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選擇』


()鄭珩昭大步流星的從醫院走廊的另一頭向他走來的時候,顧笙歌莫名有些心悸。

眼前蓦地一陣暈眩,顧笙歌還來不及撫上額頭,那個渾身低氣壓的男人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鄭珩昭沉默地盯着眼前坐在醫院的座椅上全身濕透的顧笙歌。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維持着自己的冷靜,可在看到顧笙歌膝蓋上被水泡的發白的傷口時,還是沒能壓下心底莫名的火氣。

“顧笙歌,我問你,”他壓抑着呼吸,對眼前抱着貓的男人扯出一個兇巴巴的微笑,墨黑色的眼睛危險的眯成了一條縫,“第一,你什麽時候救下的這隻貓?”

“唔……大概,一個小時前?”心虛地眨眨眼睛,顧笙歌強忍着暈眩,低頭抱緊懷裏的貓咪。

“一小時前?很好!”深吸了一口氣,鄭珩昭努力的維持住自己唇角的弧度,“第二個問題,爲什麽不接我電話?”

“…手機,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靜音了,我沒聽到……”看着鄭珩昭臉上幾近扭曲的微笑,顧笙歌無辜眨眼。

“沒聽到?很好!”目光掃過顧笙歌膝蓋上的傷口,鄭珩昭緩緩地抿起唇角,“第三個問題——顧笙歌,你他媽都受傷了!爲什麽不打給我?!”

話音還未落——重重的,鄭珩昭對着那個想要解釋的男人的額頭狠狠的彈了一個懲罰的爆栗——

“啊!——你幹嘛?”抱着貓的男人捂着頭慘叫。

“我幹嘛?你說我幹嘛!出了這麽大的事兒爲什麽不聯系我?嗯?爲什麽不接電話也不找人幫忙?顧笙歌我真是服了你,你以爲你抱着貓坐在這裏就能一個人解決好所有的問題?”

捂住紅紅的額頭,顧笙歌怔怔的看着眼前一臉氣悶的男人。男人正無可奈何地瞪着他,那張英俊的臉上一貫漫不經心的笑容盡數消失,墨黑的眼底隻餘下顯而易見的擔心。心底傳來熨帖的溫度,顧笙歌甚至感到胸口在微微發燙。他越發暈眩起來。抱緊懷中不安的貓咪,他莫名躲閃地望向鄭珩昭。神奇的是,似乎在剛看到這個男人的那一瞬間,他原本強撐的精神力就放心的罷工了。此時他才漸漸感到,他的太陽穴在嘟嘟作響,身上潮濕的衣服帶來絲絲冷意。大腦拒絕了思考,他定定地看着面前臭着臉給他披上外套的男人,莫名地,他沒頭沒腦的開口,

“……鄭珩昭,你在生氣嗎?”

沒有得到那人的回答,倒是被男人兇巴巴的瞪了一眼。顧笙歌癟癟嘴,怔怔地盯了男人許久,他慢慢地眨眨眼睛,又緩緩憋出一句,

“鄭珩昭,你爲什麽會生氣?”

鄭珩昭被他問的一窒。

他睜大眼睛想要說些什麽,偏偏一時張口結舌,着實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是啊,他爲什麽會生氣呢?

鄭珩昭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麽要生氣,隻是在他看到一向傲然自若的顧笙歌渾身濕透地抱着一隻小貓蜷縮在座椅上,膝蓋上還有絲毫未曾處理的傷口,他的心底就浮現出莫名的煩躁與火氣。

鄭珩昭想不通。他想不通爲什麽即使到了如此境地,顧笙歌仍會選擇一聲不吭地獨自解決一切。仿佛即使遇到再大的事情,眼前的這個男人都不會想到他還可以去尋求别人的幫助。

氣悶的蹲下身,鄭珩昭仔細檢查了顧笙歌膝蓋上的傷口,傷口上的泥土已經被雨水沖刷幹淨,破皮的地方露出微紅的血絲,還微微泛着白。問了護士跑去藥房買來了紗布碘酒和剪子,堅決地拒絕了獸醫的幫忙,鄭珩昭專注地蹲下身,剪開顧笙歌磨爛的褲腿,輕手輕腳地爲他包紮起來。

