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天冷笑,道:“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言語之時,他握着于誠的右手依舊沒有松開,任由于誠如何掙紮都無法擺脫,而他的左手同樣成掌,迎向于誠的左掌。
“啪!”兩掌相遇,擊了一個結實。
“啊!”于誠再度慘叫,他的修爲雖然比黃天高一重天,但是他一身的本事主要卻是在腳上,輕功十分了得,卻并不擅長肉身對抗的,面對已經将金剛訣修煉至大成的黃天,絲毫招架之力也無,繼右手臂骨碎掉後,他的左手手掌也在一擊硬拼中碎裂開來。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啊?!”于誠慘嚎,兩隻手都被打傷,他再也無法和黃天抗衡了。
“啪!”黃天左手一巴掌拍打在于誠的臉上,于誠的臉面直接就歪了起來,一嘴的牙齒都被打飛掉,嘴角滿是鮮血。
“怎麽會這樣?到現在都不明白嗎?那當然是我比你強了,真是個蠢貨啊。”黃天譏諷道。
黃天雖然在言語,但是手中卻不停,哔哔啪啪的不斷掌掴着于誠,直接将于誠打成豬頭模樣,恐怕于誠老母現在前來見到于誠,都不能認出自己的兒子來了。
“饒命!饒命啊!黃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冒犯了閣下,我在這裏給你叩頭了,請你饒我一條狗命。”于誠也終于明白過來了,黃天原來是在扮豬吃虎,他徹徹底底的上當了,他當即服軟道。
黃天盯着于誠,看着其不斷的叩頭,額頭都被扣上,鮮血淋漓,看來爲求乞命,連尊嚴都不顧了。
看到這幅場景,黃天有些心軟了,他雖然不是一個軟弱可欺之人,但也不是殺戮成性之輩,不要說人,就連雞他都沒有殺過,剛才他雖然真有殺掉于誠,以絕後患的心思,但他的心底是十分抵觸的。
“好吧,你發誓不找我報仇,我就放了你。”黃天覺得于誠現在已經身負重創,連膽都吓破了,放他一馬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好!我發誓,我發誓!”于誠連聲道,然後快速的發了一個毒誓。
黃天點頭,對方很誠懇,天機大法推算出他真的畏懼,是真心發誓的,所以黃天準備放人了,但是他心中突然警覺起來,天機大法推演到了危險,而且是死局的那一種,這個于誠不能放。
黃天心中如此想,所以手并沒有松開,而是道:“好!我可以放了你,不過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如何确定我的位置的。”
“那是因爲我讓小蘭在你洗澡的水中下了追雲香,讓我依循氣味追蹤。”于誠老實的回答。
“這氣味如何能消除。”黃天問道。
“沒有什麽有效的辦法,但一天之後會自動消除的。”于誠道。
黃天再度點頭,道:“好!我知道了,那你也可以死了。”說完,左手握住于誠的脖子,全力一捏,于誠的脖子直接就斷了。
于誠死了,但是他死後目光都充滿了不解和疑惑,因爲他怎麽都不能置信,剛才黃天還一臉的心軟模樣,要放過他的,怎麽就突然改變了主意。
黃天看着死不瞑目的于誠,仿佛解釋般道:“雖然我知道你已經後悔,我也答應放過你,但是真的很對不起,你不想死,我也一樣不想死,雖然你回去後或許真不打算害我,但是依舊會對我産生威脅,所以你唯有死了。”
放下于誠的屍體,黃天輕微喘了一口氣,剛才的争鬥并不激烈,他并沒有消耗太多的真元,體力也十分充沛,他之所以喘氣,是因爲心累的緣故。
黃天殺人了,這是他第一次殺人,一個連雞都沒有殺過的家夥,突然之間殺人,恐怕沒有誰能保持鎮定,所以黃天心中也不平靜。
他殺人的理由,很充分,也不充分,充分是因爲于誠原本就是來殺他的,他不過是反殺了于誠而已,但是他真正的殺人理由并不是于誠欲置他于死地,而是放過于誠,會對他造成大威脅。
這隻是他依照天機大法的推演得出來的結果而已,并一定會實現的,但是他卻動手将于誠殺了。
“我是爲了扼殺危險,而殺人嗎?”黃天舉起左手,就是這隻手剛才結束了一條人命。
“那如果那人沒有像于誠那樣想殺我,甚至根本就不認識我,那我也會殺了他嗎?”黃天扪心自問。
殺!
