站起來,擡眼望去,全傻了。很多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十個,百個,上千個生魂不知道什麽時候居然詭異無比的在半空中現形了!也就是說這些魂魄居然可以用肉眼看到!
這還沒完,這些魂魄不單單是現形,而且還在“燃燒”!一邊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一邊從腳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燃燒,就像是,就像是一根根倒立着的蠟燭!
誰?是誰在做這等惡事?居然敢生煉生魂!不怕傷了天和下地獄嗎?
驚詫之間,黑西裝們很快就有了答案。其實不難猜,這裏方圓幾公裏内幾乎都已經沒什麽活人了。而前方的八岐還在一下一下的往那層“乾坤秘術”構成的金色大網,自然就沒有可能去做這生煉生魂的惡事。
既然不是八岐,有不可能是他們這些黑西裝,那唯一剩下的可能就隻有一個了。
寇興德!
是寇興德在祭煉這些剛死去還沒有來得及下地府的與本人的生魂!
雖然這很難讓黑西裝們相信,可是這卻是唯一一個能說得過去的真相。
隻是爲什麽要這麽做?
寇興德沒有在意周圍的慘叫聲,更不會去理會身後一衆黑西裝不解和詫異的目光。他現在根本沒這份心思。
八岐大蛇就是被大禹廢了一個腦袋的相柳。這玩意兒上古時期就是極難對付的存在。更何況現在這種修士沒落的時代,即便是少了一顆腦袋也不是他寇興德能夠應付的。他能依靠的手段隻能的大陣!
面前的乾坤秘術就是寇興德最能拿得出手的大陣了。也是他唯一能對這八岐構成威脅的手段。可是這卻遠遠不夠,光是八岐的那股子蠻力就不是單單靠他施展出來的“乾坤”強度能夠抵擋的。
擋不住怎麽辦?所以寇興德想了一個法子來彌補自己和八岐也就是相柳的差距。
差距的根本就在于道行,在于力量,在于能量!
寇興德能想到的最實在最純淨的能量除了地脈的能量之外就隻有一種,魂魄的能量!!
自從寇書文斷定八岐存在,而且藏身地就在朝倉家的地盤之後寇興德就在暗自打算了。
先是地脈。有相柳盤踞的地方地脈能量還能有什麽剩下?即便是有相柳會這麽放着不去用?估計它巴不得将地脈能量抽出來彌補自己當年被大禹弄出來的傷。所以,寇興德直接就否定了依靠地脈來補足自己力量差距的方法。
地脈靠不住了,那剩下了就隻有利用生魂中最原始的力量這一條路了。
寇家人從來就不是什麽老老實實的修士,雖然本質上是正道修士,但是涉獵卻沒有僅限“正道”這個圈子。不說寇興德了,寇書文也一樣知道很多左道或者邪修的手段。
祭煉生魂這種事兒寇書文自然也是會的,隻不過他以前并沒有幹過罷了。真要是想做,對他說來手法上沒半點難度。
真難,就難在祭煉生魂的後果上。這可是逆天道的大罪。不是喪心病狂的人一般幹不出來。
早在寇書文一行進山的時候,寇興德就在這座村子裏布下了煉魂的手段。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利用這座村子裏所有生魂來彌補自己面對相柳的時候的力量差距!這件事兒他沒有事先告訴任何人,寇書文也不知道自家老子居然會拿上千曰本的生魂當燃料。
黑西裝們心裏發冷。看着前面背對着自己的背影,一陣心亂如麻。
那可是上千個生魂啊!這麽做難道就不怕天道嚴懲?瘋子!這真是一個瘋子!
瘋沒瘋寇興德自己心裏清楚。他一點也不在意。既然這麽做了,他早就做了最壞的打算了。現在他就擔心這一千個曰本人的生魂不夠用。
“嗚!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一縷縷青色的煙霧從那些凄慘的魂魄口中鑽了出來,然後迅速的彙集成一大股,最後沒入了那片遮天蔽日的金色大網當中!
“砰!”
相柳已經憋足了勁兒撞擊了三次面前的金色巨網了。它原本以爲隻要一下就能撕裂巨網,可卻是低估了寇興德這乾坤秘術,它施加在巨網上面的力量有八成都被那“乾坤”給引到了别處,真正作用到點上的隻有兩成。
不過相柳并不急,它能感覺到即便是自己兩成的力量連續撞擊之下這張巨網也承受不住了。
“小道士,再一下,我就能撕了你這破網!到時候我要将你吞進肚子裏!”
相柳語氣很是淡然,沒什麽波動,在它看來寇興德就是一隻稍微強壯一點的螞蟻罷了,隻要撕開了這張網,它吐口口水都能将其弄死。
寇興德看着山高的相柳,嘴角微微往上一翹,輕蔑的笑了一下。手上的印訣微微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