微弱的刺痛感喚回了顧笙歌的意識,他垂下眼,靜靜地看着那個蹲在他身前,專注地爲他包紮的男人。男人的手法有些笨拙,像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他看着鄭珩昭用那雙好看的手拿起棉簽,小心翼翼的把碘酒塗抹上他的膝蓋,又扯開雪白的紗布,在他的腿上纏了一圈又一圈。每當男人将手中的紗布輕柔地繞過他的小腿,顧笙歌都覺得他的痛感在一層又一層的減少。心底的某個角落在微微發燙,不斷傳來熨帖的滿足感。顧笙歌微笑着閉起眼睛,将沉重的腦袋抵在牆上。他覺得身上有些冷,頭也很痛。像極了他曾經每一次高燒時的症狀。可不知爲什麽,被身前那人熟悉的氣息包圍着,即使身處病痛,他竟也會覺得這樣安心。

将紗布收尾紮緊,鄭珩昭擡起頭看向顧笙歌,才發現他竟然已經靠着醫院的牆壁昏昏睡去。那人懷中的貓咪瞪着兩隻綠色的大眼睛防備的看着他,鄭珩昭對着那隻貓咪瞪起眼睛,小黑貓盯着眼前這個臭着臉的男人,惴惴地往顧笙歌懷裏縮了縮,側過小腦袋眯起眼睛,竟也随着主人睡去了。

鄭珩昭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他伸出手碰了碰顧笙歌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他縮回手指緊緊皺起眉。他沉默地望着面色潮紅的顧笙歌,深邃的眼底浮起一抹難以言喻的深意。口袋中的手機忽然振動起來,鄭珩昭看了眼來電顯示上“沈決”的字樣,走到一旁接起了電話——

“珩昭,明天的發布會可能要延期了,”沈決焦躁的聲音在聽筒中響起,“場地那邊臨時出了點問題,要延期到後天才能用,好在隻是一天影響應該不大,你現在馬上取消那個晚會,我讓人去通知媒體和……”

“沈決,”冷靜的打斷他的話,鄭珩昭看向遠處面色潮紅的顧笙歌,他的目光在那人身上頓了頓,然後不自然地移開,“後天不行,不用改期。把發布會暫時取消吧。”

“取消?鄭珩昭,你說取消?”電話那邊的沈決在不可置信的把他的話重複了兩遍後,幾乎像是一瞬間被點燃了怒火,他擡高聲音對着電話連珠炮般發問,“爲了這場發布會我們費了多少心血,現在你讓我取消?韓氏的投資已經到位了,宣傳的新聞稿我也發了,鄭珩昭,你一句取消說得輕巧,你給我好好想想,股東呢?媒體呢?還有投資方,你讓我怎麽跟他們解釋!”

“你放心,這些我會親自解釋。”拉遠手機,鄭珩昭垂下眼眸沉聲回答,“沈決,後天真的不行,發布會我會另行……”

“鄭珩昭!”激烈的打斷他,電話裏沈決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快要被怒火吞噬,“别告訴我你不知道這場發布會對SG來說有多重要,這關乎于SG的創立和信譽!你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在盯着我們嗎?這樣随随便便的修改公司的創立日,除了會給媒體和企業留下浮躁的印象你覺得我們還能得到什麽?”似乎不滿于鄭珩昭的沉默,電話裏的沈決怒極反笑,他對着聽筒冷笑一聲,語氣嘲諷而尖銳,“鄭珩昭,就爲了陪那位少爺參加那場可有可無的校級晚會,你竟然選擇這樣随随便便的對待你的公司?就算是我理解你爲什麽要這樣做,可我仍然認爲你根本沒必要做到這種地步!你要知道現在投資明明已經——”

“沈決!”淩厲地打斷沈決的話,鄭珩昭墨色的眼眸中少見地浮現出一絲懊惱,“不需要你來教我,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麽。”沒去理會電話那頭倏然沉默的沈決,鄭珩昭擡起眼,他把目光投向遠處仍在昏睡中的顧笙歌,斂眉繼續沉聲道,“這次的發布會無需延遲,直接取消。下一次的時間地點我安排好再通知你。”

鄭珩昭從耳邊拿開手機,在将要挂斷的前一刻,忽然想起了什麽,他舉起手機貼在耳邊,對着另一頭仍在沉默的沈決斷然補了一句,

“還有,把這次的場地拉入黑名單。揪出它背後的企業,這些企業的合作案今後SG一律拒絕。”

電話被利落地挂斷,直到忙音響了很久,沈決才僵硬的放下手機。

鄭珩昭在那一瞬間突然淩厲的聲音在耳邊回響,沈決沉默的垂下眼眸,良久,他揚起一個自嘲的笑容。

淡去唇角僵硬的笑意,拿起筆劃掉文件中場地的名字,沈決的眼神漸漸複雜起來。

不允許對方一丁點兒的變故,自己卻始終肆意地我行我素。

緩緩的露出一個輕笑,沈決眼神迷離地望着紙上的名字。

鄭珩昭啊鄭珩昭。

你果真,從不曾改變分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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