這個字剛才從他腦海中浮現,就被他強行抹除了,他神色變得無比的嚴肅,這太過驚悚了。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樣的一面,嗜殺!
一個和自己毫無恩怨,僅是被自己推算到可能威脅自己性命的人,自己都能殺得下手?!
“我不是殺人狂魔,我不會被你操縱的。”黃天聲音中透着堅定,他無法想象如果真按照天機大法的推演,将所有危險抹殺的生活是如何的,假若真的如此,那他就不是掌握了天機大法,而是被天機大法所操控了。
“命運是可以改變的,你不過是提醒我而已,并不是一定會如此。”黃天如此道,他此時的神色變得無比的平靜,甚至可以說是超然。
黃天語落之時,心中仿佛豁然開朗一般,心境大進,覺得天靈通達。
他笑了,他知道自己的心境有了突破,他對命學的研究又有了質的飛躍,他以前不過是依照推演的命運,趨吉避兇,這是落在了下乘的,因爲就算最頂尖的算命大師,都不可能真正算出命運,他所做的事情未必真能達到趨吉避兇的效果,甚至有可能與自己的意願相違背,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一個人無論如果做,都不可能沒有危險,避開一個危險,就可能因此而落入另一個更大的危險當中。
“我命有我,不由天,世界毀滅,我都活了下來,還有什麽值得我害怕的嗎?”黃天心境突破,言語中充滿了自信。
看着地上于誠的屍體,無比的平靜,伸手在對方的身上摸索了起來。
但是很奇怪的,黃天并沒有在于誠身上摸到任何有用的東西,這讓黃天大惑不解,他知道這個世界的人,因爲衣服上沒有口袋,所以都是将東西收入懷中攜帶的,特别是武者,重要的東西,一般都是随身攜帶,但怎麽于誠身上沒有呢。
天機大法快速推算,黃天的目光落在了于誠右手食指的一枚戒指上。
黃天心中一動,将戒指從于誠手中取了下來,仔仔細細的觀看,但是卻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和他見到過的這個世界普通人的戒指沒有什麽兩樣,但是天機大法在他疑惑之時,卻将推算結果落在這枚戒指之上。
沒有放棄,雖然天機大法并不是絕對正确的,但是黃天對于天機大法依舊極其信任,神識探入其中,一個數十丈大小的空間映入黃天的腦海中,裏面有一大堆典籍,很多瓶瓶罐罐,甚至還有一堆兵器,這讓黃天不禁怔然。
不是他不了解這是怎麽回事,正是因爲了解他才會如此,儲物戒,他竟然得到了這樣極其罕有的寶物。
儲物戒就算是高級武者都罕有人擁有的,它實在太過珍貴了,相當于自身攜帶了一個私人空間,凡階武者除了身份極其特殊之人,基本是不可能擁有的,想不到于誠竟然有一個,當真是讓黃天詫異。
黃天神識控制,儲物戒中的東西都倒了出來,裏面的典籍、瓶瓶罐罐和兵器都穩穩的落在地面。
翻看這些典籍,黃天心頭大喜,裏面的典籍十分珍貴,對他的用處極大,而那些瓶瓶罐罐,則十分之多,大部分瓶罐式樣顯得很古舊,仿佛存在了很長的歲月,而這些古舊的瓶罐中的丹藥絕大部分都是黃天不知悉的,顯然并不是普通的丹藥。
不過,這些黃天不認識的丹藥,藥香極濃,顯然并不是凡品,比起那些他認識的普通丹藥來,恐怕不知道要珍貴多少倍。
而那些兵器皆鋒利之極,讓黃天感到驚悚,如果于誠不是托大,恐怕他真的危險了,甚至如果他不是第一時間捏碎了于誠右手臂,随後有緊接着打碎于誠左手掌,讓于誠雙手都相當于廢掉,他依舊可能面臨危險,看來他的運氣真的很好。
這個于誠真是一身寶啊!
黃天心中暗暗咂舌,同時心中也有些奇怪,看于誠對于鳳畢恭畢敬的模樣,在于府中地位應該不算太高,怎麽可能擁有這麽多寶物呢?
是的,按道理說,于誠的确不可能擁有這樣的寶物,特别是儲物戒,就連于府都不可能有這樣的寶物,不過是天風鎮的家族而已,傳說中的儲物戒怎麽可能擁有。
這其實是于誠個人的機緣,他不久前在一個隐蔽的洞府中,發現了一具古修遺骸,得到了這個儲物戒,裏面的典籍和丹藥都十分珍貴,這可以說是一個天大的機緣。
不過,很可惜,那些丹藥太過珍貴了,珍貴到不要說黃天,連于誠都認不出來,但顯然不是他這個境界可以服用的,大量浪費藥效就不說了,如果因爲藥效過猛,直接漲爆自身那就是個笑話了。
别看這很可笑,這其實并不少見的,越高級的丹藥,藥效基本都會越猛烈,修爲過低的話,輕則會被強大的藥力沖擊得經脈受損,重則甚至可能會被直接撐爆。
所以于誠并不想服用,他想等修爲提升,弄清楚這些丹藥到底是何等功效後再服用,以求不浪費它們的價值。
于誠暗戀于鳳,但是于鳳身份高貴,對他而言可謂高不可攀,這些丹藥是他可能追上于鳳的一線可能,所以于誠将它藏在自己心中,沒有告訴任何人,想慢慢消化這份機緣,一飛沖天。
不過,可悲的是,于誠沒有這個機會了,他已經死掉,機緣也落入了黃天的手中。
黃天将這些東西再度收入儲物戒,然後将自己懷中之前從那名死去的中年漢子身上得到的《武學入門》、《金剛訣》典籍,以及一些丹藥也收起,并取出于誠儲物戒中取出一柄斧頭,輕易就挖了一個坑,将于誠扔入其中,然後再掩埋掉。
摸了摸手中的儲物戒,黃天有些笑意,他現在才總算明白自己遇到于鳳後,推算出來的大機緣是指什麽了,就是這些東西,他之前還在奇怪,一枚破武丹而已,爲何會被推算成大機緣呢。
以前的風水命學就如此厲害了,天機大法遠勝他前世所學,那樣自己還擔心自己找不到機緣嗎?
這個世界,武者要強大,除了自身的資質之外,資源也極其重要,沒有充足的資源,就算資質再高,也難以修煉到高層次,而這個世界資源有限,就算身份地位再高,也無法一直得到充足的資源,而那個時候就要看衆人的機緣了。
機緣深厚者,可以輕易的晉階更高境界,而機緣淺薄者,就隻能在原境界中苦苦修煉,還不一定能突破,說不定會因爲壽元到了,而化作一杯黃土。
黃天想到未來可能機緣滾滾,心中就激動非常,他之所以修煉武道除了想變得強大,在這個世界更好的安身立命之外,還有一個更加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傳說中強大的武者,壽元将會增加,武道巅峰的強者,更是擁有漫長的壽元。
壽元,黃天很渴望,雖然他知道要到達那樣的境界十分艱難,但對他而言也是一個重大的誘惑,因爲他當日還在以前世界之時爲了求生,施展出了禁忌法門,壽元大量消耗,他現在隻剩下五年壽命。
他可不想自己英年早逝,所以才會奮力修煉武道的。
在之前的修煉中,黃天已經知曉自身的資質很不錯,極可能是所謂的天才之輩,但是這還不夠的,身在異界他無依無靠,沒有所謂的家族和宗門支持,他想得到充足的資源修煉是十分困難的。